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还是没去展馆,在家里躺了一整天。
大概下午五点多的样子,南辛才从叙郃床上下来,站在床边穿衬衫。已经被弄得皱巴巴的了,南辛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直到系上第三颗扣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把衣服脱下来扔地上,扭头冲床上的alpha道:“给我件衣服穿,被你弄皱了。”
叙郃凑过来抱住他的腰,亲了一口他的后背,“你要走了吗?”
南辛嗯了一声,“我有个巡展在下个月,作品还没画完。”
他说着转过身,手指抓着叙郃的头发,alpha顺从地仰起头,平日里不近人情的那张薄情脸,此时此刻却脆弱得不得了,萎靡又不堪一击。
南辛的手掌滑下去,微凉的指尖贴着叙郃的腺体摩挲,看他刚刚平复的呼吸又急促起来,细长的眸子也迷蒙,眼尾都泛起薄红。
alpha像是把自己的不堪和脆弱全部暴露给了他,南辛可以尽情地掌控他。
“腺体还疼吗?”
叙郃下意识想要摇头,腺体却被握在南辛手里,只能哑着嗓子说不疼了。
“家里的抑制剂还够用吗?”
他的指尖滑到叙郃侧脸,拇指像捏猫耳朵那样揉他的耳垂。
叙郃闭上眼,忍不住向他贴近,“嗯,够用……”
“那就好。”
南辛干脆利落地收回手,从他衣柜里翻了一件勉强合身的衬衣,套上之后才随手挽了一下头发,“那我走了。”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南辛回了一下头,看到叙郃还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他忽地露出一个笑,走过去撑着床沿又给了alpha一个吻,“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叙大少爷表面上刀枪不入,实际内里纯爱又纯情。易感期的alpha盯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怔了半天,才重新躺回被窝里,抱着枕头嗅昨晚南辛留下的味道。
他敛着眼皮想,南辛知道吗……他其实还有信息素,只是淡得几乎闻不见。
接下来跟策展方的沟通,其实也不太需要航天机构的参与了。南辛很快处理完,剩下的日子都在工作室画画,终于赶在了九月底之前把作品画出来。
他刚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就接到了叙郃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叙总。”
南辛语气带着调笑,却不似之前那般刻薄的口吻。
“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叙郃抬头望着二楼,顿了片刻才说,“我想你了。”
结束易感期的alpha依旧是骄矜的,语气平淡,说出的情话也像是说“早餐喝豆浆”一般稀松平常。
南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开始收拾包,“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工作室楼下。”
今天是阴天,雨像是随时会落下来。
但南辛最喜欢的就是阴天。他踱步到窗边,果不其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alpha,高大又英俊,看起来像是刚从公司过来。
他撑着脸靠在窗台边,对上叙郃的漂亮眼睛,露出个笑,“等我下来。”
“好。”
南辛姗姗来迟地下楼,叙郃正靠在车边等他,小臂上挂着件黑西装。
他给南辛把车门拉开,omega却没立刻坐进副驾驶,而是冲着不远处挑了挑眉,“我的车还在那儿,怎么办?”
叙郃牵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明天我送你。”
南辛笑着应了一下,这才在副驾驶坐下。两人一起去吃了个饭。照例是叙郃选的餐厅,南辛只负责吃。
alpha把他送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才晚上八点左右。
南辛没有立刻下车,他今天心情好好,侧过头看着叙郃,“要上去坐坐吗?”
电梯一直上到二十三楼,南辛领着叙郃进了屋子,“拖鞋随便换一双就行。”
叙郃应了一声好,一进门就看到玄关花瓶里装着的郁金香。可看起来并不像是他送的,因为他送的就放在那个花瓶旁边。
南辛已经走到了客厅,alpha却还没跟上来。他顺着叙郃的视线瞥了一眼,抱起正在沙发上睡得歪七扭八的圣诞星,语气随意:“那是谢礼轲送的。”
叙郃抿着唇,没吱声。
他慢吞吞地换好拖鞋,才朝沙发走来。南辛手里的小刺猬吐着舌头睡得正香,连南辛挠他肚皮都不醒。
埋着头玩儿刺猬的omega眉眼温柔,睫毛的阴影落下来,挡住他右眼下面的小痣,耳垂上的那枚耳钉倒是越发刺眼。
叙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腹反复捻打了耳洞的耳垂,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所想,“这是跟谢礼轲去打的吗?”
南辛的耳垂本就敏感,打了耳洞之后更是如此。
他偏了一下头,耳朵已经红透了,语气还是平稳的:“不是,是陆离拉着我一起去打的。”
那时候陆离一直想去打个耳洞,可是又怕疼不敢,偏要拉着南辛陪他一起去。南辛招架不住,到场之后陆离又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