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没有想到,麻烦先找上门。
谢清珩满身疲惫从御史台回来,迎接他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钟琦央的冷脸。
“怎么?上次的困难还没解决好?”
前几天,谢清珩听钟琦央提过一嘴,知道边疆店铺遇到困难,不过他本来就不想边疆店铺开下去,加上钟琦央说自己能处理好,所以他没管。
钟琦央深吸一口气,把内心的怒火压下去,语气平静:“我今天见到沐灵蕊了。”
最近一直忙着帮助京兆尹抓捕凶手,谢清珩许久没听到沐灵蕊的消息,乍一听闻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吗?在哪碰到的?”
钟琦央想到沐灵蕊在店铺闹事,发出冷笑:“她去了我的绸缎庄闹事。”
沐灵蕊知道绸缎庄是她开的,刚刚回京时,她为了跟沐灵蕊打好关系的,经常会拿着新进的布料送给沐灵蕊,甚至带着沐灵蕊去绸缎庄让她亲自挑选。
谢清珩怀疑自己听错了,闹事?这跟自己那一向注重体面的表妹可不相干。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钟琦央眼睛划过一丝悲伤,每次涉及沐灵蕊的事,谢清珩的第一反应总是质疑她。
“不是误会,甚至我有理由怀疑,沐灵蕊是故意挑我在的时候闹事。”
根据酒楼还有书坊地掌柜伙计所说,沐灵蕊也曾在酒楼和书坊徘徊,这很难不引起她的怀疑。
谢清珩很难再为表妹辩解:“她造成的损失我来赔偿。”
钟琦央扯了扯嘴角,赔偿?绸缎庄来来往往都是贵妇小姐,沐灵蕊这么一闹,耽误生意不说,她和她店铺辛苦经营的名声也毁于一旦。
钟琦央抿了抿唇,把苦涩咽下去:“赔偿不必,我只是想让你管好沐灵蕊,再有下次,我也不敢我会做出什么。”
说完,不等谢清珩说话,钟琦央直接起身离开。
谢清珩伸手挽留,只感受到钟琦央的衣角从手中滑过。
看着钟琦央的背影,谢清珩知道只有先把表妹的事情处理好,才有脸去找央央,不然只会让央央更加生气。
想到这,谢清珩来不及更换衣服,穿着官袍直奔沐府,没想到扑了个空。
“你家小姐去哪了”谢清珩眉头紧蹙,询问倒茶的秋燕。
据他所知,表妹曾经的闺中密友早就跟她疏远,自祖母逝世后,表妹很少出门,更别提出门还不带秋燕。
秋燕战战兢兢摇头,为谢清珩沏好茶后,找了个借口退下。
刚走出大堂,秋燕让丫鬟好好招待谢清珩,自己悄悄出门,一路小跑给沐灵蕊通风报信。
秋燕在永定侯府待过,轻车熟路来到侯府后门。
看守后门的婆子看了秋燕一眼,让她站在这等着,自己去通报。
秋燕焦急地来回走动,不知等了多久,嘎吱一声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沐灵蕊看到秋燕,没好气道:“不是让你在宅邸待着,怎么跑这来了!”
秋燕顾不得被沐灵蕊责罚,凑到沐灵蕊耳边小声道:“小姐,表少爷来了,现在在府里等着呢。”
沐灵蕊愣住,大概猜到是因为自己今天去钟琦央的绸缎庄的事。
“表哥有没有发现你出来?”
秋燕也不确定,忐忑道:“奴婢出来前让丫鬟好好招待表少爷,时间长了,表少爷估计会……”
沐灵蕊气急:“蠢货,你派人来说一声就行,干嘛自己来。”
秋燕有些委屈:“我一心想着告诉小姐,没考虑那么多。”
沐灵蕊扶着额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拖住表哥。”
叮嘱好秋燕,沐灵蕊转身进了侯府,回到书房。
看着脸色阴沉的永定侯和面色不善的大夫人,沐灵蕊老老实实把谢清珩在沐府等她的事说出来。
永定侯眼里闪过奇异地精光:“你说,清珩现在在你府邸等你?”
永定侯因为谢清珩算计自己的事,心里也对沐灵蕊恨得不行,但碍于谢清珩的身份,还不能跟谢清珩翻脸。
只好让沐灵蕊去给谢清珩找不痛快,好暂时缓解他的心头恨。
“嗯,应该是因为我今天去钟琦央绸缎铺的事。”
沐灵蕊紧张地看了眼永定侯,她今天去闹事都是因为永定侯让她给谢清珩找麻烦,但她不敢,只好转头去找钟琦央麻烦。
要是表哥真追究起来,永定侯会不会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永定侯手指轻敲桌面:“你觉得你和钟琦央,谁在谢清珩心里更重要?”
大夫人嘲讽地看着沐灵蕊:“那还用问,虽说钟琦央家世低了点,可人家跟着清珩吃了不少苦,哪像这个白眼狼。”
明晃晃地话语,险些让沐灵蕊维持不了表面的温婉,她知道大夫人是在记恨上次宴会时自己袖手旁观,还站在表哥那边。
沐灵蕊把今日所受的耻辱默默记在心里,面上还是顺着大夫人:“大舅母说的是,在表哥心里,灵蕊怎么会比得上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