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唯一家三口下了必死的决心,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阵刀剑碰击的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阻碍定远将军府办事!”
“我管你什么将军府,我大哥吩咐我办的事我就必须办成!”
年轻男子一行人无一例外得戴着半脸面具,谢唯在马车里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道这人口中的大哥究竟是什么人。
过了没多久,周围的砍杀声终于归为寂静,两方人似乎已经决出了胜负。紧接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将车帷掀开,看到里面的三人后开口道,“已经安全了,我们的人会护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再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那男子轻笑一声,“你是不是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又不是什么好人还能赶上这种好事儿?”
眼见谢唯吃瘪,男子也不再逗他,“好好在车里待着,不该问的别问。”
放下车帷,面具男一行人开始护送这辆马车。
在马车的晃荡中,谢唯浑身脱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待他醒来,人已经躺在一处陌生的屋舍里。
他听见门口父母与面具男一行人道谢的声音。
“二老不必如此,谢唯虽有不对,但罪不至此。此处应该还算安全,这些钱也够你们维持一段时间的生计了。我们还有其他事,便不做久留了。”
这人说完,转身带着一众兄弟离开了小院。他不知道,谢唯此时已经强撑着爬起身追到了门口。
或许谢全不知道,但与他相处两年的谢唯又如何认不出常兴业的声音与身形。
他之所以掩盖面容怕就是不希望招致麻烦,至于他为何对自己出手相救……或许他就是这种容易心软的人吧。
想明白了这一切,谢唯突然笑了,然而笑着笑着他又哭了出来。
发现儿子醒来的谢全夫妇急忙搀扶着他又回到床榻上去。
“儿啊!好好休息,咱们这是遇上好人了,也不知道那为首的小伙子是谁,以后咱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报答他们。”
尤氏帮着儿子盖好被子,又叹了口气。
“怎么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似的……”
谢全犹豫着喃喃自语道。
“爹娘,咱们三个好好过以后的日子。来日方长,若有机会,我定会报答那人的救命之恩。”
……
“大哥,他那种人死有余辜,这么做值得吗?”
海笙愤愤不平道。
“没什么值不值得,倒是你,多练功少说话!”
常兴业说罢,轻轻抡了一鞭到海笙的马屁股上,这让他的坐骑一下子窜了出去,惹得其他兄弟们一阵哄笑。
……
定远将军府内,苏敏姮得到消息,自己派去暗杀谢唯一家的人没有得手,直接让人跑了。
“岂有此理!谢唯居然还有帮手?”
这倒是苏敏姮始料未及的。
“小姐,咱们要不要继续派人去寻谢唯一家?”
晚霞问道。
“那个残废倒也不足为惧,不过暗中帮他的人实在让人在意。”
“小姐,这事会不会是与您一直不和的人搞的鬼?”
虎子意有所指,苏敏姮自然也想到了那个人——时越。
“倒也不是不可能。她如今反复无常,实在是摸不清底细,派人给我盯着时越的一举一动。”
“是。”
过去了两三日,定远将军府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不曾经历过那件事的人不会知道前几天府上的暗潮有多么汹涌。
时越又有几天没有见到常兴业了,原因无他,那几天她恢复记忆了,自然不会去定远将军府触这个眉头。
这日午休过后,时越一阵迷糊。睡了个午觉醒来,她又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恢复成了那个懵懵懂懂的脑袋。
“不要去定远将军府找常兴业。”
时越醒来后,就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对此,她嗤之以鼻,洗掉字迹,立马只身来到了定远将军府。
门房的人终于守到了时越,自然第一时间前去告知苏敏姮。
自从怀疑与自己作对将谢唯一家救走的人是时越,苏敏姮就提早做出了反击的准备。
“郡主,常公子不在,但他让小的告诉您,今日申时在松门桥处等他,他会在那里与您碰面。”
门房的人折返后,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时越。
“好的,谢谢了。”
时越这次是避开左右偷偷跑出来的,眼看距离申时已经不远,她立马跑去了门房口中的松门桥。
松门桥地处城西一隅,平日里来往此处的人并不算多,多是前往附近寺庙上香的香客。
这日不逢初一,又不是十五,经过此处的人也是格外的少。
时越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突然有人前来搭讪,并声称自己是帮着常兴业前来递个话,要她同自己一道前去附近的安圆寺相见。
起初,时越还觉着奇怪,但奈何想见到常兴业的心思达到了顶点,于是顾不得太多,便跟着那人走了。
……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
时越再次醒来,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处房屋里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