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为什么最近的茶水甜的像糖水,合着是你在偷摸放糖。”
萧誉拎着桶大步往前走,沈安宁就在后面跟着,不住感叹:“没拉我入伙前,我干什么都是可以的,说什么事宜都由我全权负责,我一脚才踏进贼船,就发现我连茶叶水里放糖的资格都没有……”
“沈小娘子!”萧誉突然转身,沈安宁一个没刹住差点撞到他身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两天你借着上街置办水粉的名头,偷摸去买了两壶桂花酒,其中一壶还被给你打扫房间的赵大娘发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安宁颇有些心虚,说话时底气也不足:“县衙也没说禁酒不是?”
“咳咳,”萧誉正色道,“我需要给你再说一下,我们县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府,醉醺醺的出去办案,像话吗?”
沈安宁:“……”
萧誉哼了一声回身继续走:“况且你说说你,喝就喝呗,我也就不说你什么了,你居然还想偷偷摸摸问小厨房要锅,小厨房问你干什么用的,你跟他们说打火锅?!”
“怎么了?打火锅也不允许吗?”沈安宁不服气道。
萧誉很痛苦:“但是你能不能别放那么多辣椒?放了没地方处理也别浇我院子里,你知道我院子里那棵树现在已经叶子卷边了吗?”
沈安宁:“……”
萧誉院子里那棵树足有三层楼高,每到夏日,树荫足以挡住半个院子,谁能想到,这树居然还是广东的?
“下次不允许了啊,”萧誉总结道,“况且自己打火锅多难吃啊,县衙的饭里头都没什么油水,留着钱出去吃一顿多好。”
沈安宁诡异地没搭话。
萧誉品咋出些不对来:“你不会自己偷摸出去吃过了吧?”
沈安宁没接话,忽的快走两步:“哎呦喂,小马都给驴车套好了?真勤快啊……”
“沈安宁!”萧誉的声音响彻县衙,“上次说着你请我吃饭!结果账都是我结的!我要找个时间,让你掏钱!”
门口的小马一脸不确定:“二当家的,你这是怎么惹着大当家的了?疯成这样?”
沈安宁耸耸肩:“谁知道呢,一大早上莫名其妙的自己就疯了。”
小马啧啧两声,接过萧誉手里的茶水桶,放到了驴车上,旁边还摆了一摞的小碗。
——今天是沈安宁铺下从县衙后花园移到田里的花草的第七天,村民们共同见证这药到底有用没用,对于大家来说都是大日子。
萧誉坐在驴车上也还是耿耿于怀,身子朝着沈安宁歪了一下,把手掌往自己嘴前一挡,低声道:“记得请我出去吃火锅。”
沈安宁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有点困,随口道:“今天我这么大的日子,你不请我吃就算了,居然还问我要钱?”
“上次吃饭钱还是我掏的,就算是我请的,轮也该轮到你了。”
“好好好,给你点肉吃好不好?”沈安宁满脸慈爱,“先把脸转回去。”
萧誉达到了目的,终于满意了,从驴车上跳下去跟抓着驴绳子的那个人说:“去去去,你去其他车上坐会儿,我来拉着。”
那人“哦”了一声,转头就要坐萧誉方才的位置,被萧誉骂道:“那么多车没地方坐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嘿,老大?”那人惊奇道,“你不是刚刚还在这里?”
萧誉抄起抽驴的鞭子:“别废话,再说一句我抽你!”
“我错了老大。”
沈安宁眼见着人嘻嘻哈哈跑走,上了他们前面的那个,拉驴的小马吵道:“别坐了滚开!这驴要被压死了!”
萧誉心情大好,嘴里哼着黄梅戏的调调,跑调都跑到他外婆家去了,实在是难听。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卧龙凤雏。
花村村民早就在这儿等着了,沈安宁下车,看到自己田里的花长势正好,于是向大家展示道:“生长都很正常,这就说明我的药是有用的,过两天差不多也到了种花的时候了,大家没意见的话就可以准备到时候种下去了。”
有几个人嘴唇翕张,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说,被沈安宁止住了。
沈安宁:“如果有人有意见的话,那你别种,我懒得跟你们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