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彩莹旋开社团活动室的门把手,一个飞盘倏地砸到门框,啪嗒掉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张宇和两个男生脸色大变,连忙跑过来,查看她是否有受伤,“学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彩莹有些意外他们会在这,“现在不是期中周吗?我记得去年这会儿你们一个个都要住在图书馆了。”
张宇和同伴互相对视,嘿嘿笑道:“从学长那传承了题库,所以考前几天准备也来得及。”
“这样啊。”
“学姐你呢?”
“我有本书落在这儿。”姜彩莹绕过他们往里走,“之前写观后感的时候拿它垫纸来着…明明就放在茶几这,怎么不见了?”
“难道是红色的?”张宇试探问。
“没错!”
“我昨天看见是社长把它塞包里带走了?”他回头去和同伴确认,“是吧?”
“嗯!我也看到了。”
姜彩莹掏出手机说:“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打不通。
“干什么呢这是。”姜彩莹蹙眉。
三个男生见状,你推我搡最后把张宇给挤了出来。
姜彩莹困惑地看向他们。
“学姐,有件事我讲了你可别生气。”张宇小心观察她的面部表情。
“嗯哼。”
“我…我今天看见社长和一个女生喝咖啡,因为实在太好奇了,就点了杯咖啡坐在附近偷听他们聊天……”张宇哭丧着脸,“虽然听得不真切,但是我的的确确听到了他们说要结婚!”
“对不起学姐…呜呜,你被绿了!”
“…哦。”
“学姐你千万别难过!虽然同为男人,但是我们仨都觉得社长太渣了!都有学姐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了,怎么还能同时脚踏两条船?”
“昨天、今天,两件事都能被你撞上,看来你前世是瓜田里的猹吧?”姜彩莹嘴角荡起一抹笑。
张宇听不懂这句调侃,看见姜彩莹在笑,只觉得她是强颜欢笑,不想在他们面前流露出难过。
“学姐没事的,想哭就哭吧。”
“等等、等等。”看着几人悲壮的表情,姜彩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我和社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学姐,你不要再假装坚强了!你和社长什么关系难道我们看不来吗?就算你们没有明说,但那张影院照片流传得那么广,大家早就默认你们是情侣了!”张宇说。
知道…姜彩莹在心里默默点头,其中就有她的推波助澜。
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在徐慕研有了相亲对象,她名义上要做梁暻元的女友,就没必要让谣言继续流传下去。
姜彩莹故意压眉,板着脸道:“你们再这样胡说八道我要生气了!我和社长就是纯洁的同学关系,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照片里的角度是有心之人找角度拍的,当时我肚子疼走不稳路他扶了我一把而已。”
“…欸?”张宇和同伴集体迷惑了。
“麻烦你们以后也跟别人解释一下哦。社长这次是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指不定以后真要结婚的。”
“什么学姐原来你早就知道啊?”
“对,我和徐慕研也算是朋友嘛。”姜彩莹笑着说,“可能平时关系亲近了点,才让你们误会了。”
如果家里没出事之前的韩世莉还在这,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暗骂姜彩莹说话婊里婊气。刚刚还说两人是纯洁的同学关系,现在又说是关系亲近的朋友了?牛头不对马嘴,都自相矛盾了,也就这些蠢直男听不出来。
张宇听得两眼直发愣:“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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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馈上次徐慕研爽约的事,权书雅这次特意晚了足足半小时。
“哎呀,久等了?”她抚平裙摆落座,嘴角挂着得逞后得意的笑容,“手机关机了吗,我不希望有人来中途打断我们的对话。”
“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
徐慕研瞥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道:“开免打扰了。”
“那就好。”权书雅满意道。
她打量他:“你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很像。”
“我们以前见过?”
“太伤人自尊了吧!我记得你你却不记得我?”权书雅表现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轻易化解了尴尬。
权书雅比徐慕研大四岁,从高中起就独自一人赴美留学,直到去年才回韩国,徐慕研实在想不出他们什么时候见过。
“你 11 岁那年生日宴。”权书雅提醒道,“贤京、郁里和梁暻元那群小屁孩,借给你庆生的名头在后山燃放烟花爆竹,当时是我先发现通知管家让他带人扑的火。”
徐慕研想起来了:“不止。还有无人机在我房间乱飞掉零食,当晚睡觉我还能在床缝里找到一两颗黏黏的爆米花。”
“哈哈哈,真是辛苦你了。”
其实这段往事里,权书雅并没有直接和徐慕研产生交集,但是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共识的人,只要随便提起一人,就能牵扯出好多话题。
徐慕研:“没想到你记得那么清楚。”
“当然了,你是宴会上万众瞩目的主角,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权书雅自以为能哄得徐慕研心花怒放,却不想此话一出,对方突然沉默下来。
“怎,怎么了?”权书雅没觉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可事实上,那年生日宴的盛景对徐慕研来说,只是昙花一现。
“我小时候被寄养在主宅,原本长辈们是想把我培养成继承人。但是十二岁那年,肚子久久没动静的舅妈忽然生下了双胞胎。至此,我在主宅的地位变得尴尬起来。”
徐慕研说得直白,一下子把权书雅怔住了,她呵呵打马虎眼,试图揭过这一茬。
但徐慕研根本不给她这机会:“我母亲把我放在主宅后就没管过我,毕竟她除了我还有两个儿子......结果,因为某种原因我的两个哥哥都无法有后代,所以她这才想起我,又把我给要了回去。”
权书雅:“可你还姓徐啊!”
他本来应该叫沈慕研才对。
徐慕研摩挲咖啡杯的边缘,点点头,不以为然道:“这又怎样?反正Hana集团的继承人迟早会是那兄弟俩中的一个。”
“啊西谁能想到,大韩民国未来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还是小学生?”权书雅手支着脑袋,不顾形象地乱揉头发,状似癫狂。
“这话说得好像你亲眼见证过一样。”徐慕研嗤笑。
“你别不信!
截至去年,Hana集团的营收占到了韩国GDP的19.8%,对于大多数国家而言,如此高比例的单一企业营收相对于国家GDP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
权书雅快速抬头环视四周,身子微微前倾,压低嗓音道,“如果这样的势头继续保持下去,我上面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成真。”
“等大家反应过来,这样庞大的体量肯定很快会引起某种恐慌,成为众矢之的。”
权书雅紧紧盯着他,语气变缓:“所以徐慕研,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
她父亲是青瓦台秘书室要员,如果想再进一步,走到更高处,必须得到财阀坚若磐石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