九玉气笑了。

这般不积口德。

他淡定地开口：“她既不积福，我自成全她。”

一个诅咒术随手放出。

张先：“！！！”

知，知法犯法？

他艰难地移开视线，他什么都没瞧见。

九玉既然不避讳他，估计是小惩大诫，不会取人性命。

只要没闹出人命，就不算事。

九玉眯眯眼，问：“她考虑得这般长远，就这么确定自己女儿能上位？”

看她面相，可没有大富大贵的命。

也是，看着就不聪明的样子，被人一忽悠，就找不着北了。

张先摇头，“未必。”

他经手的案子多了，也见识多了众生百态，倒能洞悉刘妈此举缘由。

或许是将陆寻随口一句承诺当了真，或许是陆寻平时的态度让她有了错觉，又或者是迫切想女儿上位，又或许是她女儿跟陆寻时间久了生了妄念，她已将陆太太之位视为自己女儿所有。

欲..望.蒙蔽了她的双眼，她已经瞧不见其他。

“是了。”九玉懂了，“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执着自己的逻辑。”

“对。”

九玉没再提刘妈，刘妈本就不值得一提，他道：“送我去文怡花园。”

文怡花园，常允微家所在的小区。

“好。”

张先再次化身司机，前往文怡花园。

在桃花妖别墅处暂借了个停车位，张先和九玉下车。

桃花妖抱臂靠在墙上，望着张先和九玉，道：“常女士的案子，有异？”

同一个小区，消息瞒不住。

“对。”应话的是张先，“没找到常女士的神魂。”

桃花妖释放一抹香气。

在小区内游离的鬼魂忽然魂体一顿，噘着嘴深呼吸。

“什么香？好香。”

“不仅香，还能凝实鬼体呢。是有什么宝物出现了吧？”

“会不会是陷阱？”

虽然担心是陷阱，但身体很诚实地往香味源头飘过来。瞧见张先三人，遥遥望着，不敢靠近，但也不愿远离。

桃花妖视线在这些鬼体身上一一扫过，收敛身上香味，袖口一甩，一股大风刮过，这些鬼体不受控制地飘出桃花妖别墅。

“不在文怡花园。”桃花妖道，“要么是被人抓了，要么是离开了这个小区，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躲了起来。”

若是躲了起来，那倒不必担心常女士鬼体安全，能抵抗住他诱鬼桃花香诱..惑.的法器，等级不会太低。

“对了，常女士丈夫陆寻，你们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张先点头，问，“叶前辈，您这么问，是发现他有问题？”

“那倒没有。”桃花妖摇头，“我是看常女士死了，他没有半点悲伤，感觉奇怪，就开天眼瞧了瞧。唔，他身上雾蒙蒙地一片，真实的气被隐藏。”

桃花妖没有开天眼瞧人的习惯，事实上大部分玄术士都没有，除非天眼开合还未利索的小小菜鸡。

开天眼瞧人，接受的信息过多，不会好受。

“我想继续看，眼睛刺痛，被反噬了。他身上，有宝物。”

看到一片财气的张先：“……”

抑郁。

虽然早知道自己是个小菜鸡，但从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差距。

他瞧见的是对方伪装的假气，叶前辈看破假气，但没瞧见真实，九玉前辈一眼窥破本质。

实力差距，还真是一目了然呢。

张先忍不住提起个假笑，“叶前辈，九玉前辈瞧见了同源的两个神魂。”

虽然他菜，但他身边有个真大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