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被赶出来了?”
“然后我就被赶出来了。”
冥冥叹了一口气,这还是月见月海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外露地表现出无奈的情绪。
她靠在桌子上,撑住脑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得要领的任务搭档。把头转开,再对着你的脸我就生气。”
真过分。听完人家收集的情报括号当然是隐去怂恿抛/尸部分反括号,还这么粗暴。
月见月海心里抱怨着,行动上还是遵从对方的指示,抱着凳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背过身去。
“可是根津小百合作为房间的主人都下令赶人了,总不见得让我死赖在原地不动吧。”
月见月海摇晃着椅背,椅子脚腾空后再落回地面,发出规律的敲击声。
这小子是故意吧。
额头上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搭在桌边的另一只手,五根手指轮番敲击桌面。冥冥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了,“那就等她睡着以后再潜入进去搜集线索,我听五条说你最擅长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撬锁翻窗更是信手拈来。”
“喂!”
月见月海将头后仰到极限,才能勉强看见倒过来的冥冥的脸。因为诡异姿势而过度拉扯的颈部肌肉限制了发声,他艰难地反驳道,“那次是悟、五条他配合我,这次是我单独行动,条件不一样。况且根津的房间里荡荡的,站在门口看过去一览无遗,就算我潜入进去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别找借口。”
冥冥才没那么容易被糊弄。
“还有另外一个,在宴会厅中遇到的伊藤家的儿子呢,就是我让你去接近的那个男人。有没有打探到什么重要信息。”
说到这个,月见月海就有一肚子火。他态度骤变,底气也足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那位伊藤宪司可是个变态,冥冥前辈你知道嘛!”
冥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原来是真的啊。”
“你果然知道!”
“隐约听说过的小道消息传闻而已。”冥冥将视线少年的脸上移开,躲避对方的问责,“再者,就算伊藤家儿子的癖好确有其事,以你的能力也不会让他得手吧。”
“这个倒是真的。”
月见月海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所以我趁他不注意偷袭了他,然后逃出来了。”
冥冥的笑容再次僵住,“偷袭?”
见自己已经说漏嘴,月见月海干脆不再隐瞒。
“我在饮料罐上动了些手脚,然后从背后将他敲得只剩半条命才躲过一劫。放心,当时伊藤宪司的脸上都是碳酸饮料睁不开眼睛,事后就算他清醒过来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当时房间里应该只有你和他两人吧,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
“……总之,哪怕他认为是我干的也没有证据!”月见月海义正词严地表示,“我把门板带走了。”
“门板?”
后知后觉又露馅了,月见月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对不起,今天早上我把我房间的门板卸下来了……真的是意外,相信我!”
“月见。”
“在。”月见月海弱弱地举起手。
“给我滚到走廊里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冥冥扶住额头,今次也算是她入行这么多年以来头最疼的一回。
回答她的是一声关门后锁舌回弹的轻响。
……
月见月海是被一阵吵闹的广播声吵醒的。
他掀开被子坐起身,与在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冥冥对视了一眼。
没错,昨天晚上月见月海被破例允许睡在冥冥的房间里,不过只分给了他门口玄关的那一小块地方用来打地铺。
“怎么回事?”
胸口感受到不规则的心跳声,月见月海紧张地盯着房门,一时之间不确定要不要出去。
“守在这里不是个办法。”
冥冥抢在少年前面拧开了门把手。在极短的时间内梳洗完成,她拎起那个小而沉重的手提箱,头也不回地迈出脚步。
“跟上。”
冷酷的语调,显然她此刻的心情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根据广播的内容,两人的目的地是宴会厅。
奇怪的是,昨日还能遇到许多工作人员来来去去的走廊,今天早上经过的途中却是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推开门,里面与昨晚觥筹交错的奢华布置截然不同。什么桌子花瓶都撤了个干净,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墙壁和聚集在一起的骚乱又恐慌的人们。
“失踪了!明明还没有到时间,却提前出现失踪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