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钟家夫妇刚被抓进监狱时,以为永定侯还会救他们,才那般有恃无恐。
“那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你?”钟琦央担忧地望着谢清珩。
“放心,我跟皇帝坦白当初帮助钟家的事,并且主动揭发呈上钟家的罪证,表明我跟此案无关,不过……”谢清珩面露迟疑。
“不过什么?”钟琦央紧张起来。
“不过这次过后,我们怕是会跟永定侯府交恶。”
谢清珩声音低落,他在永定侯府长大,幼时大家对他也算和善,想到要跟永定侯府交恶,谢清珩的心情十分复杂。
钟琦央看出谢清珩所想,抚摸谢清珩背脊,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永定侯纵容家眷贪污受贿,罪有应得。”
谢清珩苦笑摇头:“永定侯以后怕是会记恨你我,你今后行事多加小心。”
钟琦央闻言有些不解:“永定侯在狱中还能怎么嚣张?”
谢清珩摇头:“现在事情还没定论,目前没有能直接证明永定侯犯罪的罪证,而且依我对永定侯的了解,仅靠这件事很难扳倒他。”
钟琦央想到当初永定侯为了从卖官鬻爵一案中脱身,不惜牺牲侄子的前程,沉默下来。
谢清珩不想钟琦央为他担心,岔开话题:“不过钟家夫妇怕是很难脱身,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回母亲遗物吗?我跟陛下说明情况,陛下允诺,等查抄钟府时,将你母亲遗物原物奉还给你。”
钟琦央听后,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
看到谢清珩点头,钟琦央开心地抱住谢清珩。
她本来还在苦恼怎么拿回母亲遗物,甚至做好付出大代价的准备,硬着头皮跟那对夫妻协商。
没想到如今不用费一分一厘就能拿回母亲遗产,自然喜不自胜。
谢清珩继续道:“等钟家的案件解决好,我打算让灵蕊搬回去。”
那群混混被关进大牢,没个三年五载出不来,永定侯府经过这件事也会有所顾忌,不敢再嚣张行事。
加上他已经在官府为沐灵蕊重新办理了一份房契,永定侯府手中的那份房契理所当然作废。
有他撑腰,想来永定侯府不会再找沐灵蕊麻烦。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住在芙蓉苑的沐灵蕊还不知道谢清珩让她搬出去,正恼恨地看着信件。
“你是怎么拿到这封信的?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
秋燕不明白小姐怎么又生气了,老老实实回答:“一个小厮给我的,说是小姐的信。”
沐灵蕊眼神一暗:“去准备准备,等会儿随我出府。”
一盏茶的功夫,沐灵蕊带着秋燕出了御史府,来到一家茶坊。
茶坊不大上下两层楼,一楼大堂四五张八仙桌用来招揽散客,二楼则由一扇扇屏风隔出雅间,招待贵客。
沐灵蕊径直奔向二楼,让秋燕守在门口,随后一把掀开竹帘,瞪着坐在茶几旁的男子,质问道:“钟敏福,你想干什么?”
钟敏福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扯了扯嘴角:“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想让一切回归原样。”
想到这几天的遭遇,钟敏福脸上笼罩一层阴霾。
沐灵蕊看着钟敏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加上脸色阴沉,显得整个人十分恐怖,下意识后退:“你这是怎么了?”
钟敏福看到沐灵蕊的动作,误以为她想逃跑,上前拽住沐灵蕊手腕,往墙角一扔,双眼赤红:“我这样还不是拜永定侯府所赐,都是一群小人。”
刚从京兆尹牢狱出来,钟敏福就去了永定侯府。
可永定侯连大门都没让他进,还找人把他打了一顿,警告他不要生事,否则小命难保。
沐灵蕊害怕地往后缩:“我不知道,你要报仇去找永定侯府或者钟琦央,找我干什么?”
“报仇?不不不,我只想让一切回归原样,你想办法让我爹娘出狱。”
听到这个要求,沐灵蕊哭丧着脸,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去找钟琦央,她是你姐姐,肯定有办法帮忙。”
钟敏福冷笑:“呵,我上次听你的去御史府大门闹事,结果被抓进京兆尹。”
沐灵蕊嘴硬:“我也没想到钟琦央心那么狠。”
“没事,只要你帮我救出爹娘,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不然,当初普陀寺的事……”
沐灵蕊脸色十分难看:“你当初根本没把事情办成。”
“那又如何?反正你想陷害钟琦央的证据我都留着呢,要是不想我那姐夫知道,就赶紧想办法把我爹娘救出来。”
说罢,钟敏福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只觉脖颈一痛,失去意识,身体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