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清晨,霍格沃茨的塔楼尖顶凝着霜花。
桑妮站在宿舍镜子前,把自己裹得像只过冬的绒绒球——黄黑条纹的厚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三圈,毛线手套的指尖还缀着小獾图案,赫奇帕奇徽章在她鼓鼓囊囊的羽绒斗篷上闪闪发亮。
“你确定要穿这么多?”奥拉蹲在地上帮她系龙皮靴的搭扣,“待会太阳出来会热死的。”
桑妮往怀里塞了个暖手炉,呼出的白气在镜面凝成雾:“上次魁地奇观摩课我差点冻成冰雕,塞德说这次...”她突然噎住,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背后飘着的横幅。
昨晚熬夜制作的“塞德里克必胜”应援物不知何时被小枝啃出了几个锯齿形的洞,小枝正心虚地把碎布往口袋里塞。
“没关系!”奥拉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罐闪光涂料,“我们可以把它改成抽象艺术——看,现在像不像一只正在飞跃的獾?”
晨光透过窗玻璃时,横幅上的獾已经被改造成腾空接球的造型,乔治昨晚偷偷施的防滑咒让颜料在布料上流淌成星河般的轨迹。
小枝蹲在桑妮头顶,爪子里攥着从双子那儿顺来的伸缩耳,黑眼睛倒映着逐渐热闹起来的球场。
寒风中的魁地奇球场像一块巨大的冰晶,看台栏杆摸上去能粘住手套。
桑妮和奥拉刚展开横幅,布料就“哗”地一声自动悬浮起来,在她们头顶形成遮风棚。
“韦斯莱的防滑咒还附赠保暖功能?”奥拉刚惊叹完,横幅突然剧烈抖动。
塞德里克的立体画像“噗”地弹出,冲着格兰芬多看台做了个鬼脸。
“梅林啊!”桑妮手忙脚乱去抓飘飞的缎带,指尖碰到布料时,整张横幅突然迸发出交响乐般的轰鸣。
金红相间的彩带如瀑布般倾泻,在空中交织成“赫奇帕奇碾压你们”的字样,每个字母炸开时都落下带着学院色彩的细雪。
小枝兴奋地窜上横幅顶端,在“压”字最后一笔处荡起了秋千。
桑妮仰头看呆了,那些飘落的彩雪在阳光下折射出蜂蜜般的暖光,有几片落在她睫毛上。
“这绝对不止是防滑咒...”奥拉捏住一片雪花,突然被冰晶里闪过的符文刺痛了眼睛,“梅林的袜子!这里面有字符?!”
比赛进行到二十分钟时,格兰芬多已经领先六十分。
桑妮的望远镜(塞德里克特意调整过焦距的)突然开始反向成像,她不得不把镜筒抵在围巾上蹭了蹭。
“怎么回——”抱怨戛然而止。
反转的视野里,她看到弗雷德·韦斯莱的红发像火焰般划过灰蒙的天空。
他本该击向赫奇帕奇追球手的游走球突然调转方向,球棒在空气中抡出漂亮的弧线。
“砰!”
沉重的铁球在距离赫奇帕奇找球手后脑勺三英寸处被拦截,反作用力震得弗雷德差点脱手。
桑妮的望远镜突然恢复正常,清晰映出他因用力而绷紧的手臂线条,扫帚柄在急刹时擦出的火星溅在他扬起的袍角。
“他放弃了得分机会...”奥拉倒吸一口冷气。桑妮看到弗雷德在空中晃了晃,右手无意识地按了下左臂——那里有道新鲜的擦伤正在渗血。
格兰芬多看台爆发出嘘声,有人大喊"叛徒"。
弗雷德却转头冲某个方向眨了眨眼,桑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医疗翼的窗口,上次被他救下的拉文克劳队员正拄着拐杖用力挥手。
中场哨声响起时,麦格教授踩着变形的彩带走上赫奇帕奇看台。
她指尖捏着的金色彩带突然绷直如剑,表面浮现出流淌的如尼文。
“F-R-E-D...”奥拉拼读出突然发光的符文,“这是变形过的英文!”
更多彩带在麦格教授周围组成悬浮的字母矩阵,小枝突然窜过去叼住最亮的那根。
教授弯腰时,半月形眼镜闪过一道蓝光:“有意思,这些彩带被施了双向显现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