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你与兴业都是我苏家军中的一员,彼此一同上阵杀敌,是过命的兄弟。如今一同在府上为我效力,你却一心想着往兴业的身上泼脏水,你到底是何居心?”
苏元昌听了事情经过,面色完全阴沉了下来。
“我……将军,我只是希望你能早些看清楚常兴业这个人,他并不是大小姐能够托付的终身的对象。况且我虽然做局想要陷害他,但实际上他却反过来暗算了我啊!”
谢唯还在为自己辩驳。
苏元昌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会儿她正如事不关己一般喝着手里的茶。知女莫若父,苏元昌一眼看穿此事与女儿有关,于是避重就轻道,“那也是你动了邪念在先。”
说完,他转向谢全夫妇,“你夫妇二人在府上侍奉多年,一直勤恳务实,我也把谢唯当成是我半个儿子对待,可如今他却犯了我的大忌……即便是看在你们二人的面子上,谢唯我也断然不会再留。”
听到苏元昌要把自己赶出府去,谢唯瞬间慌了神。
“将军,将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将军府,为了大小姐啊!”
眼看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了,谢全适时阻止了自己的儿子,“逆子!还不快住口!”
谢唯这次却像是根本没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慌乱中高声嚷道,“我早已与大小姐有了夫妻之实,大小姐只能嫁我!”
苏敏姮在深闺之中的荒唐事苏元昌其实心知肚明,但他溺爱女儿,因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可这种事再怎么说也不光彩,他又岂能容得谢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宣杨出去?
谢唯这话一出口,谢全就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一般瞬间瘫软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污蔑大小姐!”
这会儿说话的人是虎子,只见他几步上前,朝着谢唯的嘴就连扇了几巴掌。没人敢阻止,因为他的确说了对大小姐不敬的话。
“谢唯你简直太让我失望,自己犯下错误,却还要无中生有,将脏水泼到我女儿的身上!你这样的人我用不起,马上收拾好东西离开将军府。一个时辰后,我不想再在府上看到任何跟你有关的人或物。”
碍于常兴业也在场,苏元昌故意将谢唯所说之事全盘否认,并直接将其一家逐出了将军府。
“我没有!我与大小姐情投意合,早在三年前就被她招作入幕之宾!将军你不能这样!我才是能与大小姐成亲之人!”
谢唯此刻已近乎疯癫,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只能放手一搏。
“将军饶命!小儿发了癔症,这是胡言乱语,还请将军不要责怪,我们马上就去收拾东西。”
谢全跪地求饶,老泪流了一脸,却不料谢唯又开口了。
“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走到哪儿去?都怪你,要不是你就是个下人我也不会被如此看轻!”
“啪!”
谢唯此话一出,被谢全赏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确实怪我,怪我没有从小好好教育你,竟生出了不该有的邪念,竟敢出言污蔑大小姐的清白。你这逆子,快磕头给将军跟大小姐认错,咱们这就离府。”
半晌没有说话的苏敏姮此刻款款走上前来,她甚至淡然得没有正眼看谢唯一眼。
“父亲,他既然不愿意走,那便不走吧。来人,把谢唯一家三口全部压入地牢,我会亲自证明,他与我没有半分关系。”
苏敏姮微弯着唇,眸中却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谢唯一家便被送入了地牢中,而早就被吓傻了的杨杏儿则被送去了官府。
“你刚刚说有办法证明谢唯的话是假的?”
苏元昌看向女儿,希望她能给常兴业一个解释。
“父亲稍安勿躁,明日我便给出个结果。”
说罢,苏敏姮看了常兴业一眼,便带着虎子转身离开。眼下,她可有顶顶重要的事要做。
今日之事暂且落下帷幕,常兴业也起身告辞,他要去将小禄子找回来,不论杨杏儿会有怎样的下场,她都不再适合扶养一个孩子了。至于谢唯所说的自己与苏敏姮之间的首尾,他实在不感兴趣。
常兴业来到荣祀胡同时已是深夜,酒馆门口亮着两盏灯光昏暗的大红灯笼。听到敲门声后,崔婶前来开门。见来人是常兴业,她起初眼神还亮了亮,可后来听说对方是来寻小禄子的,心中难免泛起嘀咕。
“小禄子还住在城郊的宅子里,杏儿给孩子请了乳娘照顾。对了,杏儿不是一早就去将军府找你了吗?她如今人呢?”
崔婶的话让常兴业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是谁?没记错的话,咱们好像没见过面吧?”
“哦……那个……我这不以前就是杏儿的邻居嘛,她跟我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那你们是如何说我的?”
常兴业也不急着走了,且等着看对方怎么回答。
“她……她就说你是老五的军中兄弟,为人正义,对他们娘儿俩多有照拂。”
“没错,我是五哥的兄弟,断不会做出对不起五哥的事。”
常兴业话里有话,但也不点明,微微颔首,便直奔城郊去了。
他连夜将小禄子接走,并差人找了户靠得住的老实人家对其暂时扶养。
另一边,由于杨杏儿是从定远将军府送来的人犯,知府大人不敢怠慢,连夜审出了她们从事的勾当。天一亮,官府便派兵将以崔婶为首的暗娼组织一举拔除,相关人员也都被收了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