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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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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前进的步伐时而像混入了温暖春风中的谎言一样轻快,时而又如同绕圈旋转的旋转木马般漫不经心地在原地打转。

唉,要不是在这里变回原形,克里珀也一定会跟着这段愚蠢迪斯科显形的话,自己果然还是想用那具能被瓦沙克用祂简短利落的溢美之词称赞的无头尸体起舞。

阿哈无不遗憾地想,尽管祂也知道如果只要自己想的话,就算现在的模样是一只大脑都没有发育完全的诺布莱斯虫,瓦沙克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夸赞祂。

因为祂可是瓦沙克最喜欢的疯子面具。

那么疯子是怎么行动的?就是这么行动的。

在瓦沙克平淡的注目下不由分说地推开了那扇即将进行到最后的会议大门,阿哈语气轻快地向在场所有人宣布了祂刚做出的决定。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新的「欢愉令使」就在此刻诞生!”

——

那并非决定,而是被阿哈从幻想变成现实的事实。

连那些装腔作势的温柔都不屑伪装,阿哈就这样强势地闯入了这个关乎团队生存的处罚决议上,将原先只有了“A or B”的二选一对错题变成了一道完整的三选一选择题。

或许也不算完整,但在此之前又有谁会在意一个连当事人都不在意的“or”选项?

“哦……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愚者?”

让手中沾满酱汁的刀叉与仅剩食物屑的餐盘在餐厅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响声,对餐厅里他人下意识的轻颤仁慈地选择了视而不见,舒俱轻笑着反问屏幕一侧的“花火”。

“当然知道,这里是一位新令使的诞生之地(Re_birthday),也是能让我找到新乐子的地方,大黑鸡鵟。”

大概是近期受到花火本体的影响染上了给他人动物塑的癖好,阿哈笑眯眯地给舒俱安上了一个鹰科动物的称呼。

即是孔雀(砂金)的天敌,成年雄性的羽毛又是黑白棕三种颜色混合体,刚刚第一个跳出来的性格还十分符合这只鹰在翱翔时会发出的独特口哨声,怎么看都是一次完美的鸟塑啊。

越想越觉得能把大黑鸡鵟这个物种和舒俱划上等号的自己简直就是银河里独一无二的星神,阿哈几乎就要忍不住在他人欣赏神经病的眼神下二度拍手,以示自己无法用言语完美表现出来的喜悦之情。

祂清楚对方想要从自己的口中得到怎样的答案,但如果自己会顺从地依照他的想法来回答,那么欢愉星神的这顶没有什么荣光象征的王冠也该易主了。

“阿哈。”

再次以一声平淡的呼唤打断了阿哈以假面愚者的身份逗弄舒俱乃至其他不知情的石心十人的恶趣味主意,显然在找乐子这件事情上,瓦沙克永远和对方谈不到一块。

“好吧,好吧,你总是这样无趣,但我又是如此喜爱着这般不为他人改变的你。”

完全不用瓦沙克第二次强调就放弃了自己向来随心所欲的混沌想法,就着木屐用力踩向地面才能发出来的刺耳踢踏声走到瓦沙克的身边,阿哈亲密地挽起了对方的手臂。

在屏幕外的石心十人所投来的敌视或是警戒目光下对着瓦沙克甜甜一笑,阿哈说出的话却不像表面普通少女那般无害。

“所以再多把目光放在‘我’(欢愉星神)的身上,跟随着‘我’(■■■■)的步伐起舞吧,不然……我可不确定会在宇宙的另一端做出什么惊天世俗的大事。”

如果说创造一位未知的星神能让瓦沙克就此投下祂吝啬的目光,那么阿哈很乐意创造出第二位怀有伟大志向并且还能成功向虚数之树许愿的“塔伊兹育罗斯”。

当然了,这次祂一定会吸取教训,创造出像纳努克一样从低维人类开始飞升的星神,而不是从一只虫子开始。

瓦沙克无法理解阿哈话中毫无避讳之意的恶意,祂甚至无法换位思考对方做出此等行为背后所隐藏的逻辑。

不如说对于能窥见命运走向的祂来说,祂实在没想明白阿哈为什么要像一个不受管束的熊孩子一样拿他人取乐,这对那些人注定会经历的命运起不到半分推进的作用,甚至还会因为自身多余的举动创造出另一个不可知的全新未来。

故事的确会因为这些行为产生不同的可能性,虚数之树也会因此在无数相同或不同的节点上开枝散叶,那些构成了寰宇命运的丝线群更会编织出更多应该实现的未来。

但在有能力窥视命运却从未学会过欣赏命运的瓦沙克眼中,这些塑造着他人性格的“if”线只会是,也只能是祂下一次拨动命运织机时必要的守恒牺牲。

祂会为此惋惜,为此流泪哀叹,却不会借此停下自身无望的行动或有所动摇。

哪怕每次与当代石心十人的会面永远都不会在祂随心所欲的降维安排中。

“阁下又要像方才对待那些普通员工一样,口头说着不想为难我们,行动上却还是向着他人吗?”

很是迅速地让真珠禁言了光是听到瓦沙克声音就很大概率会说出什么爆炸性言论的龙晶,欧泊重新拿起了刚被自己放下的彩虹奶嘴,用肯定的含笑语气将瓦沙克与阿哈从身份上进行了精准切割。

他当然对不请自来宣布自家新令使就在石心十人当中的欢愉星神有所忌惮,但他也相信以瓦沙克的性格是不会允许对方在这里用星神的身份做一些为难凡人的事情。

与其继续让瓦沙克当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倒不如直接就着托帕在雅利洛-Ⅵ号外出时带来的友善描述,把对方拖入这趟几近溢出的浑水里。

若是要问欧泊对此是否会感到良心上的谴责?那么他只会笑着反问为什么要问一介商人有良心这种连一信用点都抵不上的东西。

更何况那是能够让公司从成立初期就一直保持“控制、收容、保护”三大宗旨的不可直视之人/物/神,如果对祂心怀不需要的仁慈,那么便是对自己和公司利益的残忍。

欧泊不否认在场曾经能有幸见到过瓦沙克的各位或多或少都会像自己一样「团结」地抱有某些说出来就会被他人骂嫩草追着老牛跑的隐晦想法,但更多的恐怕还是对高维力量的忌惮与“商品”的衡量。

友情提醒,嫩草指的是他们这一批石心十人。

“……这是阿哈想一出是一出惹出来的事情,你让祂和现任「砂金」自己解决,我只会保证祂不会在这里就把克里珀引来。”

至于阿哈具体要做什么?那就不是瓦沙克应该管的事情了。

祂自认自己只是懒得处理那些总爱像葡萄藤一样绕来绕去的复杂人际关系,但真正的情商也还没有到像有先天性智力障碍的傻子般一问三不知的程度。

欧泊想要把自己拉下水?当然可以,瓦沙克很清楚从对方的立场来说这么做才是不会轻易惹怒阿哈的最优解方法,所以祂既不打算去苛责对方试图算计自己的想法,也不准备在此刻继续当一只屠宰场里安分守己的白羊。

谁让瓦沙克对品尝自己肉/体味道这件事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态度?不然祂一定会乐于做第一个不守规矩跳出羊圈的黑羊。

“别为难瓦沙克了,只会装嫩来骗取同情心的虹色小鬼,我的事情与祂无关,祂只是被我拽过来当观众的‘无关人士’。”

对欧泊话语中的试探之意以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以表自身的不屑,阿哈就这么驱使着七窍仍在血流不止的花火蹦跶着向站在中心等待审判结果的砂金走去。

祂果然还是更喜欢借用令使的身体,不然以花火这样非令使的身体强度,过不了多久就要像祂塞在小丑盒最底层里不舍得丢掉的破娃娃一样坏掉了。

不过还好,从今天起祂就又准备要有一具新的肉/体能够随时随地借用了。

“省略掉一些让你我都觉得拖延的繁文缛节吧,小孔雀,这不是你或者你身后那位存护令使能提出异议的决定,这是来自高维度星神,也就是我的无上通知。”

阿哈对砂金脑内那些自己玩剩下的话术没有多少想听的欲/望,祂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位不听他人劝告的暴君,不然又怎么会与同样曾为暴君的■■■(也就是世人口中的末王)有交流的话题。

要知道末王在星神这种无法用人类利益来对待的种类里,也算是能排得上名次的难以交流了。

就连和除了阿哈以外的星神都保持着友好关系的希佩,即便有着在深渊底层挣扎着共患难的塑料同伴关系,祂也不是很愿意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只会在小丑面具上才会有幸见到的怪诞微笑就此浮现在阿哈的脸上,而随着笑容的逐渐加深,祂与砂金之间那段原本足有天河般遥远的距离也逐渐缩短到较为亲密的个人距离。

不是没有和交易对象短暂地保持过这段仅限于朋友与熟人才会踏足的距离,但砂金他敢肯定,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窒息到自己想要遵从潘多拉盒子里被压在底部的最后希望,就此远远地逃开。

但如果自己把仅存于梦中的逃离想法,反转为现实中即将发生的行动会发生什么?

砂金不敢多想,他还是无法将自己与庇尔波因特共同放于天秤的另一端,以此来衡量一位星神真正发怒的模样。

这样横竖都讨不到好的赌/局,他说什么都不会跟注。

“不过我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星神,而且瓦沙克也不希望我是,所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一个很适合你赌/徒身份的轻松小游戏。”

不屑于以人类的角度去揣测砂金那些略带着滑稽色彩的绝望想法,阿哈话语一转,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骰子置于祂满是血渍的掌心。

砂金见过它,也很熟悉它,因为它,或者说它们曾见证了自己在匹诺康尼以身作骰,置死地而后生的那段经历。

“规则很简单,你投骰子,如果投出的点数是单数我就收回刚才的通知,我继续去找其他人的乐子,你继续做你的「砂金」,如果是双数你就要成为我手下的牵线木偶(欢愉令使),代号我都想好了,「掷骰者」如何?”

像是讨论着下午茶吃什么口味蛋糕般用无害的话语说出了决定了他人命运的致命规则,阿哈的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诡异的微笑。

“当然,如果你想放弃游戏自愿成为输家的话,我也可以稍微绕路去一趟流光忆庭,把你心心念念的‘卡卡瓦夏’的记忆给你带回来。”

这是一场祂无论输赢都会稳赚不亏的游戏,也是一个能给祂带来不小乐趣的笑谈,所以祂愿意为这份胜利增添一笔不轻不重的砝码。

“反正你应该也很好奇那位以一己之力促成了亚德丽芬星系毁灭,也就是纳努克那个脑容量无限趋近于零的中二病小子诞生的「砂金」,他和瓦沙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与他又有怎样藕断丝连的关系吧?”

而且不论结局如何,受益者的名单里永远有自己。

心满意足地在他人面前骂了一遍曾经在提瓦特作为人造魔神诞生的纳努克/阿赫玛尔,阿哈心情愉悦地想。

曾经在赌局中无数次裁断博徒们命运的博弈之骰,如今也要被用以裁断自己的命运了吗?

在对方如同欣赏着实验品般的无感情注视下无力地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砂金不相信阿哈不知道如今祂仿佛随口提出的小游戏,是他在赌/场里最经常和别人玩的游戏。

自己曾用这枚六面骰子与这个拙劣的概率游戏决定了多少人的命运走向明天,或是就此停滞在昨日?

就像自己何时从被公司掠夺了一切的35号奴隶讽刺地变成了公司的掠夺者,砂金早就已经记不清了。

即便尚未结束却被禁止发言的会议通话让其他不在场的石心十人只能单方面地看着自己与隐藏在少女壳子下的星神进行这场游戏,但砂金相信他们当中以舒俱为首的大部分人都一定会“团结”地露出相同的戏谑神情。

低头看向那枚被强塞进自己掌心的骰子,骰面上镶嵌的蓝水晶让砂金无端地想起了那位有着相似颜色的瞳孔,却从未把自己放于眼中的无悲无喜之人/神/物。

不远处的祂究竟在透过自己注视着谁,是过去真正与祂有过零丁交集的「砂金」,还是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将性命作为筹码尽数压上的坎坷命运?

曾经信仰着三重眼睛地母神的卡卡瓦夏不清楚,现在将一切都献给琥珀王的砂金不明白,未来将所有欲/望都编织成一个永恒赌局的「砂金」更是无从开口回答。

他只是在这个众生安眠的四号屠场里,又一次将他的命运麻木地投出。

咔嚓,那是骰子落地的声音。

亦是「砂金」不复存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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