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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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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住手吧。”

伴随着几近缠满全身的白茶花花朵与枝蔓的枯萎,两双分别带着不同程度红色的双眸里的癫狂也逐渐消退,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不动声色地咽下喉咙里因反噬而上涌的血色液体,卡芙卡微笑着注视瓦沙克与祂身旁已然围观了一场笑话的景元,等待这位几乎把所有局势都预料到的神策将军发话。

“没想到四位久别重回仙舟,竟是在如此尴尬的场合。如念故人之交,应该早些通知我才是。”

微微眯起自己金色的双眸,平日里身体力行地坐实“闭目将军”这称号的景元一开口就颇具领导风范,

“这样景某才能更好安排一场酒会权做欢迎,而不是在这还有外人与晚辈的情况下让他人看了笑话。”

好一个外人与晚辈,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把在场混乱到可以随意连线的关系划分得明明白白,若不是场合不太对,卡芙卡都会忍不住和景元来一场语言艺术上的深度交流。

只可惜镜流并不吃这套,她对在场除景元外云上五骁其他三人的愤怒并不会随着魔阴身被卡芙卡言灵的压制而消退,尤为是让白珩死后都不能安息的瓦沙克,“让开,景元,我的目标不是你。”

“到我身边,烛。”

丹恒自然是看出了镜流对瓦沙克抱有比刃对自己还要深切的杀意,就算不清楚两人间有什么恩怨,光是同为列车组乘客这一点,他就不可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更别提在他被迫继承的几近千百代的龙尊记忆中,那些沉重到几乎把他压垮的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感。

嗤笑了一声,面对这位忘却了前世所有记忆却还是基于各种原因维护着丹烛的宿敌,刃出于好心难得劝阻了他一句,

“老实劝你一句,不要掺和他们间的纷争,如果你还打算继续做「丹恒」的话。”

“……”没有回答刃的想法,丹恒手中不断凝聚的虚数能量很好地说明了他的立场。

“打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消气吗?”

能够打破这即将再次开打的三足鼎立场面的到底是当事人一句无心的询问,也让挡在瓦沙克面前的景元顶着镜流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差点憋不住笑意,在自己脸颊距离只有一个剑尖的距离差点破功。

“消气?”毫不在意在自己面前因为憋笑而止不住发抖的景元,镜流重复了一遍瓦沙克口中的词汇,身上的杀气愈发浓稠,“我说了,让我杀你一次。”

“但是你无法杀死我。”丝毫没有被对方身上杀气所影响,瓦沙克主动走出了景元的保护圈范围内,用平淡到毫无波澜的语气揭穿了这位执着地想要替白珩报仇的剑首一直以来试图保持的虚假现实。

“明明你和景元都知道白珩真正的转世在哪里,硬要说什么不让她安息的话……为什么不去把现在因为饮月之乱而获得新生的她(白露)杀死,让她获得你认为她所期盼的永眠,再来找我发泄你那份无处可寻的愤怒?”

没有任何恶意与针对,甚至自身没有掺杂任何情绪,瓦沙克只是站在事不关己的第三方视角,单纯地陈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试图为镜流提供一个更为快速且更容易实现的方法。

“……你一直都知道白露和饮月之乱的事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有阻止饮月之乱的爆发?”

如同被外力打碎了无垠美梦,却依然飞蛾扑火地沉醉于妄想中的梦中人,镜流怔在原地,她的杀气也随着瓦沙克的话语像被时光侵蚀而褪色的老照片般慢慢消去,最后只剩下了一句不可置信的质问。

“这是丹枫想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阻止?”

微微侧头望向面前用剑指着自己的镜流,一如祂不理解对方先前为什么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生气,也一如祂不理解包括雨别和丹枫在内的历代龙尊,为什么会对在龙的记忆中衍生而出的梦境与真实的现实中几近迷失自我意识一事如此抗拒,瓦沙克此刻也无法理解镜流为什么质问自己。

“一直以来我在意的都只是丹枫(不朽之龙),不是云上五骁(你们),也不是罗浮苍生(长生种),就算丹枫愿望是让古海淹没仙舟,让罗浮变成一片汪洋大海,我也会把他的想法付诸于现实,因为是他的愿望。”

尽管景元知道依照丹枫悲天悯人的性格不可能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还是不禁为瓦沙克话语中对生命的漠视而感到心惊。

祂对世间任何生物都保持无爱也无恨的平等态度,只是如同一块双面镜般倒映出许愿之人内心的所想,并任其想法无差别地将现实覆盖,创造出新生的未来。

是让祂成为攸关文明盛衰,救济苍生的司命,还是成为招来无法遁避的灭顶大劫的祸祖,这一切都取决于站在镜子面前的许愿者。

此时此刻景元终于明白了万能许愿机(瓦沙克)传说的真实含义,也万般庆幸丹烛在罗浮仙舟最在意的生命体(或者说能拉住祂的缰绳)是丹枫,而不是那些迂腐到不可理喻的持明龙师。

试想一下,若是有像倏忽一样的丰饶令使向丹烛许愿夺回被鳞渊境封印的丰饶建木……景元不敢设想对方究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完成这个在他看来几乎会把罗浮仙舟连根拔起的愿望。

“你就是一个无心的怪物。”沉寂了许久,镜流终于还是收起了古剑,轻轻说出她的结论。

她对瓦沙克的愤怒已然随着祂的言论而消失,她不会对一把仅听人差遣,没有自我意识的许愿机器(瓦沙克)抱有任何恶意。

有罪的只会是许下愿望之人,而非许愿机本身。

这并非为其对灾厄坐视不管的行为开脱,而是镜流发自内心地为瓦沙克这个生命感到可悲。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出乎意料地,瓦沙克对自己惨遭镜流同情这件事接受程度良好,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乎她出于何种目的的怜悯。

如果任何人的话语都要放于心上,那战争早就不该存在,纳努克(「毁灭」)也不会存在了。对此瓦沙克有着属于自己的透彻见解,但也无人能将其纠正。

静静地站在原地,镜流没有任何回应,她不再理会瓦沙克,任由自己重新沉浸于褪色的回忆中。

“既然师傅与烛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么就又该说回如何处置你们星核猎手的事情了。”

就算许久不见镜流,无法确认目前的对方是敌是友,景元也依旧闭口不谈方才一事实为对方无法控制自己对丹烛的愤怒而造成的过错,将重点重新拉回星核猎手的处理上,属实是把双标一词诠释到了极致。

收敛起脸上的微微笑意,景元严肃地看着卡芙卡与刃,向两人宣布了他的决定,“你们这次帮了仙舟一个小忙,我很感谢。带他走吧,这一次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下一次遇到会如何?卡芙卡和景元都是旗鼓相当的聪明人,他们没有谈论这个双方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只是这次倒不能承受景元将军难得的好意了,仿佛是听到了新品大衣降价打折的天大好消息,卡芙卡从喉咙中挤出一声笑,轻柔地拒绝了景元的逐客令,

“在穷观阵分离的期间,艾利欧的剧本发生了改变,他要求我们留在罗浮仙舟,最好……是同你们一块进入鳞渊境,亲眼见到「建木」。”

“哦……容我提醒一下,「建木」所在是秘中之秘,让化外民接触可是有违仙舟定下的规制,虽说危机之际规制合用则用,不合用抛下便是,但我并不认为眼下罗浮仙舟遇到的危机,需要你们星核猎手的介入。”

这下是好话烂话都一并说尽,饶是卡芙卡一时半会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可惜景元认为的危机,是他仅在当前局势下判断得出的危机,而艾利欧剧本中的危机,是他透过那双遭受祂祝福/诅咒的双眸看到的危机。

“你会需要的,将军,这是艾利欧剧本中必然发生的事情。”用那双看不清瞳孔的混色双眸含笑注视面色严肃的景元,卡芙卡笃定地说。

到底还是景元先退一步,他知道并且切身实地地感受过在无常命运下而迎来的那个注定结局究竟具有多大的威胁,他不能也不敢把罗浮仙舟的群众作为筹码,将其放上与命运奴隶这份近而小赌怡情,远而大赌伤身的赌桌。

“唉,若二位真的想要强行闯入鳞渊境,景某又不善武艺,自然也拿你们无可奈何……”

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余光瞥见了不知何时从自己身后离开,站在丹恒身后的瓦沙克,景元眼色微微一沉,他自是知道能让本该离开罗浮的星核猎手再度停留的危机多半与什么有关。

“我可以为了命运奴隶的剧本中可能存在的危机破例让你们一同进入鳞渊境见到「建木」,但你们必须发誓不得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说给任何人,包括指使你们的命运奴隶本人,除此之外,你们必须结束后立刻离开罗浮,不得踏入此地。”

就算两个“必须”摆在面前,就算卡芙卡几乎是毫无考虑地答应了景元的要求,却还是引来了彦卿不可置信的惊呼:“将军?!这……”

轻轻摇头示意彦卿安静,景元低声告诫他:“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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