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桥区的反坡洞知道吗?以后我们就在那见面。”梁暻元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先加个联系方式,我把地址和门锁密码发你。”
姜彩莹说好,他还特意抬头瞥了她一眼,带着讶异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会推辞一下。”
“已经很晚了,回去打扰室友,不如先在外面对付一晚。”
姜彩莹睨他:“你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怎么好像对这种流程很熟悉?”
他们边说边向地下停车库走去。
梁暻元不以为然:“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
有钱男人看上了漂亮女人的脸蛋,想和她快速发展一段关系,靠送各种昂贵的珠宝、昂贵的手表、昂贵的包包、昂贵的车,最后达成目的。
“虽然你不缺钱,但这是我所熟知的男人和女人的相处模式。”梁暻元说。
他趴在车顶,把车钥匙抛给姜彩莹:“会开车吧?我喝酒了,开不了车。”
反坡洞靠近汉江,环境优美,拥有多处高级住宅和别墅区。
姜彩莹将车开进芦苇深处,一栋独栋别墅逐渐出现在眼前。
梁暻元把她的指纹录到门锁里,打开门,灯光应声而亮。
客厅的天花板有两层楼那么高。墙体和地砖都是瓷白色,白得反光,使这栋房子从视觉上显得更大更宽阔。
梁暻元径直走到厨房拿出一瓶冰水,咕噜咕噜大口吞咽,有水从嘴角滑落,被他抹去。
和客厅一样,厨房也是空落落的,原木家具,没什么烟火气。
姜彩莹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
“就这?”
梁暻元:“我是极简主义者,家里的东西越简单越好。”
姜彩莹当时并未作答,却在第二天用实际行动阐明了自己的取向。
她让家具师傅搬来一个实木贵妃椅,其花纹装饰繁复,四只椅脚都雕饰着虫鸟图案。
“往右边点,这里阳光好,我想在这晒太阳!”她指挥着师傅,“对对,再稍微挪过去。”
几人不加掩饰的动静自然吵醒了二楼主卧里的梁暻元。
他走出来,看见落地窗正被挂上波西米亚复古风窗帘。阳光穿透颜色绮丽的方块,在姜彩莹的黑发和侧脸投下形如弯月的玫瑰色剪影。
梁暻元眼底晦暗不明,手指抓紧栏杆,又倏地松开。
“早上好,Ying?”
经过一晚,梁暻元虽然已经知道姜彩莹的名字,但还是坚持这样称呼。
他的声音尽显风淡云轻:“真高兴你把我家打扮得这么漂亮。”
如果不仔细听,就会忽略其中牙齿的古怪摩擦音。
姜彩莹边笑边给他比划:“以后这里,这里,我都要让装修师傅把它填得满满的。”
梁暻元:“我有同意这样?”
“别忘了,你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是。”梁暻元眉宇染上几丝困惑:“你确定要把条件浪费在这种事上?”
他想到先前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觉得姜彩莹是不是太随意了,她应该更贪心点才对。
“嗯,床也要换!”姜彩莹指着眼底的青黑:“你看我昨晚睡得有多不好,床太硬,硌得我浑身疼。”
“……”梁暻元全家都习惯睡硬床。
夜店喧闹,灯光暧昧,梁暻元经常出入那样的场所,姜彩莹潜意识里以为他家里装饰环境也大差不差。
但这里分明是安静又敞亮的地方。
把院门拉开,目之所及是轻盈蓬松的芦苇荡,绒絮在晨风中微微摇晃,泛着粼粼波光的江面上,偶尔掠过几只飞鸟。
凌晨五点多钟,姜彩莹因为痛经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小腹坠痛,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轧了半小时怎么也无法入睡,眼见天光大亮,她干脆下床往江边走,呼吸些新鲜的空气。
没想到这一趟,竟是让她发现了在岸边伫足的朱镇雨。
想到朱镇雨,她脑中就不自觉想起那堪比gv的喘息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梁暻元洗漱完,径直去厨房拎出一瓶冰水咕咚喝。
“桌上有早饭。”姜彩莹点餐时多点了一份,是南瓜粥、水煮蛋还有牛肉饼。
“我只吃现煮的。”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姜彩莹走过去啪嗒把火点开。
梁暻元看她连贯的动作,说:“你干嘛加热,我都说不要了?”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姜彩莹:“我自己吃。”
话是这么说,吃到一半,手边还剩一个完整的牛肉饼时,她把盘子往前推,试探着问。
“真的不饿吗?要不要尝一下,很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