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磬没在正殿待多久,就被玄昭辞赶了出门。
她很想继续与对方网聊,可离开的这段时间以来,落下的信息太多,得先想办法补补再接触,否则容易破绽百出。
出了清禾院,她摘下面具,掂了掂怀中多日未见的小狗。
南石体型大了些,如今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小婴儿。
小狗鼻尖一直拱嗅她颈窝,南磬抱着它进房,它死活不愿落地,狗头埋在南磬颈窝里狂吸。
南磬还有正事儿要干,试图强行把狗扒拉下来。
谁知那四只狗爪子紧紧扒着她衣服,都要给衣服勾扯烂了也不愿松手。
“你干嘛?”她好气又好笑道,“也不是见不着,怎的这么黏人?你可别扒殿下的衣服。”
“汪!”
“好了知道你乖,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你阿母我的荷包?”
她前段时间赚回来的钱都被原身挥霍一空,原本沉甸甸的钱包变得轻飘飘,里边儿只装了空气,还是用了玄恒衍给的赏钱才买得起东西。
不像在现代,喜欢就买,花钱无需考虑太多。
这小臭狗可别给她花了大价钱买的衣服扯坏了。
“汪!”
南石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兮兮好似真得不愿落地。
“好好好,我抱着你。”
南磬没辙,只好在心里嘀咕这只小臭狗。
关上房门,南石愈发往她怀里拱,嘴筒子从外衣探进胸口,四爪扒拉,似乎想整只狗都缩进去。
“嘤……”
要败给这只撒娇精了。
南磬揪了揪它耳朵尖:“你不会也是这么拱殿下的吧,小色狗——”
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脑海突然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是能分辨出我和她的气味吧?”
她进来后就感觉房间换回了最开始的熏香,那种香味还行但南磬不喜欢,她自来后就换过,一直用的是现在身上这款香。
这狗鼻子要真这么灵……
南磬退出房间,让侍女拿着熏香把房间熏一遍,尤其是床铺衣物。
她和南石在小院子里吃晚饭,直到二更钟声敲响,熏香结束,她推开房门。
南石果然不再把嘴筒子探进她衣服里,嘤嘤嘤地催着她上床睡觉。
好聪明一狗。
“你下次若闻到的不是我的气味,一定一定要保护好殿下,不让那个人靠近殿下,靠近了你就咬她,懂了吗?”
“汪!”
南磬没指望狗能听懂人话,安抚好南石的情绪,她第一时间去检查柜子下的暗格。
那暗格她在第一集的时间里,一直没能打开,后来担心有别的人触碰,她洒了些面粉在周围。
浅浅的一层面粉,印着些手指手掌印记。
把手放上去对比,确认是原身的不错,原身动过暗格。
南磬比照着印记,去按动那些地方。
暗格纹丝不动,她暂时放弃捣鼓。
洗过澡,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呼呼大睡的南石,南磬盘算了下要弄清楚的几件事——
桃宴那日,原身打了玄昭辞一巴掌,后续还发生了什么?
清禾院她虽能自由进出,但正殿被看管得很严,原身是怎么偷偷看到玄昭辞信件还能背下来的?
原身这几天除了农作,还去干了什么?干的事情会对玄昭辞不利吗?
有关原身的踪迹,她蒙着脸到京郊,花了点儿钱找流浪小孩去打听。
正要尝试找偷偷潜入正殿的方法时,二皇女的人给她递来消息,让她去完成一项探听任务。
——有关玄昭辞和燕王妃。
·
京郊,红杏楼。
傍晚的阳光斜斜渗入大院,此处假山溪泉环绕,修剪精巧的高矮树木错落有致。
各色装扮的女子或坐或倚在院子里,见着客人来了,也不上前打招呼,她们不紧不慢收回目光,而后,视线落在同事身上。
若是眼神能拉丝,南磬毫不怀疑空中已经结了道蜘蛛网。
好诡异的酒楼。
她摸了摸浑身鸡皮疙瘩,压低帽檐,确认围在脸上的面巾没掉,跟着引路人上到阁楼。
阁楼位于三楼,这层包厢比较少,只东南西北各设一间房。
南磬被领进了西间,与东间隔着一道墙。
房门轻声关上,她这才打量起布局。
这是个套间,边上有一道门,打开看里边儿放了三只浴桶,更里间是并排放置的三个恭桶。
这是洗澡上厕所都要三个人一起的意思?
好诡异的酒楼。
南磬关上浴室门,绕过房间正中央的屏风。
六目相对,她险些没被吓了个心脏骤停。
这怎么还有别人在!?
床上两位女性衣衫不整躺着,但要说衣衫不整估计也牵强,那衣服好像本来就是这么设计的,在现代,简称情.趣.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