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天外来客的欢迎仪式是以瓦沙克选择与悬锋结盟,丹恒和星则在前者不强烈却十分有压迫感的眼神要求下与奥赫玛结盟收尾。
星很想当场谴责瓦沙克为什么对方要让自己和丹恒都去与阿格莱雅背后的奥赫玛结盟,自己转头就去与万敌身后的悬锋城结盟。
但看到丹恒不动声色的摇头,她还是迅速意识到开阔的云石天宫并不是什么供他们三位无名客谈话聊天的好地方。
面前有一位看上去就很难用平常手段糊弄过去的奥赫玛领袖,身后还有另一位感觉能把所有人都轻易闷死在自己肱二头肌的悬锋城领袖。
哪怕后者明显是那种不会太过计较细节的慕强性格,星还是没有选择当一个星际网上被人啐骂的“梗小鬼”,用某些不合时宜的调侃打破这种一看就是谈正事的正经氛围。
毕竟来到奥赫玛见到的第一个名场面就是对方嘴上喊着什么赐你天谴之类的台词,结果一拳就把天谴先锋砸进墙里扣都扣不出来的景象,这对一位只有一岁半的浣熊精来说还是太超前了,她暂时还不想成为第二位奥赫玛墙壁上扣都扣不出来的人工壁画,未来也不想。
“回去后一定要跟我们好好解释一下。”
用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在瓦沙克的注视下平行地指了指对方,星尝试用一种很新颖的恶狠狠盯视让祂理解自己誓不罢休的决意,以至于她忽视了自己在列车组所有人看来就是一只未成年的星核浣熊精这个悲伤又好笑的事实。
至于在两人默许下替他们决定了盟友的幕后凶手,则在成功以浣熊星的电波信号接收到星莫名燃起来的决意以后,沉默地移开了视线,与阿格莱雅继续刚才被唐突打断的结盟话题。
“不必问责其他人,你应该也能通过金线感知到,他们都没有多嘴向我们解释过奥赫玛与悬锋城当下水火不容的矛盾,那只被死亡诅咒缠绕的孤独蝴蝶亦没有让我们过多知晓这种只有本地人才会在意的关系,一切对局势的判断都不过是我从你们忽略的旁枝末叶中整理而出。”
开口便是向阿格莱雅否认三位黄金裔的嫌疑,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瓦沙克想自己果然无论经历多少次毫无变化的轮回,还是与「树」无数次交换着沉睡与苏醒的状态,都还是更喜欢和没那么多心眼的人交流。
祂曾以■■■■盟友的身份经历过和那位女王分别坐在谈判桌对立面的感觉,结束后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再来第二次祂恐怕会宁愿直接开始和对方商量“诸君我喜欢战争”的微妙体验让瓦沙克更加确信了祂当初选择■■■■的正确性。
“奥赫玛很好,但我选择与悬锋城结盟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你大可继续把其他两人当做圣城的贵客,黄金裔的上宾,我的选择与他们毫无关系。”
以一段很典型的先扬后抑向阿格莱雅表明了自己和谁结盟这事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瓦沙克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万敌的反应,在确认了对方同样因为自身不在计划内的决定而愣怔的模样以后又迅速把注意力都放在阿格莱雅身上。
祂很确定阿格莱雅不会因为自己这番不是很给奥赫玛面子的回绝而对他们三人有任何明面上的排斥,毕竟记忆中的那位女王不是那种因为一次拒绝就给人脸色的小人性格,那么以对方为原型诞生的阿格莱雅自然也不会养成那般性格。
更何况……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在这方面为难自己的意思。
不能说自己看人就像罗浮仙舟路边那种看人下菜的神算子一样准到没边的地步,瓦沙克至少还是对他人对自身的情感有所感知,但也仅是感知。
毕竟祂无法对此做出任何他人想要得到的回应。
“您与另外两位贵客为圣城尽心尽力,即便您现在以及未来的选择都是悬锋城而非奥赫玛,我自然也会同样将您视为圣城的贵客,黄金裔的上宾,更不会因此心生隔阂,所以还请您收回方才的言论,阁下。”
自己理应将三人的立场都争取在奥赫玛,阿格莱雅想。
但不知为何,在听到梦中的祂出言选择与悬锋城结盟以后,她反而感到一种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释然。
就好像这位在取得火种以后就时不时来访梦境的祂如果真的选择了奥赫玛,衣食难寝的她才会恨不得把对方身上都缠满金丝,以防不日之后就发生某些不会在自己预料之内的事情一样。
“诚如您所猜想的一样,奥赫玛人与悬锋人之间存在着一些难以跨越的矛盾,但至少在此刻,两城人都拥有同样的目标,也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一致对外。”
很是委婉地形容了一下两城人之间从未随着黑潮袭来而消失的矛盾,阿格莱雅能清楚地听到对于自己的这番解释,站在对方身后的万敌发出了一声不加掩饰的嗤笑。
毕竟他们对两城人积怨已久的关系都心知肚明,现在的说辞也只是为了在官方程度上更好地掩饰某些不该由外乡人插/手的私事。
但暂且把这些都按下不表,阿格莱雅只是难得遵从了她所剩无几的人性,避免曾在自身的梦境中出现过的祂在这种无所谓的事情上误解自己的意思。
没错,一如她的恩师,红发的缇里西庇俄丝曾经不止一次地梦见过祂,自握住火种的那一刻起,黄金的织者,那只曾经为了拾一枚金叶而在树庭中淘气攀爬的蝴蝶也不可避免地在日后陷入了相同的梦境。
只是不同于祂为雅努斯的信使所构建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的世界,阿格莱雅所梦到的并非只有金发的祂与自己。
甚至与其说这是自己做的梦,人性还尚未泯灭的阿格莱雅更愿意称为她在梦中变成了另一个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人。
她曾「看到」长发的自己坐在谈判桌的一面,在祂平静的注视下与那位拥有黝黑皮肤的他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激烈争吵,也曾「看到」头戴皇冠的自己身着璀璨的华服,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与金发的祂起舞,接连着在酒精的作用下半主动地做出了一些超越了平常社交距离的行为。
而除了那位被仇恨驱使着来到奥赫玛,也是黄金裔中最年轻的白发青年,阿格莱雅都曾在梦里「看到」了一位位能够在未来的逐火之旅中找到相似面容的人物,也曾用梦中的她的双眸见证了不同的他与她的最后一面。
直至梦中的她满身鲜血地坐在王座之上,在遮天蔽日的黑暗来袭之前叹息着闭上了双眸,这段曾被阿格莱雅认为永无止境的梦境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打出了除了她名字以外全是乱码的谢幕名单。
自此以后,阿格莱雅不再梦到祂,也不再做梦。
但哪怕变成了现在这般扑火的飞蛾,阿格莱雅都不曾遗忘过这段不明所以的梦境,也无法用任何词语来形容梦中的自己与祂所保持的关系。
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么任何有形之词的形容对他们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是一种无形的贬低,浪漫的半神是不会允许这种亵渎了「美」本身的行为在她的眼皮底下发生。
所以,阿格莱雅选择了缄默,仅留下一件她用双剪与双尺精心裁制而成的深蓝色华服,无声述说着过往的一切。
而现在,这件被她置于衣橱已久的华服,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
“阁下的两位同伴正在浴池里聆听温暖的池水将翁法罗斯的前世今生娓娓道来,但我能看出,您对翁法罗斯的历史……不,对整个翁法罗斯都不感兴趣。”
引领着丹恒和星仔细聆听灵水的诠释,阿格莱雅轻而易举地将话题引向在场唯一不了解翁法罗斯历史,也不打算有深入了解的瓦沙克身上。
“自然,我也能够理解您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以后想要休息的迫切心情,但还请稍等片刻,待到你我沐浴在水中「坦诚相见」,我会为你们安排一处合适的落脚之地。”
姑且用一句不算大饼的承诺让瓦沙克回神,阿格莱雅顺势说出了在尼卡多利袭击奥赫玛的几刻前,从那片被艾格勒封锁的混沌天空中垂直掉落到真言狮口旁边,又在热心奥赫玛市民的帮助下被送至云石天宫的那台钟。
刻法勒曾在创世时就曾提出过“钟”的概念,阿格莱雅也曾在翁法罗斯其他地方见过商贩们创造出名为“钟”的产物,但直至奥赫玛成为人类最后的避难所,昼夜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钟”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仅存在于她逐日消散的记忆里。
“我从未在翁法罗斯见过此等版型的‘钟’,也不曾听说或见过有哪台钟能够像它一样如此能言善道,恰逢吾师告诉我,她们在命运重渊里遇到了你们,如此一来,它亲口述说的来历便得到了最强有力的证明。”
起初阿格莱雅并不是很愿意相信咕咕钟口中的天外之事,她更愿意把这台会口吐人言的钟当做是被黑潮污染所诞生的新型造物并将一切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但缇宁的话她又不得不放于心上。
如果这台现在还在这里哀嚎着自己多么命苦,刚被一道雷枪导致物理坠机就脱离大部队的钟真的是来自天外的产物,是那三位有着非凡实力的天外来客的同伴或是所有物,那么她的擅自处理或许会成为谈判桌上一张无法折断的金色卡牌。
权衡利弊之下,阿格莱雅只好将这台会随时打开钟上方的小木门,开始随心所欲地讲些垃圾话的钟放在衣匠的眼皮底下,自己先将闻讯而来的凯尼斯打发走再做打算。
如今看着瓦沙克双手拿着钟对光检查对方有无破损的模样,阿格莱雅头一次庆幸凯尼斯来得是如此及时,否则她手中为奥赫玛裁断了无数悲剧的剑就要让奥赫玛与外来客之间产生一道不可修复的隔阂了。
“你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仔细检查了一遍咕咕钟的外壳完全没有因为紧急迫降而出现掉色开裂之类的情况,瓦沙克平静地得出结论,却不料遭到了咕咕钟的强烈反对。
“谁跟你说的!在和你们被迫分离的期间,我那颗轻轻触碰一下就会碎掉的弱小心灵可是被迫遭受了难以言喻的重大打击!”
还没等瓦沙克表示出多大的反应,咕咕钟就已经用它木质却意外保持了柔软质地的翅膀以及那张和奥博洛斯同源,从来都吐不出什么好话的乌鸦嘴,开始了它惊为天人的表演。
“全知全能的天父刻法勒在上,本钟可是第一次被一尊镶在墙上的狮子头石像当做被寄托的行李对待,还不得不和它在那唠嗑唠到对方都闭上嘴不愿再和我多说一句话。”
阿格莱雅知道它,那尊坐落在奥赫玛各地的真言狮口,也清楚它们热衷将自己其他人嘴里得知的残缺真相二度加工成流言蜚语,从而换取某些不属于事件本身热度的贪婪习惯,但她还是默许了真言狮口的行为。
原因无他,在末日将至的当下,奥赫玛人需要一些能够让自身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的方式,所以她可以容忍从那尊石像口中传出的部分谣言。
但阿格莱雅完全没预料的是,竟然是真言狮口率先受不了咕咕钟疑似比它散播的谣言还要过分的垃圾话,恳求着周围的居民将对方带给阿格莱雅以换自己的一片清净。
“天杀的,那颗狮子头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很想和它说话吧,要不是我只是一台可怜无助还没有腿的诡计咕咕钟,我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阿格莱雅的心声并未准确地传达给咕咕钟,抹了抹自己压根就没有挤出来的眼泪,咕咕钟继续在自己靠谱和离谱对半分的监护人面前控诉着真言狮口的过分。
“心灵上受到的损伤永远都不在我的修复范围里,但不管怎么说,感谢你没有因为它的胡言乱语而选择拆掉它,阿格莱雅。”
对于咕咕钟夹杂着私心的控诉照旧采取了一概不理的漠视态度,瓦沙克用手掐住对方至今还在喋喋不休讲着怪话的鸟嘴,转头就对阿格莱雅道谢。
“我欠‘你’一个人情,但和你在浴池中「坦诚相见」的不应该是我,我无法对奥赫玛……或是对悬锋城做出任何承诺。”
以一句特意强调了主语的承诺为咕咕钟走失一事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就像阿格莱雅借着丹恒和星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瓦沙克同样借着咕咕钟将话题重新引向对方。
即便没有金线的牵引,瓦沙克也不打算对阿格莱雅说谎,那种纤毫毕现的谎言在祂与她面前除了浪费彼此所剩无几的时间以外,没有任何能用于实际的正面意义。
“……很感谢阁下打开天窗说亮话的行为,即便不使用墨涅塔的金线,我也能察觉到您对我和奥赫玛的真诚都毫无怀疑的意思,也正因此,我能够理解您为何无法对我卸下心防的理由。”
没有借此人情让瓦沙克做出某些会在未来让祂左右脑互搏的承诺,阿格莱雅很是善解人意地略过了两方都认为毫无意义的解释过程。
她能理解吗?她当然能理解。
凡是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且正面接触过瓦沙克的翁法罗斯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对翁法罗斯的泰坦以及在他们手中诞生的人文历史没有任何想要了解的欲/望,自然,面对处于水深火热中的他们,阿格莱雅想对方应该也不会在没有利益可得的情况下伸出任何有用的援手。
所以与其继续在看似无欲无求的瓦沙克身上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她更愿意用自己的方式让三人中看上去较为好商量的星成为黄金裔的「援军」,这样其他两人也会因为自己同伴的选择,不得不协助黄金裔弑神。
阿格莱雅清楚这个做法谈不上有多么高尚,但为了她在黑暗中「看见」的那副从未见过的美丽景象在现实中重现,她甘愿拾起世间所有被人嫌恶的特质,让自己指尖的金丝沾上冰冷的腐朽气息。
但在那之前,她作为背负「浪漫」火种的黄金裔,有责任为自己仅剩政治游戏的无趣生活中创造崭新的「美」。
比如,先让瓦沙克把祂身上那套几乎快要变成染血破布的衣服换掉。
……
站在电梯的旁边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星和瓦沙克的归来,丹恒已经在思考如果星与阿格莱雅谈判失败,显出真身的自己是否能在浴场的环境加持下让三人成功脱身。
【考虑得真是面面俱到,也是毫无必要,看起来你已经习惯了给别人擦屁股的保姆生活。】
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即是夸赞亦是讽刺的话语给丹恒,丹枫头也没抬,继续用自己指尖上的龙鳞逗弄着池水中装死的浴场精灵,直至自己被忍无可忍的对方猛猛喷了一脸水,他才在雨别的嘲笑声中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试图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翁法罗斯这块连仙舟联盟都不曾勘测过的地方还真是奇特,在这里生活的人类无法看到自己和雨别,这些被所谓泰坦创造出来的人造生命又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只是一缕躲过了命运织机的持明蜃影,连一具可自由行动的身躯都不该被拥有,那么丹枫想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翁法罗斯的所有生物。
“至少我还有能够让我心甘情愿去照顾的同伴,而不是像某只任性到连浴场精灵都无法忍受的水生持明族,现在连一位曾经把酒言欢的同伴都没有,只能继续沉浸在旧日的过往之中,看我当同伴的保姆。”
虽然丹恒知道自己的这番话无疑就是在丹枫永不愈合的伤口上狠狠撒上一把盐,但那又如何,就像雨别和丹枫曾经在自己整理智库的时候都会时不时回忆起过往的事情,然后开始一笔一笔算账,他与丹枫之间也从来都不存在什么好好前身与孝顺转世的和睦关系。
【伶牙俐齿的家伙,怎么就没看到你在和那个黄金裔领袖谈判的时候有这般会惹人生气的口舌,还是说你只有在这时候才不再是一个嗷嗷待哺的持明幼崽吗?】
来自在场第三方的嗤笑无疑将这场因为一方不饶人的感叹所引起的争执推向新顶点,丹枫能忍受丹恒相当于撕裂自己伤口的冒犯行为吗?那当然不能,要知道他可是当初能因为龙师们试图限制自己和烛行动自由就让那帮老古董统统蜕生的饮月君。
即便现在被迫要在自己身份前加上一个不是很好听的前任形容词,丹枫那曾经能动不动因为龙师一举一动就发疯的糟糕性格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对此雨别颇有感触,他在成为丹枫背后灵的期间几乎可以形容成对方不是正在拉着烛一起发疯,就是拉着烛在发疯的路上越走越远这两个阶段。
哦,被关进幽囚狱以后倒还安分了一点,毕竟也没人陪着丹枫一块发疯了。
虽然这听着挺地狱,但雨别在看后辈笑话这方面还不屑于撒谎,毕竟在烛因为容器无法支撑精神降维而被迫离开以后,他也曾独自度过类似的时光,不过河拆桥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而在雨别以坐在自身幻化出来的龙尾上,单手把玩重渊珠的姿势继续回忆过去的时候,丹恒和丹枫的争执已经上升到两人要就着浴场的无人区,不管不顾地开始持明大乱斗的架势。
“丹恒……?”
好吧,到头来还是没有什么比烛的一声呼唤能更快解决这两个家伙内斗的方法,这大概也算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轻啧了一声,雨别还是有些遗憾自己难得占了一个观戏的好位置,竟然没有看到后辈用云吟术互扯头花的名场面。
但这点微不足道的遗憾,很快就被瓦沙克身上的新衣服消除得一干二净。
早在从云石市集来到云石天宫的这段路上,丹恒就注意到了天上那些被金线驱使着和纷争眷属们战斗的无头衣匠以及它们手中类似缝纫剪的武器,但碍于白厄和万敌两位本地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意思,他就已经猜到这就是阿格莱雅的能力,而她的身份多半与裁缝有关。
只是他没想过,对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瓦沙克编织好一套合身的成衣。
“阿格莱雅只是用她灵巧的双手把自己曾经在梦中所见的衣服给具象化了出来,借花献佛地把它与咕咕钟当作我们协助奥赫玛的见面礼给我,所以这身衣服并不是她专门为我裁剪。”
丝毫没有提及身上这身用深蓝色打底,辅以金线搭配的合身华服简直就是自己当初在亚德丽芬穿的那套衣服,瓦沙克只是平静地转达了对方给自己的解释。
眼尖地看到十枚在细节上都略显不同的金色指戒牢牢地戴在对方不同的手指上,无视了对方拿在手上的诡计咕咕钟,丹恒最终还是将那个从缇宁和缇安出现开始就一直想要知晓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