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理解,祝福,星穹双子对此送上了双等份的祝福,并微妙地给予了支持。
瓦沙克:不好,尝到顺着浣熊逻辑办事的甜头了(逐渐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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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穹列车停留在雅利洛补给,星带着穹东跑西跑完成各路人士委托的期间里,一条好消息与一条坏消息如约降临到一直宅在列车上无所事事的瓦沙克身上。
更准确的来说,是寄生于瓦沙克的奥博洛斯身上。
好消息,祂终于重塑躯壳成功了。
坏消息,这次的躯壳甚至还不如一颗黑洞。
低头着凝视用锋利的脚爪稳稳抓住自己肩膀的黑色小型鸟类,瓦沙克难得陷入了哑口无言的状态,祂知道这种全身上下都漆黑无比,名为乌鸦的鸟类,是曾经被奥博洛斯作为祂永无止境的食谱中的一员,虽然现在好像已经陷入了原材料短缺的状态。
“为什么要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如少年般清脆的声音自乌鸦尖锐到仿佛可以戳穿自己人偶躯壳的喙中传出,望着对方如黑曜石般澄亮的眼珠,瓦沙克不知该如何回答祂。
“……我并不知道重塑一次躯壳,你的性格也会发生转变,奥博洛斯。”
无法把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乌鸦与记忆中那道仿佛无时无刻都在嘲讽自己的声音划上等号,瓦沙克感到如今奥博洛斯的印象格外地割裂,甚至于曾经寡言但友善的应星变成如今沉默且偏执的刃都不曾给祂带来如此大的冲击。
如果说曾经黑蛇与黑洞状态下的奥博洛斯是满怀着对自己的不满却被迫听从自己行动,时不时还甩脸色的下属,那么现在乌鸦状态下的奥博洛斯便是似乎对自己还抱有憧憬,初来乍到的新人。
用列车的大屏幕电视上的某些固定时间段播出的职场都市青春爱情故事里面的关系来形容不同形态的奥博洛斯,瓦沙克甚至还记得●情公寓是三七最喜欢看的电视剧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
“就像你珍惜的那个持明族他对「纯美」与你的不同态度,那么我(奥博洛斯)拥有两幅相差甚远的性格应该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
自乌鸦喙中传出条理清晰的解释让瓦沙克更加确信对方一定是把性格都一同重塑了,不然换做往日,定然会如同一点就炸的炮竹肆意地嘲讽自己不要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一样大惊小怪。
“倘若你过于在意以前的我与现在的我差别过大,可以再次把我碾碎,让我再次重塑,下一次我会尽量让性格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这是连瓦沙克都未曾想过,自己会从曾经那个宛如疯狗般不停吞食一切的奥博洛斯口中听到如此理性的建议。
虽然自己对奥博洛斯的嘲讽或谩骂向来都是不在意的态度,但任谁都不愿容忍一只苍蝇在自己耳边飞来飞去的感觉,出于这点考虑,瓦沙克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如今奥博洛斯的提议。
“那还真是遗憾。”未等瓦沙克对奥博洛斯的遗憾做出反应,祂便已经话语一转,如列车跃迁般跳至下一个话题,“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是时候前往大厅了。”
怎么你比我还更在意饮食?
仿佛读懂了瓦沙克未说出口的疑问,奥博洛斯瞟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祂(瓦沙克敢说自己从一只乌鸦的眼中看到了些许鄙夷),开始自顾自地解答,“因为我是「贪饕」。”
……彳亍,你高兴就好。瓦沙克不懂,瓦沙克放弃了思考。
顺从奥博洛斯的指令拉开仿制木门,但瓦沙克只是刚踏入走廊一步,甚至连奥博洛斯都只是看了一眼窗外漂浮的行星还未看清楚具体模样,大门便已被祂重重关上。
下意识地“吃掉”了瓦沙克关门而带来的沉重响声,停在对方肩膀上的奥博洛斯眯起了细长的眼睛,张开尖锐的喙用祂认为的含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如果你不能管住自己帕金森晚期到开门都会手抖的双手,我不介意吃掉它。”
这熟悉的讽刺……瓦沙克终于将记忆中只潜伏在影子中的奥博洛斯与现在光明正大以乌鸦形态出现在现实中的奥博洛斯划上了等号,
不过就算如此,我行我素的瓦沙克也绝不会打开这扇对祂来说通向十王司的入口。
“丹恒在外面。”
瓦沙克刻意压低声音的解释并未获得奥博洛斯的认同,祂奇怪(如果瓦沙克判断无误的话)地望了一眼比自己如今身体大上不少的瓦沙克,不是很能理解祂突然而来的心虚。
“所以呢?下层区的那个勺子杀手,他像自己那头如同某些惹人生厌的节肢生物般廓形头发所模仿的虫子一样阴魂不散就算了,如果说他的躲藏是因为随着发型而沾染上了某种阴暗湿冷的种族特性……那你现在的躲藏又是为了些什么?”
“难道因为你和他有着共同的目的,比如都想对那个无知的持明幼崽做点什么不该描述或是写了就不会过审的事情,所以就在精神层面上让间隔几个星球距离的你们心心相印,进而都相继沾染上了点节肢动物的阴湿习性?”
尽管以瓦沙克清奇的脑回路并不能完全理解现在奥博洛斯话中较为委婉的比喻,就像祂迄今都不能理解仙舟人文艺邹邹的说话方式,但经历了数次降维,瓦沙克好歹学会了如何从这些说不出到底是表扬还是暗讽的话语中提取关键信息。
用比较直白且不太文雅的语言概述,奥博洛斯这段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藏个屁啊直接说话怼他啊”。
眼见奥博洛斯砸吧砸吧着嘴,似乎还打算意犹未尽地开口继续发表祂那几乎得罪了所有人的长篇大论,有预感对方要接着发表针对某只持明幼崽的瓦沙克,很有先见之明地直接伸手捏住了祂那张讲不出任何好话的尖长鸟嘴。
“我需要提醒你一句,浣熊不仅能在你的胃袋里繁衍生息,他们的食谱上也是有乌鸦。”
右手死死捏住扑打着翅膀意图挣脱自己束缚的奥博洛斯的鸟嘴,仿佛在说着天气真好,瓦沙克好心地给奥博洛斯“科普”此时不在列车上的两只哺乳类动物。
该死的,乌鸦难道就不是杂食动物了!而且那种没品味的货色到底从哪个垃圾桶旮旯里翻来的食谱,明明一切看上去还能洗洗的东西都在他们可以拿起来试试的范畴内!
仗着自己与瓦沙克单方面心意相连的状态,奥博洛斯干脆褪去了乌鸦状态下应有的优雅与知性,不顾礼仪地反驳。
但它不能吃浣熊。冷静地听完了对方的诡辩,瓦沙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奥博洛斯:想骂人,但骂不出口。
再怎么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虽然奥博洛斯这番话并不能算“忠言”,甚至连“利于行”的目的都不曾达到,但至少能让瓦沙克一直在此纠结的思想茅塞顿开,为奥博洛斯的未来减少了些许因为瓦沙克的行为而出现的不必要举动。
藏都藏了,再出来似乎也有点不太妥当?对于瓦沙克此刻的认知,奥博洛斯几乎都要忍不住内心的无语,不顾形象地拍打翅膀在瓦沙克耳边叫喊“别矜持了直接上啊”。
该说不说,瓦沙克应该像人一样做事的时候就像个只会靠原则行事的人偶,不该像人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通人性。
不知道奥博洛斯内心想法的瓦沙克,还在隔着一墙之隔猜测着丹恒接下来的行动,甚至还在假想着如果丹恒往这边走,或许自己可以忽然打开木门冒出来吓他一跳。
顺着瓦沙克内心的想法,祂的脑内脑补出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丹恒瞪大双眼受到惊吓的表情,自然而然地,祂想到了那个现今只存在于众人记忆中的持明龙尊遇到此等景象,又会是何等姿态?
如果是丹枫的话,他也一定会像丹恒一样瞪大双眼,甚至背后那条尾巴上的毛都会竖起来吧。
不过害丹枫受到惊吓后,自己也要去找应星或者白珩救济几天,不然被那家伙逮到的话,自己也肯定免不了要被念上几天,甚至还要被停半个多月的糕点和不给摸他的尾巴。
一想到那副场景,瓦沙克就忍不住在奥博洛斯“又来了”的了然注视下,微微弯起了嘴角。
但想象终归是想象,待瓦沙克回过神的时候,丹恒的气息早已消失在走廊外,这让祂有些意外,但在意外之余还带着些许不解。
难道我真的藏那么好,就连丹恒都发现不了我?被迫与瓦沙克单方面心意相通的奥博洛斯对此不发表任何评价性言论。
因为我又会忍不住像以前的我一样骂你,当然这名当事人的自述还是一如既往地被瓦沙克无视就是了。
推开仿制木门走出卧室,瓦沙克快步走到丹恒站的地方,想往自己刚才藏身的卧室方向望去,检查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高超的隐藏技术(高超一词可以加引号,奥博洛斯批注)。
我现在这模样是在干什么?结果还没转过去,瓦沙克就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发出了一声不符合形象的“啧”,准备连午餐都不吃就直接打道回府,继续进行祂的发呆大业。
如果某个突然回到列车上享用午餐的小浣熊没有恰好从走廊路过,没有看到这一切,还没有发出哇哦的惊叹声,瓦沙克会这么做的。
大概是刚才那个尴尬的氛围导致自己没有注意,把某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东西给无视了。
本来都一脚踏入卧室的瓦沙克突然像战斗中锁定了目标的虚卒篡改者,径直冲出来揪住了本来都要猫猫祟祟摸回房间的某人衣领,用祂自以为是的恶狠狠语气威胁,
“刚才的事情你都没有看到,如果敢胡思乱想或者随便跟别人提起,我不介意让你彻底变成虚无。”
“还能连带着我们所有人以后都不必忍受你们这两只浣熊的互摸小把戏。”
看到穹像某部正在宇宙中流行的爱情戒赌电影里的男主再三承诺不会跟别人说起这件事,瓦沙克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开了穹,站在走廊死死盯着他走出大厅,直到自动电子门隔绝了祂的视线才缓缓朝卧室走去。
殊不知,在只有一门之隔的大厅内,穹正仗着除了星以外其他人都听不到他的声音,在那绘声绘色地跟对方讲述刚才自己看到的事情,时不时和星互飙演技。
笑死,自己的半身怎么能是别人。
——小剧场
穹:他威胁我,好恐怖(棒读)
星:那要怎么办呢?(突然起劲)
穹:我们不能让他找到下手的可乘之机!(突然兴奋)
星:那我们还需要贴的更紧!(也跟着兴奋)
那几天,瓦沙克将不得不承受一个大男人树袋熊一样挂在女孩身上的刺目辣眼睛景象,而且还只有自己和奥博洛斯能看到。
瓦沙克:别人能贴贴,而我的身上只有乌鸦。(看了一眼肩膀上的乌鸦,移开目光)
瓦沙克:还是只只会骂我,要用浣熊之力才能压住的乌鸦。
奥博洛斯:我听得到!
(以下省略诸多不利于放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