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比试:灯谜、抽签组队、寻物,以获得的珍珠数目择前三。
在场八人,手上都有十颗珍珠,现分别抽一张刻有数的花签,花签刻数正好由一到八。方才每个人都破解了八个灯谜,以自己花签刻数对应的谜底做一联诗。
“诸位小姐以诗歌为暗底,两两一队。若是组队有误,则会扣除两颗珍珠。”
元阳凝眉,盯着自己抽出的花签,顿时明白了这一局的难处:每两个人的灯谜里,恰好是一样的灯谜,若是一人猜出的灯谜有误,就无法碰头。
她回忆起头一个灯谜,写下了自己的诗句:竹马乘笑去,细萦女儿思。
每人的诗句都默不作声地传阅一遍,轮到叶蓁蓁的诗句来到面前,元阳眼神隐隐一亮,纸上随意写着:云阶十二转,金凰涅焰生。
“现在诸位小姐在自己的诗篇落款旁写下对方的名字。”
女官孟暖翻看诗篇以后,别有意味地瞧了一眼众人,笑道:“叫到名字的小姐请两两一组坐到桌旁。”
出人意料的是,并列榜首的娉婷郡主与叶家大小姐分到了一组。
“你们每个人的花签数只有自己知道。接下来的规则,诸位小姐听仔细了——”
其一,如果两个人互相坦白自己的花签数,都将按照各自花签数扣除珍珠数目。
其二,如果双方都不坦白自己的花签数,则按照两人相加数目的一半扣除珍珠数目。
其三,如果一人选择坦白,一人拒不坦白,那么坦白的那一方无需扣除珍珠数目,另一个人则要扣除自己花签相应的珍珠数目。
在座的人纷纷一咯噔,十颗珍珠,花签数最大为八,次为七,若是再遇上错领了组队的人,或许有人会在这步就出局。
“诸位小姐,请立即动笔,写下自己的决定。”
刘尚书家的小姐看到自己的数目为八,又看了看同组的徐小姐,她们向来不对付……她已是最坏的结果,拒不坦白对她来说才是最优解……既然八在自己手中,看她神色坦然,一定偏于坦白,若是这样……自己就亏了,不是么?这样的话,徐小姐就不需要扣除珍珠数目了。
损人利己,拉下水或是同心同德,大方待人?
眼见刘小姐一阵皱眉,徐小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狠了狠念头,下定决心。
女官孟暖看完所有人的决定后,竟然径直命人将刘尚书家的小姐和徐小姐请出考场,其余人不禁愕然。
起身的一刹那,刘小姐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徐小姐选择拒不坦白来保全她,她正好也选择了拒不坦白……她以为这小丫头必定坦白,想着索性成全徐小姐,结果这人——
出了考场以后,徐小姐瞧着她的不可置信,微微一乐:“你知道不知道,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我看着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你必定倒霉,却没有想到你这样倒霉,竟然抽中了八。”
“谁知道你也这样倒霉?抽中七,本来以为咱们俩……竟然都错了队,不愧是你这个草包。”
“你不也错了?写的什么臭诗——”
从来不对付的两人嬉嬉闹闹出了御花园,互相顺眼了许多,然而下一刻,徐小姐撞到来人身上,两名嬷嬷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二位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刘小姐心下错愕,与咬唇的徐小姐对视一眼,皆惴惴不安。
——场上剩下六个人,也就意味着还有人错组了队。
叶蓁蓁眼睫一垂,少见蹙眉,这一局实则窥测人心。
女官孟暖记下每个人应剩的珍珠数目,并不公布,反而极快地安排了下一场比试。
眼见第二局考场已经布置妥当,六位贵女挨个入内,元阳没来由地膝上一麻,本来走过去的叶蓁蓁将她扶住,轻声问:“怎么了?”
“针扎似的,或是旧伤犯了。”
叶蓁蓁下意识扫了四周一眼,继续轻声说:“暂且忍忍罢,我扶你过去坐下。”
她扶着元阳落了座,才坐到第六张桌后。
这时,侍奉时辰香的老奴捧来小香鼎,依次放在案上,他忽然也踉跄一下,打翻了香,众人都没注意,唯独叶蓁蓁起身搭了把手。
那老奴哆嗦着,沙哑告罪:“老奴该死,冲撞了小姐。”
“无碍,快起。”
元阳多看了这老奴一眼,却没有注意到叶蓁蓁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似是手腕吃痛。
“桌上有三只信封,诸位小姐尽快挑出对的那一只信封再从御花园中搜出下一只信封,第二只不可拆开,只能交由对方解密,由宫娥记录答案后再去群芳殿里取出对应的东西,不过,一个人只能进出群芳殿取物一次且不可同行,剩余香段最多的那一组获胜。”
六张桌上果然都有粉色、青色、白色三只信封。
元阳捡起桌上的纸,上头写得清楚:都说一语值千金,真话最贵重,似真金,半真半假的话次之,似白银,假话一文不值如废铁。
白色信封上是:青色信封里的话比粉色信封里的话更贵重。
青色信封上写的是:粉色信封的话比白色信封的话更贵重。
三只信封里分别藏着真金、白银、废铁,谜题在装着白银的那只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