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常难得逮住机会跟兰柏玩儿起来,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这么久了,光听别人家说自家猫怎么乖巧听话,给摸又能逮老鼠,现在这好事终于轮到他了!
兰柏一头雾水,轻轻动了一下,又开始呼噜噜的响了。
梁常撸够了猫便去做饭了,兰柏在桌上侧身瘫着,小鼻子微微颤动,似是嗅到了味道来源,于是凑了过去,脑袋抵在那包荆芥上蹭,时不时用爪子叨两下,试图把小包里的荆芥扒出来。
它的爪子足够锋利,那么戳进去往下一勾里面的草便掉了出来。
它一只爪摁着荆芥,脑袋凑过去在那株荆芥上蹭来蹭去,实在陶醉。
梁常煮完饭后回来发现了这点,于是便拿走那株荆芥,回头看了一眼兰柏在桌上仰躺着,四爪分外放松,仿佛中了什么药一样。
他拿着荆芥闻了又闻,犯起嘀咕:“这玩意儿有啥魔力?”
梁常将饭端上桌,将兰柏抱在腿上,一只手放在它的肚皮上,一只手拿着勺子舀饭吃。
兰柏缓过来时梁常已经吃完了饭。
「……嗯,我做什么了?」兰柏站在梁常腿上,仰头看向他,微微抬起一只爪子,落下——
而后……
“日——!”
梁常痛呼,猛地抱起兰柏,在它的鼻头上点了一下:“你干嘛?老子还没成亲呢,你打算让我断子绝孙?”
“喔呜……”兰柏理亏,无甚所想。
梁常把兰柏放在地上,皱眉缓了很久,给兰柏弄了些吃的喂给它,到院里去找了根竹竿子当做长枪舞弄良久。
末了,梁常只是休息了一个半时辰给兰柏留了食粮,带了张饼和一壶水便出门赶路了。
兰柏坐在门边望着梁常,细细地叫了一声:“喵……”
梁常顿了顿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快回去,莫跑,我晚上就回来了,我没回来你再跑。”
「……嘁,爷才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兰柏转身从墙上一跃进屋。
梁常看了一会儿自家房子便走了,他路上走得很快,饿了便吃口饼喝口水继续赶路。
今天正逢集,集上熙熙攘攘,梁常半踮着脚挤过去,还得注意着脚下偶尔出现的被踩到烂唧唧的菜叶子。
如此一来他一头撞上了个人。
“谁啊!眼……”
声音倍儿耳熟,男人回头一看骂话戛然而止。
梁常抬头:“诶?秦老兄。”
“哈哈哈,真赶巧!快点跟上,不早了。”
秦燎不说废话,带着梁常一道走,抄小道到了一处练兵场。
场外人不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他俩正好赶上点,进场登名报道。
这回是比拼,两人一组的比,每组都是一炷香的时间,称得上是优胜劣汰。
场上没给上真家伙事儿,梁常拿着棍子耍了两下,抬头看向跟自己比的人。
“来!不要让着我。”
是个女子,个子高挑看着结实又健康,看脸来说年龄似乎不大,约摸十六七岁刚及笄的样子。
“得。”
梁常嘴上应是,比拼时还是忍不住让几分,于是他只格挡,只有少数时候才会攻过去。
却不料女子凭着一股子巧劲频频将梁常的棍挑开,数次直戳要害。
梁常见此状况眉梢微挑,快速避闪了几番,双手握棍竖劈下去。
女人横棍格挡,咬牙使力往前一推,随后棍在她手里挽了个花,横劈过去,只听“嘭”的一声。
“!”
梁常被击中了大腿,不由得痛呼一声,引得周围一片哄笑。
“哈哈哈哈,不会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吧!”
梁常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发觉此人力气非同小可,于是便不在让着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俩人都好好站着,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梁常下场时腿疼得很:“你一小姑娘劲儿咋这么大?”
“那是,我家世代做铁匠,我小时候就爱缠着我爹学打铁,力气大是自然!”女子略带傲娇地说。
梁常震惊之余,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过……如此刚烈家里人不会担心你嫁不出去?”梁常颇带些真诚地问道。
“哎呀怎么都这样……你们这些陌生男子怎生都这样?你莫要参和我一陌生女子的婚生大事了吧?又不嫁你。”
梁常被怼了一遭,愣怔良久,竟有些茅塞顿开了。
对哦,他在意人家这个做什么?他又不打着娶人家。
“……对不住。”梁常拱手。
女子拱手回礼,转身走了。
一趟比试下来,约略过了两个时辰。
晌午时梁常坐在角落里一边啃饼一边四处观望着,只见一人正与考官交涉。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梁常吃完饼便靠在一边歇息了。
秦燎从远处走过来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听说平阳郡主家亲哥哥的侄儿来这儿参考……长得玉面书生似的。”
梁常双手环胸,微微抬指,指指还在跟考官说话的人,两人什么话也没说,默契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