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的家庭大多都还和睦,和第一个问题对上。”
“因为人和情感喜欢上某样菜,重情义,一定是那天的某一个画面让你感到了幸福,你在那种幸福里察觉到了某种情感,所以这个人大概率不会是朋友。盲猜是喜欢的人吧?有钱人家才能出情种。”
“一个人最大的遗憾往往在青春期,走散的朋友,懵懂的爱恋或者抓不住的父母,普通人可能说都说不完,你思索许久后给出的答案却是高中旅行没玩上,说明你从小到大过得还算顺遂,没经历过重大挫折,且自身的心理和处事能力较强。”
“你没有在遗憾里提及朋友和爱人,大概率说明你的朋友和爱人大概率现在也在你身边,至少你确定她们爱你,也并不为生计和未来忧愁,工作应该也还不错。”
“一位家境非常优渥,被父母捧在手心里,亲朋好友都在身侧,重情义,现在也活得顺风顺水的大小姐。”
诗久夏愣怔片刻,倒是没料到这一招,确实是自己放松警惕,忘了防备过去的自己。
饶是二十七的诗久夏也不经为十七岁的自己感慨,“你太聪明了。”
诗久夏双手撑着自己的头,年少时的记忆悉数涌入脑海,女孩望着看不见的她,忽然笑着出声。
“你回来是想再看我一眼吗?”
“是吧,看看你过的怎么样。”诗久夏说。
看看曾经的自己。
女孩还是笑着,却充当起了年长者的身份,“成长的过程还是钝痛的,再幸福也夹杂着难以承受的疼痛,自然和十七八岁不同。”
自己走来时她倒是没思考过自己是有预谋的走进无趣的二十七岁,还是未加思索般被事件事情推了进去,诗久夏忽然好奇起了十七岁时的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你懂的太多了,你不怕看着自己慢慢从心比天高的十七岁走到很难再生出勇气和少年心气的二十七岁吗?不怕自己变成一个无趣的大人吗?”诗久夏问。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是吗?只是时间在你不设防的时候推了你一把,等你回过头时才发现自己丢失了那些东西。”女孩轻轻拨弄压在手臂下的课本,思绪放空。
“害怕是没有用的,你一定知道某些东西和人会从你生命中消失,提前忧虑和犹豫不决都不能成功留下那些东西和人。”女孩似乎又从这些话里猜出几分现在的她,继续说,“你在害怕一些事,但你其实知道怎么做最好,只是自己不愿意。”
这次诗久夏没有再说话了,她沉默着,似乎是不愿意这个事实,过了许久,她才再开口,不知是在问十七岁的自己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一定要愿意吗?”
女孩这时却没有给她一个肯定或者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摇摇头,声音很轻。
“不,你可以不愿意。”她没在执着于把视线放在看不见的她身上,而是看向院中那颗又被风吹的哗哗作响的榕树,“你可以一直不愿意,直到某一天,一些人和一些事让你心甘情愿的愿意。”
祝与青就是在这时进来的,诗久夏一个人抱着书坐在台阶,看着庭院中的梧桐树小声说话,周围别说活物,连个鬼影都没有。
不是读书读疯了吧?
这副场景实在有些诡异,祝与青出声阻止。
“你在和鬼打招呼?”
诗久夏被祝与青这声吸引注意力,也没有再听到那道声音回问她,估计是不想被祝与青发现。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诗久夏跳过祝与青的问题,若无其事的说起其他,“好无聊啊,你陪我去逛马路吧。”
“逛马路?”祝与青确认一般回问。
“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情有独钟的癖好?”祝与青忆起诗久夏半夜跑马路的计划,以为她还没放弃,又是叹息又是无语,“是能捡金子吗?”
诗久夏才不管祝与青这时同不同意,随手搁下手中的书,把刚进门的祝与青往外面推。
“你懂什么?走路对身体好!多走走活得久,你都这个身体还天天窝在家干嘛?”
祝与青出门时只穿了一件黑色宽松长袖,版型宽大,罩住微微鼓起的裤兜,诗久夏在背后推着他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祝与青对她的强制要求没辙,认命的往门外走。
北方天黑的早,这时月光还没完全照下,天空中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街道两旁的路灯照亮无人的柏油路,修剪整齐的梧桐树枝跟着风的速度摆动,诗久夏不着调的晃悠在路中间,手中拿着一张二十块的纸币。
“我小时候也爱逛外面这条路吗?”诗久夏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转而询问另一个“她”。
祝与青单手插兜,姿势散漫,愣是走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闻言点头,“一天至少两次,跟打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