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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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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问吗?”程羡之正直身驱,视线压着人。

“能问,想怎么问都行。”陆听晚挪着位置,好似怎么坐都不如意,像坐垫下藏了针头扎人。

随着马车滚动,伤口之处会不断来回擦着衣料,她要疼死了,明明已是入秋夜,子时夜里带冷意。

她额间却渗了层细密的汗珠,说话声音也虚,程羡之善于观察,洞悉着她的不适。

“太后问你什么?”

“不过是责问我为何要在京兆府里为韩近章举证,助其脱罪,这才致使大人将孔凡从侍郎位置拉下来。”

“除掉一个孔凡,对太后起不到一丝撼动,那你可知她为何要干涉此案?”程羡之抱着手臂,指尖在臂上轻敲。

陆听晚说:“这是官场里的事,我不过是小商,又怎会知晓其中缘由。”

“哼,”程羡之轻嗤,“是吗,太后没跟你说其中要害?”

“既是要害,太后岂会与我这等身份之人道明,大人莫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太后不与你说,我来说,”程羡之挑起帘子,望着街道的人群与灯火,“孔凡背后是错综复杂的世家大族,孔凡之所以贪墨,也是为了填补户部亏空,才引出诸多事端,你是经商的,会管账吧?”

管账她自然是熟悉,“嗯。”

“户部一处有了亏空,孔凡便只能填东墙补西墙,可这些亏空是他自己贪的吗?未必。”

陆听晚不明白他为何要与自己说这些,“那他确实是做了。”

“是啊,他确实做了,可若是再往后查,牵涉甚广,说不定连你父亲也参与其中。”他又撑着头一副打量作势,言语轻巧。

“这种没有证据的事,我觉着大人还是不要胡乱猜测得好,”陆听晚不想再听,“况且,你与我说这些,我也不懂。”

“你不明白我的用意吗?陆听晚。”

“大人只要记得我与你之间的约定就行,助禁军脱困是我自愿的,太后斥责我办事不力,那是我该担的责,若我有背承诺,大人自能拿我出气,总之你们一句话,我都不过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陆听晚别过头,不再与他说话,全身心投入窗外的景致,沿街上是孩童拎着灯笼的欢声笑语。

夜空还有不少天灯,照亮京都街景,冉冉升起后又归于黑夜。

在这一刻,她把适才的阴霾抛之脑后,身上的疼痛仿若也减去几分。

程羡之临窗只能看见她探出去后留下的半张侧脸,能够清楚确定她在笑。她明明身在风波难以脱身,却总一副置身事外的自信,他一时间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敬她执着。

夜色飘入帘子,他在暗处收起厉色,眼神的冷意冲散了。

视线无意瞟过之时,陆听晚带着那股暖笑扭回车内,二人视线半空交汇,程羡之神不知鬼不觉侧过头,没再往陆听晚这边瞧。

车内气氛略显尴尬,待马车停稳,程羡之没动的意思,陆听晚率先道:“今夜多谢大人等我一块回府。”

程羡之不语,陆听晚撑起身,身上的疼痛在警告她动作幅度过大,她只能收回步子小步迈出,右臂撑在门框扶手,便这么不经意的露出手腕的伤口,程羡之无意瞥到,看清她手臂的伤,心底竟然莫名揪了一下。

她这伤是?

待陆听晚下了马车后,车内帘子再次挑起,目光所及是一具单薄的身躯,在檐灯的眷顾下入了程府,只是她走路动作不大对劲。

她已经极力让自己走起来自然些,暗处窥视的人心思敏锐,似已有觉察。

公孙雪回来映月阁之后早早便已睡下,正是十五,他本该要去映月阁的,正好有推脱之由。

陆听晚回到雁声堂,艰难褪下外衫,风信给备了温水,背上几处伤是被鞭子炸开的,双臂也不例外。

褪了衣裳后,刺目鲜红的伤盖过眼底,风信吓坏了,心疼问:“二夫人不是入宫参加宫宴的嘛,怎得带了一身伤回来,可是出了何事?”

风信小心翼翼擦拭着陆听晚身上的血渍,已经凝了大半,衣裳内衬蹭的都是血。

陆听晚吸着气,强忍着艰难道,“无事,被太后罚了几鞭子,风信,替我去厨房弄点冰块来,我有用处。”

风信不知太后为何要责罚她,莫不是在宫里失了规矩,“太后责罚您做什么?还有二夫人要冰块做什么?”

陆听晚都要疼死了,自然是要拿冰块舒缓疼痛,“你去拿便是。”

风信放了湿帕,铜盆里血迹染红了。

书房灯火下的人无心看书,府里因着中秋都挂上了灯笼,又有月色加持,比往日都要亮堂。

桂花快落完了,淡淡花香时不时还能传入书房。

程羡之想着陆听晚今夜说的话,脑子划过腕骨上的伤,鲜红的痕迹,以他多年审讯罪犯的经验,那伤口是刚落下的,沉思后程羡之合上书去了雁声堂。

雁声堂院外无人值守,唯独正屋还亮着烛光,他脚步轻,陆听晚轻擦肩上的伤,疼得沉吟声不断,隔着距离,听着有一丝娇/吟的错觉。

擦净后又给自己上药,伤膏抹上后加剧痛感,里边的人轻声骂了句,程羡之听不大清楚,迈着步子却未发出动静。

隔着屏风,他隐约看见里边的背影,束起发髻,光影打在细长的脖颈上,线条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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