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昌这是完全没有给常兴业其他退路。
“将军,她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
“你无需考虑这些,你会念着旧情,她可未必。尽管听说她如今依旧没有恢复记忆,可一旦恢复了,依照她那乖张狠毒的性子,你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
说到这里,苏元昌靠近常兴业的耳边低声道,“你既然想坐上我这条船,就不要妄想再跟扶摇阁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见常兴业眉头微动,表情严肃,苏元昌适才退回到座位上,拿起桌上的茶盏微啜一小口,“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同他们划清关系。对了,你也快尝尝这茶如何,莫要拂了姮儿的好意。”
……
离开书房后,常兴业按原路返回,经过一条小径时又遇上了谢唯。看起来,他是在此处等了良久。
“常兴业,别以为你当上了苏将军的义子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贱民,苏将军之所以替你拒绝了圣上的赏赐,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因为你不配,贱民又怎么配得到封赏呢?更不用说大小姐了。我劝你离大小姐远一点,休要做那不切实际的梦!”
谢唯这番话句句带着狠毒,句句直戳人心窝。不过常兴业很快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大小姐苏敏姮?
“贱民?这个称呼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相当可笑啊。”
“你……”
常兴业的语气显然是激怒了对方。
“你先别急着发火,有这个功夫与我纠缠,倒不如去溜须溜须你真正想攀附的人。”
“常兴业!”
“时候不早了,我先失陪了。”
说罢,常兴业也没给谢唯再说什么的机会,便只身离开了此处。
回到住处的常兴业心情并没有多轻松,苏将军此人尽管面上和气仗义,但本身却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他虽然开出两月之约,要自己与时越和离,但2根本目的是想让自己与苏敏姮成亲,彻底成为他这一条船上的人。
常兴业实则早早就做过打算,若他能活着回来,时越还未找到家人,他便尽己所能照顾她一世。若她已找到家人,那自然是放她自由,回到家人身边,自己则孑然一生,度过余生。
这样一来,和离便是必须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苏元昌看中。其实,这其中缘由,他也不甚清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
另一边,常兴业对谢唯所说的那番话切切实实被对方听了进去。与其同他浪费时间,还真不如花些心思在他想要讨好的人身上。于是,谢唯从小径离开后,悄悄潜入到了苏敏姮的院子。
彼时,苏敏姮已经更衣准备休息了,谢唯挑这个时候来是她没想到却也不惊讶的。毕竟两人之间早就有了首尾,且在近身伺候的人之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今夜,谢唯卖力得讨着苏敏姮的欢心,对方虽不主动却也没有拒绝。两人一直忙活到了后半夜,直把谢唯折腾得精疲力尽,还要趁着天没亮偷偷跑回住处。
……
再说时越这儿,刚一回府,心里就不得劲儿。想起宫宴上围在自家相公身边的那些个莺莺燕燕,时越心里就跟堵了团浆糊似的,咽不下又吐不出。
“不行,我要去将军府找相公去!”
时越前脚刚走到院门口,便被阳春、白雪以及她们身后带着的几个护院拦住了去路。
“郡主,夫人吩咐过了,不许你出门,尤其是不许你去定远将军府。”
好家伙,知女莫若母。敢情梅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于是早早把人安排上了。
“可是……”
时越还想再努把力,没成想话还没说完就被阳春截了去。
“我的好郡主,天儿都这么晚了,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底下的人,别折腾了!”
阳春这样一求情,时越即便再想出门也没法再提,只有偃旗息鼓,乖乖回屋休息去了。
不过她心里是真郁闷,为何刚刚在宫宴上相公不与自己相认?
一路跟随时越身边的常小柔,此刻比她情绪波动还要大。
“嫂嫂,你别伤心!我哥若敢对不住你,我第一个收拾他!”
得到了常小柔这番安慰,时越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伤心,我相信他定不会负我。”
见到时越如此笃定,常小柔一时犯了糊涂,“可他今儿个也太混了,连个招呼都不跟我们打!”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可能没看到,他的手上还戴着我当初给他编的红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