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发布第一个任务】
云枕松打起精神,仔细聆听。
【任务一:活下去】
云枕松:“……………?”
一点提示都不给的么?要不你再多说两句呢?
但系统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般,悄无声息。
如果手没被绑着的话,云枕松真的很想搓搓脸,挠挠头。
可就算到了如此走投无路、瞎子摸路的地步,当男人捂着伤口的手滑落的下一刻,云枕松反应很快地撅起手腕,在鲜血喷涌的上一秒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
动作快准狠,就是力道没掌握好,让昏死过去的男人发出一声“呃”的闷哼,眼睫颤了颤,醒了过来。
云枕松连忙辩解:“我是好心的,你别冤枉我啊。你手滑下去了,我要不忙你,这血得溅我……”
“……我知道。”男人气若游丝,视线模糊,他瞧到云枕松慌乱的表情,眯缝了一下眼睛,启唇道,“……多亏你把本……我按清醒了。”
“本将”二字被男人吞回肚子里。
云枕松道:“那现在怎么办?”
男人缓缓送出一口气,挺过痛劲儿,继续道:“休息。”
云枕松脑门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盯着男人,小脸皱成一团。
男人神色晦涩一瞬,换作以前,他绝不会在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多说一句话。
男人闭上了眼,疲惫道:“你等我缓一缓,血止住了便带你离开。”
“没止不住呢?”
“……也带你离开。”三秒后,男人补充安慰道,“有我在,莫怕。”
男人没看到云枕松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了,他是要自己孤独地行走的,一切事自己扛,没有退路,没有靠山,就连避风港也没有。
其实云枕松是有原主的记忆的,原主医术高超,针法尤甚,而且此时他的怀里正揣了一小包银针,止血绰绰有余。
但他刚才没出手,一是自己从未亲手试过,二是男人身份不明,万一也是敌人,岂不本末倒置。
云枕松甩了甩脑袋,打起十二分精神,先是偏头看了看土匪方向,他们正烤火进食,然后轻轻往神像脚下挪动身子,希望借高大的神像挡住他俩。
男人瞥着他的动作,安静地任他费力将自己拽过去,然后只见云枕松咬紧牙,将手骨压缩到极致,发出“咔嚓”的脆响,男人看到眼前这人竟不惜撅断骨头也要脱身,心下不由惊讶,意外地挑了挑眉。
云枕松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从绳子中解救出来,从怀里掏出针,屏气凝神、神色凝重地扒光男人上衫,血肉和衣服有些粘连,男人硬是一声也没出。
“我下针为你止血。”云枕松心里有些害怕,但语气坚定,“你……也莫怕。”
这话听着像安慰自己的。
男人被他逗得唇角扬起弧度,发出不合时宜的低哼:“嗯。”
当云枕松下完所有的针,紧张的汗水从脸庞滑落,饱满红润的唇紧抿,精致的侧脸清晰落入男人被碎发遮盖的眼眸。
二人并肩而坐,沉默无言。云枕松精力殆尽,倦意袭来,男人恢复体力,暗自谋划,犹如此前经历的上百场战争那般,气定神闲,运筹帷幄。
风穿过庙门破损的缝隙,发出呜呜哀鸣,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庙外老树在狂风中摇晃,枯枝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不知谁突然提了一句:“那人长得不赖啊。”
“爷们要尝尝滋味。”
土匪头子是个络腮胡,猥琐一笑,往手心吐了吐口水,搓着手就朝云枕松走来。
云枕松半合的眼一下子瞪得溜圆!
这这这!这是什么故事走向啊!
云枕松绑回身上的绳子只是装装样子,如果现在就逃的话………
络腮胡伸出油腻的大手,云枕松往后一缩,颤颤巍巍。
男人抬眸,下一瞬,只听男人冷冷道:“嘛呢?”
“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