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不在乎:“好啊。”
她俯身亲了他脸颊一口。
低低道:“谢谢弟弟。”
他明显僵住。
弟弟的声音小了很多,嘟囔道:“……正好明天学堂要办曲水流觞,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们坐在一起。不要告诉姐夫……也不要告诉二姨娘!”
“我保证不说。”她当然不会说,红杏出墙怎么能够告诉丈夫。
之后她又与方临在房中待了一会儿,漫无目的地聊天。
“我们小时候一直睡在一起。”
“真的吗?姐姐记不得了。”
他点点头:“真的,你还会抱着我。”
假的。
他是在试探她。
看样子姐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她也记不得自己给她写过情信?
太好了。
他又可以再写一遍。
她低头理裙摆,提起食盒。
“姐姐走了,你快去沐浴吧,再换件衣服,瞧你身上,全是土。”
他坐在床上望她离去的背影,一时失神。
走出房间,方霜见唇角扬起笑。
目前看来只要一直与方临搞好关系,就能够有见到太子的机会。
方临这小子涉世未深,稍微夸夸就高兴地摇尾巴,拿捏简直轻而易举。
他就像自己之前遇到的一个弟弟。
弟弟人傻钱多还缺爱,她稍微主动一点就把她视作自己的全世界,半年下来无偿赠予她两千万。
他与她在一起时从不做出格的事,就是喜欢被她抱着,听她唱摇篮曲。
她后知后觉,那孩子是拿她当妈呢。
的确如此,对待这种年龄小的,就是需要拿出做妈的心态。
无论是亲妈、后妈,还是小妈。
出了偏房,她正好碰见林氏和二姨娘。
文远侯跟在两人身后,手里带着一本书,似乎是《天工开物》。
“才从方临房里出来?”林氏如临大敌。
“你找他干什么?”
“回母亲,方临早晨不小心扭到脚,女儿来看看他。”她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二姨娘冲林氏打手语。
“……你姨娘说,有空就来杏花轩找方临玩,她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谢姨娘。”
文远侯放下手,走到林氏身边在她耳边低语。
林氏:“……你父亲问你,为什么不和沈首辅一起走,是不是夫妻不和。”
“什么?”
林氏:“方才贤婿才从杏花轩离开。”
二姨娘指向不远处的青石板路。
林氏:“往那边走的。”
方霜见遍体生寒。
他又撒谎?
赶回雪竹居,沈知聿果真待在书房。
她拂袖将桌上书推在地上,夺过他手中毛笔。
“你又撒谎。”
“卿卿,没有撒谎。”
他阴悒抬头:“是卿卿撒谎了。”
“我去见自己的亲弟弟,有什么错?”她不依不饶,“分明是你,说去宫中述职,结果躲在暗处窥探别人,真像阴沟里的老鼠。”
“天天亲亲亲亲地说,你这么饥渴啊?亲个屁!”
方霜见也是前后鼻音不分。
“……真的去述职了,只是回来得比较快。夫人若不信,可以去问文远侯,我与岳父一起的。”他拉住她的手,摩挲她手背青筋,“夫人……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她转身抽回手,望着窗外竹林,抿唇轻笑。
很好,矛盾又被她转移到了他身上。
没人在意她去方临房中是要做什么。
这个方法是她常用的。
简单说就是胡搅蛮缠。
其他常用的,比如说服从性测试、间歇性冷漠、控制情绪、借势……都没这个好用。
不过这方法也是有门槛。
对方要么被爱情冲昏头脑,要么蠢到一定地步。
她坐在桌上,指腹抚过他干涩的嘴唇:“看来你很听话。”
“想不想要奖励?”
他双唇微张,眸中艰涩情绪翻涌。
涂了丹蔻的指尖,被他含-入口中,尖牙咬得指腹泛白。
方霜见看他这副模样,一时失神。
倒很少有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这副表情。
她想到一些有趣的事。
“渴么?”
他抬起湿润的眼眸,轻轻点头,仍咬着她那根手指。
她挪动身子,从桌边移到他面前,与他面对面。
檀木八仙桌凉得很,桌腿边堆满书本,是她一开始拂下去的。
她弯腰,将桌面余下的宣纸也拂去,抽出那根被-舔得湿漉漉的手指。
“舔这里。”
“真的可以吗?”
她将他脑袋往下按。
说实话,他侍奉的并不好,或许因为是第一次,只会傻傻伸舌头,睁眼好奇看着,甚至伸手去抚。
“这里吗?”
“……少说些话。”
他才垂眸认真去做事,时不时偷瞟她的神色,依照她的变化,循着方法。
“不要咬啊!”她恼火的很,抬腿踢在他胸口。
“再咬把你的牙齿拔掉。”
她没在开玩笑,她一贯是说到做到。
沈知聿以为她在与自己调情。
便又咬了一口。
她身子一退,揪住他肩头发丝。
“故意的?”
他用湿漉漉的双眼盯她。
“嗯。”
她更恼,牙关咬紧。
看样子,必须要教训他。
她伸出腿,踩了上去。
沈知聿蓦地呛出泪水。
仰长脖颈,大口喘气。
“夫君,痛不痛啊?”她弯腰看他,心疼地皱起眉头。
脚上力道却愈发重。
他伸出双手,护住她脚踝,脸颊蹭她膝弯。
颊边痣沾了水渍。
是她的。
“喜欢。”
这样说着,他又低头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