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斋......”血色完全从他的脸上消失,“你不能走......”
蓝玉斋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转身大步离开这间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暮尘歌,如今我只感谢你面对我时,不设防备。”
丹炉在一声炸响后四分五裂,但这次丹炉盖是完好的,也没飞起来没打到鼻子。
火金砂从乾坤袋里又拿出一只丹炉:“怎么又炸了,不应该啊。”
“你有没有想过......”
一直寂静无声的解火狱忽然出现除自己以外的声音,火金砂看向牢笼那边,冀衡如今已经被陆明缝了回去,不再是一颗吓人的眼珠。
“什么?”
“你的丹炉总是炸......”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很小,火金砂站起身走过去一些,听见他继续说,“是因为,这里这么冷......”
“诶,对啊!”火金砂恍然大悟,一把打开牢门走进去,“我再切一块肉,这回肯定能行!”
他靠近冀衡,拿出刀子,忽然之间,钉住他身体的长钉全部脱落,冀衡从上掉下来,一口咬住火金砂的喉咙,将喷溅的血液全都纳入喉咙。
他像只蝗虫疯狂吞下所有能咬到的肉,修仙者的血肉落入腹中,使他断裂的肌肉与骨骼飞速生长。
他抬起头,抱住火金砂的脑袋,剜下他的右眼。
“玉斋,选选看有没有喜欢的。”
暮尘歌直接示意妖族女子将名册交给蓝玉斋,蓝玉斋却并不接过来,只冷冷道:“不要,我都不喜欢。”
暮尘歌打发那女子出去,靠过来伸手捏了捏蓝玉斋的脸,说话间甜味的烟雾充满两人之间的空隙:“少闹别扭,给你花钱还不乐意,这浑身上下素得跟在我后头还叫人以为我亏待人,掉面儿。”
蓝玉斋不耐地躲开他的手:“既然觉得没面子就别带我出来。”
暮尘歌轻笑一声:“没瞧出来你这么喜欢待在合欢宗,是想趁为师不在,偷含谁的......”
“你!”蓝玉斋惊惧地左右看去,虽然明知有墙壁阻隔,看不到其他雅间内什么情况,却还是不安地看了一圈,“这里有其他人在!”
暮尘歌被这青年的模样逗笑,他斜倚着观赏蓝玉斋的每一个表情,这是很有趣的过程,他的痛苦像皮肤下的嫩肉与脂肪般美好,每一次掀开伤疤按压那些渗血的软肉都能再次品尝到美味的挣扎。
“你怕什么,怕其他客人知道你是合欢宗的大弟子,怕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成勾引人的花样?”
蓝玉斋几乎要上去捂他的嘴,他悲愤又羞惧,暮尘歌笑着一把搂过他的腰将他放在怀里,亲昵地哄道:“乖点儿乖点儿,这儿的墙可厚着呢,没谁能听到。”
蓝玉斋曾经也总坐在暮尘歌怀里,他觉得粘着师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今他觉得所有肢体接触都变得别有用心起来。
暮尘歌见他一声不发,也不管他的脑袋里自顾自地不乐意些什么,只把拍卖品名册放在他腿上,一页一页翻给他看。
妖界的拍卖行确实如书上所说,奇珍异宝飞鸟走兽百无禁忌,可那些华美金玉对他而言毫无作用,能啄食鳄鱼眼珠的鸟儿他更不感兴趣。
蓝玉斋当然什么也没选出什么来,暮尘歌却拍下了不少珠宝,每拍一样,就说出要戴在蓝玉斋的哪里,配上什么样的衣物。
金雪树藤与赤鹤尾骨并非珠宝,蓝玉斋并不对此感到好奇,但暮尘歌不是默默无闻奉献的性子,对人的好总要别人知道,他又说拍下来这两样是为了给蓝玉斋铸剑。
此时还差最后一样夔音蛟龙脊,用来承载暮尘歌的灵力,如此一来,蓝玉斋用那柄剑斩杀的人,其因果都由暮尘歌来背负。
可惜蓝玉斋正和暮尘歌生气,也并不觉得自己日后会杀什么人,扁着嘴没理他。
这最后一样龙脊却没有拍到手,只因有个有钱的蠢货和暮尘歌争着竞价,最后并不急着给蓝玉斋铸剑的暮尘歌放手,让那莫名执着的买家带走了比其价值高出两倍有余的蛟龙脊骨。
结果二人回宗第二天,茯荼就带着那脊骨上门来了。
暮尘歌这才想起此前与茯荼饮酒,跟茯荼把要给蓝玉斋铸剑做结丹礼物的事说了,所以两人这才看中了同一拍品。
被暮尘歌当成有钱蠢货的茯荼又要做一桩生意,他知道暮尘歌睡了蓝玉斋,于是知道蓝玉斋终于长到了可以□□的年纪,他也想要。
“滚你的。”暮尘歌不想答应,可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笑了笑。
那晚茯荼像往常一样去看蓝玉斋,给他带了魔族的水果,一堆亮晶晶的宝石,和一捧花,蓝玉斋吃着苹果,内心翻来覆去地挣扎,不知道是否应该和茯荼说暮尘歌对他做了什么,茯荼听完后是否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