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兴业无奈得摇了摇头,将她受伤的脚腕握在手里,轻轻揉了好一会儿。
“好点了没?”
“嗯,好多了,谢谢相公,你一定是神医。”
常兴业看着时越那一脸的崇拜,忍不住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不傻?来,我带你上去。”
说罢,常兴业将时越抱起来,借着石壁奋力一跃,两人便逃出了陷阱。
“咱们得快些回书苑去,大家都很担心你。”
“嗯。”
就这样,常兴业将时越背在自己的后背上,下山去了。
此时,云疆书苑里也并不太平。
晚些时候,从扶摇阁返回家中的时屿听说姐姐失踪的事后便立即前往了云疆书苑。
等到时越他们回来,就看见松逸堂里跪了一地的人,而坐在上首位的时屿面色则阴郁得怕人。
“时屿,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况且你看,我的发簪也找到了!”
时屿顺着时越的手看向她发间的那支簪子,又看到站在姐姐身后的常兴业,心里火气非但一点没消,反而更甚。
“姐,你先坐在旁边休息一下,这个害你的人人我必须替你找出来。”
就这样,大概用了一柱香的时间,时屿终于审出了那个留字条给时越的下人。
小丫头是云疆书苑的人,平时少言寡语的,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你觉得我会相信凭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奴仆,能够完成这件事?说出你背后的主使,我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扶摇阁的手段。”
跪在地上的小怜,眼神微闪,她想到自己可能被人抓住,但真的到了这个时刻,她才发觉自己心跳的厉害,几次忍不住偷眼去看吩咐她做出此事的晚霞。
没错,苏敏姮在常兴业跟随常小柔跑出府的时候,也紧随其后带着自己的侍婢来到了云疆书苑。
“今日多亏常公子把含章郡主全须全尾得找了回来,否则不光是你,就算是你全家上下都赔上性命也是不够的。”
苏敏姮此时的话,已经很有指向性了。小怜知道,这是对她的威胁,如果不揽下所有罪责,没命的就不光是她自己了。
思及此,她眼一闭,心一横,高声道,“就是我做的,我身后才没有任何主使。我就是看不惯含章郡主的嚣张跋扈,看不惯她娇纵狠毒!以前在书苑,她就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人看,我就是要害她,就是要让她丢脸!”
时屿刚要开口将人拿下,不料被时越抢了先。
“我以前真的这么坏,坏到让你这么恨我,坏到让你如此害我?”
面对时越的质问,小怜眼神闪躲,不敢与其对视。
不成想,沉默片刻,时越会说出后面的话,“如果我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或者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地方,那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赔给你,但是不要再偷偷把我的发簪藏起来了,这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就在在场众人皆震惊于时越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时,苏敏姮慢慢走到常兴业的身边,“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咱们也回去吧,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时屿看了眼正在说话的苏敏姮,事情的真相早已了然于心。
“苏小姐这么急着走啊,不如留下来看看我们扶摇阁的刑罚?”
苏敏姮闻言冷嗤一声,“我可没有那种特别的爱好,我们走。”
听到时屿要对小怜用刑,时越立马求情道,“别对她用刑!”
“可是,她害得你……”
“算我求你了。”
时屿闻言,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随即点了点头。
见事情已尘埃落定,常兴业在时越身后轻声道了个别才走,“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回府的马车上,时越与时屿姐弟俩相对而坐,却一路无言。
时越能感觉到弟弟心中的愤懑,因此不敢轻易同他搭话。而时屿则气在姐姐如今没有一点魄力,甚至有些软弱可欺。
就这样,马车终于到了奉国公府门口。
率先下车的时屿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将自己的后背对着车门。
“上来,我背你。”
见此情景,时越也不推辞,毕竟她的脚踝还疼着。
姐弟俩这副模样回到府中着实将时景安跟梅氏吓了一跳,连忙把人迎了进来。
“怎么搞成这样!”
梅氏心疼得拉着女儿检查。
“爹、娘,我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什么没事,叫府医过来看看。”
时屿打断了时越的话道。
给府医看过又上了药,时越才得以上床休息。只不过还没等她躺热乎,常小柔突然跑了进来,“嫂嫂,不好了,逐鹰被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