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碎片像我曾经讲过的白雪皇后的镜子一样掉进我的眼睛。
早上起来的时候,由于没有钟表精准计时我也不知道我昨晚究竟睡了多久。
只觉得脑子有点昏沉,眼睛略带酸涩,但要我继续睡却又毫无睡意。
撩起帐篷出门,对着值班的护卫点点头,此时正值朝阳欲晓。
周围不再昏暗,我往镜湖的方向走了走,阳光还未投射下来的湖水一片阴翳深邃的蓝。
我蹲在湖边撸起袖子伸手撩了下水,即使身在南边的海岛上还是有些冰凉。
看着平静的水面我想要是救不出主主,要是敌人突然来袭,我干脆依从彭咸的遗则。
转头又觉得我太极端了,也许我该投身什么复仇组织和武林中人来个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么一想估计只能活三集就寄了。
也许某一天一睁眼是熟悉的白炽灯和天花板,那我好像也写不出什么深邃的回忆录,估计会被人当作文笔很差的穿越小说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太阳渐渐从树丛边缘升起,不知是眼皮过于疲惫还是思维陷入停滞。
我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越升越高,越来越亮的红日。
眼睛被风吹的略微干涩,却刚好看到了山边的剪影。
本就稀疏如中年男人头顶的山壁,有一片稀疏地与其他区域略有不同,虽然植物分布也还是稀稀拉拉,但是那一片植物的叶子与其他区域的植物叶子相比要大一些。
之前未细看这些山上的小树,感觉都是差不太多的。
我又站起来揉了揉眼睛,干涩的角膜表面很快被保护性的泪水浸润,再次看去后忍不住抬手敲击自己。
明明是不一样的树种,怎么这几天没有发现呢?
我赶快起身,感觉双腿发麻,差点一头栽进面前的湖里不情不愿地追随屈原面见主主。
好在我赶快调整重心只是往后一坐摔了个屁股蹲。
爬起来拍拍后面的衣服,赶快冲回去找了地质学家一起探讨。
带着地质学家再次来到湖边,我指着两边的树对他说:“这个品种的树似乎对水量的要求更高,所以比较潮湿水分充足土壤柔软的一侧这种树长得很好,而另一边的树生长的土质更坚硬干燥一些。”
说着我还拿手上的铲子当场铲了几下这边的土。
“如果山体内部有高于海平面的带水空洞,是不是会有渗出的现象?”我指着发现的那一片山壁上的小树丛。
地质学家也仔细地远眺了一下那一块,然后叫上护卫带着我走到那边附近,在护卫的帮助下靠近那片区域。
他细细地用手拨开上面的一层薄土,观察下面的岩石结构。
我扳着岩石突起处,在护卫的协助下跟着一起察看,可惜的是我看不出太多差别,在旁边等待着最终宣判的结果。
“确实很有可能,内部流水侵蚀逐渐渗出裂缝,这可能也是个好消息,里面至少不是只有瘴气,外面的清气也能进去。”
我激动地锤了两下崖壁,只捶掉一些表面土壤。
地质学家又花了几个时辰开始侦测适宜开凿的点位,方便我们后续行进,以及不破坏山体结构导致崩塌。
确定之后放松了几天养精蓄锐的护卫们就开始凿孔,多数是有指法掌法的人,先用内力灌注充当铁钉一样凿出深入的孔洞,再用锄头锤子一类的开始重击结构松动的岩石。
我给他们排好轮班时间于是我们开始昼夜不停地挖进。
刚开始是最难的时候,因为着力点少,只能大量使用内力武功招式来快速突破岩层,好在我预先根据研究部分进展向文士申请的都是特化穿透类型的武功并能协调搭配的护卫。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岩壁上已经凿出了一块可以容纳人站直着力工作的深度了,方便后备的使用穿透性腿法的护卫也加入开凿的行列。
一天又过去,往内延伸出了一米多的深度,我们又开始加入了新的技术,先用附近伐的柴木以及我们携带的燃油加热坚硬的内壁,再由护卫们分工传递湖水,泼在内壁上,冷热交替。
再用器具或是武功开凿变得稍微容易些,进度有所加快。
地质学家则指导着用树木搭建支撑避免部分区域坍塌,我在下面呆着也只是看着他们心急如焚,为了抛弃这种让人不安又无用的情绪,我拿起备用的凿子和锤子,一同上面去开洞。
能干一点是一点,能往里多凿一厘米也是进步。
地质学家则时不时观察洞内情况,调整我们前进的方向以及凿击的地方。
重复而单调的工作让我不再想那些不好的预测,而向主主越来越靠近的想法让我心潮澎湃像打了肾上腺素一样不知疲惫地工作。
代价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的手臂和背部酸痛,双手无法捏起筷子,只能捧着碗喝汤吃着炒熟的面粉兑成的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