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泽初笑了,“福气?”
他看起来真的很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游意迟眉头微皱,看着姚泽初的眼神多了一些敌意。
姚泽初环视一周,问游意迟:“她人呢?”
游意迟眨了眨眼,回答道:“郡主的习惯,用过午膳后会小睡片刻。”
“哦?”
姚泽初问:“她睡在你房中?”
游意迟眼睫颤颤,“……是。”
他咬了下嘴唇,问姚泽初:“殿下是要找郡主说话?”
“不了。”
姚泽初淡笑道:“让她休息吧。”
他又翻看了一下游意迟手边的账本。
放回桌上的同时,起身开口。
“等她醒了,帮我转告她一声,就说我跟她说的那件事,还是给她考虑的时间,等她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游意迟眼神微暗,微微低了头:“是。”
姚泽初轻笑一声,抬手搭了一下游意迟的肩膀。
“游公子,不必如此拘谨,日后我们见面的日子多得是。”他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若一直这么紧张可怎么行。”
姚泽初带着宫侍离开,游意迟久久没有回神。
他就知道,一定有事。
但是为什么凌微谣会跟他说没事呢?
往常每件事凌微谣都会跟他说,跟他商量的。
包括郗俟求嫁,闫茴问亲,更不用说凌絮的私事,也没有避开过他。
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姚泽初这里,凌微谣就对他有所隐瞒了?
还有,姚泽初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以后会常常见面吗?
为什么?
游意迟内心不安。
他问银烛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不知道凌微谣和姚泽初在房里聊了些什么。
银烛摇头,“郡主一直让奴守在门外……”
她细想了一下,说起吃饭的时候凌微谣和姚泽初的相处。
说到凌微谣离开前两人耳语的事。
不过最后凌微谣和姚泽初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到,那话应该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
“然后,郡主饭都没吃好就来找公子了。”
再之后的事,游意迟就都知道了。
游意迟看向房内,内心的不安感越来越重。
凌微谣醒来时天还没黑,游意迟叫了赵琼给她把脉。
赵琼微笑点头,“看来郡主在外面住着,比在府中住着开心呐。”
凌微谣动作一顿,“赵大夫想说什么?”
赵琼笑道:“郡主在府中时,脉象所指常常思虑过重,现在似乎好多了,郡主自己的体会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段时日,是否心中不再郁结?”
她不等凌微谣回答,只道:“凡事想开些,郡主若日日开怀,兴许哪一日就痊愈了。”
听到这样的话,游意迟比凌微谣还高兴。
“赵大夫说的是真的?”
赵琼对他们微笑点头:“长此以往,指日可待。”
凌微谣没言语。
虽然她也挺高兴的,但赵琼以为她在凌府待着的时候郁结于心,思虑过重,到外面来住就没有那些胡思乱想了。
其实不然。
她还在担心忧虑游意迟的将来,还有她自己,何去何从。
只能说环境确实会让人变得沉静欣然,但烦恼还是存在。
比之前好一些,但也没有赵琼说的那么夸张。
就算只是作为一个过客,凌微谣对这躯壳的体会是除了原主之外最深的一个,以前她还做过成为正常人的美梦,经过这段时间的重新认识和各种磨合,她觉得可能性很小很小。
赵琼离开,游意迟还很兴奋。
他坐到凌微谣身边,发觉她看起来不像想象中那么开心。
“你怎么了?刚刚没听到赵大夫是怎么说的吗?她说你只要这样一直维持下去,说不定会恢复正常呢。”
凌微谣扯动唇角笑了笑。
“我劝你别太当真,赵琼是大夫,她的工作就是抚慰病人的情绪,给病人希望,让他们能好好活下去。”
游意迟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微动,语气听上去还是很温柔。
“但你自从住出来,好像是比在凌府住着精神多了。”
凌微谣点头,“这里空气好,也没有那么热,我很喜欢。”
游意迟垂下眼睫,开口道:“七皇子离开前,让我转告你,他跟你说的那件事,还是会给你考虑的时间,让你想好了去找他。”
凌微谣眼神凝了凝。
听到游意迟小声问:“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