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别看我。」
盯着手机上的消息,祝聿哑声一笑,修长手指敲击着屏幕:「你好看。」
这人怎么这样?
「不准看,不然不理。」
周围都是高层,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迅速敲击几个字后收好手机,没敢继续摸鱼。
贺培说完后,杨锦榆神情更加柔和,“好想法,陶小姐不愧是行业拔尖,经验果然丰富,手下的人也很聪明。”
“您过誉了。”
被甲方点到名字,陶峦乖乖站出来继续客套着,接下来孙蕊初继续汇报活动前景。
橘粉夕阳挂在天际,昏黄霞光晕开扩散,谈话早就结束,等陶峦接完热水回来,船舫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下坠感,异常的疼痛感传入神经。再也忍不住疼痛,她捂着肚子蹲下来,又吃了一粒止疼药。
这药对她越来越不起作用了。
“啧啧,我说源启怎么能看上你,原来是靠关系上位。”
一双蓝色运动鞋映入眼帘,抬头往上看,赫然是秦庭礼尽显鄙夷之色的一张脸。
陶峦脸色苍白无力,一手扶着墙,勉强坐到舫边靠排长椅上。
“呵,这就是报应。”秦庭礼眼神中划过一丝愉悦,“做坏事做多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
卢池在国内外声名扫地,暗地里又被许多人打压,家住址都被挖出来,每天有血娃娃和红色字条放在门口。她几乎是快要吓出病,前几天去国外散心找医生开导。
而导致这一切的人就是陶峦!
要不是这个女人,卢池还是盛嘉的宠儿,一定是这个女人和祝聿吹枕边风,害得小池变成这样。
莫名其妙秦庭礼给自己扣上那么一顶大帽子,陶峦翻个白眼,抬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热水,暂时缓解腹痛。
不过几秒,她敛下眉眼,眼神如锋刀般朝秦庭礼脸庞割去,“你的心眼怎么会比眼屎还小,全身有哪处比针眼大吗?天天陷在自己的意淫中,就别出来丢人显眼了。”
“还有,没学过生理课的话,建议回小学重修脑子,眼睛瞎的看不清真相,嘴巴臭的吐不出人话,连脑子都空空如也,啧啧,你怎么敢活在世上?”
男人眼睛腾一下变红,冲上来气得掐住她脖子,“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遇到流氓的正确方式陶峦学过,一脚猛踢裆。
秦庭礼吃痛大叫。
陶峦抓住他手臂顺势用力一扭,右手成拳,瞬间干净出击。
抬脚还想继续时,秦庭礼嘲讽吼了句:
“你这个杀人犯的女儿!”
此话一出,陶峦彻底钉在原地,脑内天翻地转快呼吸不过来。
偏偏,偏偏提到这个词,这个她以前豪不在意,甚至是嗤之以鼻的字眼,现在是如此刺耳难听,笑她的无知、笑她从前的努力都像白痴一样。
趁陶峦稍微分神,秦庭礼又快步上前,挥手给她腹部一拳。
陶峦只能硬生生受着,□□上的痛意其实也没那么难受。
秦庭礼又攥住她脖子,一个又一个耳光接踵而至,他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骂的越来越难听。
“你以为你身上只欠着一条人命?要不是你,小池才不会被逼得有家不能回,连在国外都受尽嘲笑和侮辱!你害得她那副状态,我他妈早想活活掐死你!”
“你以为只有我想你死?那个被你爸害死的家庭,每一个人都想你还命,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他愤怒大喊,手上力道愈发猛烈。
嘶!
这是真的想让自己死的劲。
气堵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陶峦心跳骤然紧缩,近乎于有一股濒死感。
她头晕无力连喊都喊不出来,蓦地,隐约能感受到身前人动作一僵,下一秒传来两声清脆的咔嗒声,伴随着男人震破天的惨烈叫声。
祝聿横起一脚,踹上秦庭礼胸口,随之而来空中响起巨大的水花扑腾声。
从那只恶魔之手中逃脱,陶峦捂住胸口,张大嘴拼命呼吸,全身摇摇晃晃要朝椅背倒去。
脑袋快撞向硬邦邦的栏杆时刻,及时有一双手捞住她腰身,把此时晕晕乎乎的她彻底揽进怀里。
熟悉的湿润冷香味,即使她看不清人的样子,也无比确定这个人是谁。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我在这,不怕了。”
他揽住陶峦脑袋往胸膛贴,轻轻拍着她,温沉的哄声听起来尤其宠溺。
“......祝聿,疼......”
怎么办,光是从嘴中叫他的名字,委屈就堵满心脏,一滴泪水都憋不住。
她迷糊着抬头,眼睛都没睁开,就不停用鼻尖去蹭他的下巴窝,甚至恨不得把整脑袋都缩进他脖颈,活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
“我在,没事了。”
祝聿两只手搂得更紧,紧到陶峦觉得脊椎骨和髋骨都泛出阵阵痛意,可一点也不厌恶这种感觉,只想让他抱得更凶更紧。
只不过接一通电话的时间,祝聿压根没想到会凭空冒出一个秦庭礼。
要是晚来一步,他简直不敢想。
“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祝聿”
明明连气都快呼不上来,陶峦还是固执一遍又一遍用微弱气音呼喊着他,不知疲倦。
那双黑眸眼底是更伤的情绪,他俯身贴在毫无温度的脸颊上,一声又一声地回应“我在”,嗓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栗。
他真该死,又让他的爱人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