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喜欢祝聿?
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要喜欢祝聿?
夹在两人中间有太多太多,他的爱又太沉重,所以陶峦要不起,丢不掉。
她不想再痛苦地活着,更不想沉痛地去爱。
放过。
放过自己。
雨柱抽打她的肩臂,淋湿她半边身子,她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走近几步,接过花束,用衣袖擦拭去他脸上的雨和泪。
祝聿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手臂牢牢箍紧陶峦后背,炙热气息打在她侧颈,引起阵阵涟漪。
他的拥抱如滂沱大雨下的保护罩,穿过世界万物只为庇佑世上唯一的最爱。
“祝聿,”陶峦吞下喉咙处的酸涩,嗓音嘶哑得可怕,“我恐怕......没法和你有个好结果了。”
扑通一声,雨伞掉在地上,激起一层雨花,猛击西装裤脚和开叉裙摆。
“重说。”
祝聿几乎是拥她拥得更紧,声音努力保持不发颤,身子却绷得更加用力。
“重说,我叫你重说这句话,说你爱我。”
陶峦看着他,倔犟不肯再说一句话。
远方响彻滚滚轰鸣,轰隆在天际炸开。
“再不重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冰冷的大手贴在她脖颈处,五指猛地扼紧,掐得她头晕眼花。
一枚浓厚的吻落下,她的唇是青涩的浆果,甜得让人心慌。
祝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从威胁又转为讨好似地,渴望怀中人能转变心意。
没如他所愿,陶峦用尽全力努力挣脱,可禁锢在腰间的力度过于强烈,越动反而她自己越痛。
看她脸颊通红,眼瞳涣散,某个人才大发慈悲,缓和触碰双唇几秒,给她学会呼吸的机会。
“陶峦,你只有两个选择,爱上我,或者杀了我。”
抓住机会,陶峦抿紧唇瓣,忍住眩晕,抬手一巴掌飞去。
她这一掌打得比想象中还重,祝聿半边脸上红得不像话。
陶峦自己都愣住几秒,眼泪噼里啪啦率先掉出来,道歉的话堵在嗓子眼。
以为他会因此发怒,却在她手掌刚离开脸颊时,更重的一个吻接踵而至,极为渴望地搅缠不清,贪婪地汲取。
陶峦总是夸祝聿生的一双漂亮眼,眼神如同一汪清澈湖水,泛着微微的水光。
此时却染上大片的执拗,眼底某种情愫正在寂静燃烧沸腾,无由让人生出些许畏瑟感。
陶峦被迫仰头接受这场蛮横无理的恣肆。
回南天的雨格外温热,这次又来势汹汹,她身体淋得湿漉漉,心却如割破一个小洞,血和泪流了一地。
偏偏有人不愿意,拿起针线要给她缝上,破掉了再缝上其实更丑陋,最后还要打个漂亮的蝴蝶结做掩饰。
好烫,滚热雨滴划过脸颊。
他呼出的气息喷在鼻尖上,更是烫得要命,就连覆盖在手腕那处的手,也如同火炭一样,快要把灵魂烧透,逼得陶峦连连往后退缩。
始终有一股力量逼着她前进,胸骨贴着对方坚硬的肌肉,磕得她又疼又麻。
“不,唔......”她摇头不断推搡着,摇头去躲这深晦久远的吻。
“我恨你……好恨你……放开我”
陶峦双唇被亲到没有感觉,呜咽声音中带着哭腔,好不可怜,好不让人疼惜。
攥在脖颈喉咙处的几根手指,可以完全感受到她发声时的震动,祝聿略微收紧指尖,手背青筋轮廓越发清晰。
放不开。
爱的太深,爱的太浓,压根放不开一点。
恨如果能让陶峦更舒服,祝聿一点也不介意。
他能接受一切,唯独不接受离开。
“我......唔......我不要......你”
陶峦发出微弱抽泣声,拼命摇头拒绝。
她根本不怕会死在祝聿手上,脖颈上那只手力气再大,都留着余地给她呼吸。
这句话却直接惹怒祝聿,他紧咬牙关,陡然阴下脸,阴鸷目光锁在她脸上。
瞧见女孩怒瞪的双眸,透着不肯屈服的倔强,不知道为什么,他忽而觉得可笑。
祝聿敛压着眉眼,优雅停下动作,贴心整理她湿润发丝,俯身靠近她耳垂,弯唇,似魔鬼的低语。
“总是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作为惩罚,把小嘟锁在床上,每天只做一件事,好不好?”
陶峦神情瞬间变得慌乱,心里生出一股恶寒,吓到全身发麻,宛若没有知觉般彻底摔倒在他怀里。
这才是祝聿。
他可以为了陶峦装成千般万般样子,但只要陶峦敢有一丝想逃离的想法,他会千方百计,用尽任何手段要人留在身边。
尝过甜头的猛兽,怎么会甘心再忍受寂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