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歌把东京视为支离破碎生活的解药,总盯着课本上富士山的彩图发呆,思考关于未来的生活:去东京就好了,到时候一切都能变好。
不过,世事的发展往往不遂她愿。
雾岛歌拉着她的手,温柔的劝着她:“爱歌,坚强点,只要跳下去,我们就不会这样不幸了。”
不是这样的!
一旦跳下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妈妈,我不想死,救救我。”
爱歌用力拉扯着门把手,也用力拉着妈妈。
“不要跳好不好,妈妈。”
“我想活下去,我们去东京好不好?我会在那赚到钱的!”
雾岛歌没有回答她,只是挣扎着,爱歌只能拉着妈妈的手,苦苦哀求着。
直到爱歌的手被划破,血色让有晕血症的雾岛歌晕倒。
苏醒过来的雾岛歌后悔自己的行为,哭着向爱歌道歉:“对不起,爱歌,妈妈不是故意的。”
她犯病时失去理智是常态,好转后往往会抱着爱歌对她道歉。
不过,爱歌从没有认为妈妈有任何错,她根本就不用对自己道歉。
雾岛歌和所有家庭主妇一样:
为避免高昂的大学学费、也为了爱情,权衡后放弃考大学,和雾岛直结婚;
为躲避双职工家庭税收放弃工作,成为家庭主妇;
哪怕应该被爱歌称为爸爸的垃圾男人和别人跑掉,依旧辛苦把爱歌养大。
妈妈很辛苦了,不能再给妈妈添麻烦。
爱歌当然知道妈妈不是故意的,她说:“抱歉,妈妈,是我没用。”
即使如此……
爱歌也想知道:自己到达是在哪里做错了呢?
事情到这只是开始,于爱歌上学的某日,雾岛歌从高楼跳了下去。
医院的消毒水味成为压倒爱歌世界的最后一根稻草。
后来,大脑的记忆像蒙太奇镜头的黑白电影,总在午夜循环。
警察开合的嘴唇像缺氧的金鱼,葬礼上翻飞的白菊,一望无际的大海……
熟悉的噩梦让睡着的爱歌落下眼泪。
通知爱歌噩耗的警察说:
“很抱歉通知您这个消息,请节哀。”
雾岛歌工作便利店的同事说:
“听说有人在大阪看到了雾岛直先生,雾岛直先生有个和爱歌一样大的男孩,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歌小姐了。”
“那个男人出现了?”
爱歌得知这个消息,像是疯了一样失去理智。
“他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他带着我们的钱逃走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去抓他?!”
她大哭喊出来的话,换来和六年前一样的答复。
“这个……”不熟悉的警官面色为难,给出和当年警官所差无几的说辞。
“雾岛直先生虽然失踪,但他不是未成年人、又没有涉案,只是离家出走。市民拥有自由外出的权力,擅自追查成人的去向违背人权,我们也要依法行事。”
“可是,他害死了我的妈妈啊!”
警官说道:“请节哀,但是——雾岛歌小姐并没有他杀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