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曾跟安阮说过闺房之事,但也只是粗略的提了几句,这临了实战,他才知道是多么欢愉又痛苦的事情。
两人体型相差太大,为此安阮吃尽了苦头。
他喊着疼,嗓音沙哑,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可怜兮兮的翻身爬走却又被握着细瘦的小腿拉了回去。
周言一改往常的冷静自持,凶悍得很。
提前买的脂膏派上了大用场,这一回就用了将近一盒。
外头的酒席早已散了个七七八八,隐约传来朱莲花和周爹送人离开的声音。
安阮被单手握着腰肢完全掌控,高热又汗津津的手掌捂着他的嘴巴,压抑又细碎的哭声只能透过指缝溜出来,没有一丁点的反抗之力。
天之将晓,安阮总算能安心的沉沉睡去,劳累一夜的周言反倒在给他做完清理以后,精神奕奕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朱莲花和周爹起身时,就见周言逮着一只野鸡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朱莲花一愣:“你去哪儿弄的野鸡?”
农村里一年到头少见荤腥,也就到了年关能沾上一点肉沫子,昨日宴客的野鸡野兔自然是丁点儿都不剩,连汤汁都叫人拿着窝窝头擦了个干净。
“今晨山上抓的。”
周言说着话时已经拎着扑腾的野鸡走到了院子里的石板台上,手起刀落就给鸡抹了脖子放了血。
朱莲花与周爹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几分揶揄和了然。
周言杀了鸡后就将其递给了朱莲花:“娘,拿去炖个汤给阮哥儿补补。”
他没说为什么要补,但几人都心知肚明。
朱莲花莞尔一笑:“成,娘知道了。”
她一口应承了下来,没有借此打趣周言,只是看见他眼下的青黑后心疼的劝了一句:“你赶紧去睡会儿吧。”
周言这时好像才觉得了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后朝朱莲花颔首点头:“有劳娘了。”
说着才转身回了房。
屋内,床榻上鼓着一个隆起的包,正是卷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安阮。
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不轻,他却一点都不受影响,只是开门时正盛的日光照了进来,刺眼得很,他眉头一皱便翻身背过去,被褥往头上一盖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周言看得忍俊不禁,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脱了外袍和鞋袜,上了床便连人带被一起捞进怀中,稀罕的低头亲了亲安阮的额头,这才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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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了婚事后没几天就是谷雨时节,一场大雨昭示今年春耕开始。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两三天,雨停时安阮会跟着朱莲花上山捡些菌子,再挖上一些刚出的春笋回家吃个新鲜,要是下着雨就坐在屋檐边,听着唰唰的雨声做点儿绣活。
那块红狐狸皮毛让他做了一双手套和围脖,毛茸茸的,看着就很暖和,让他给仔仔细细的收进了箱子里。
周言说要重新打木箱,就当真打了几个,除去他们自己的,也给朱莲花和周爹打了一个。
安阮终于有了自己的木箱,他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了进去,连同朱莲花之前给他的十个铜板,还有成亲时给的红包一起放了进去。
铜板加起来虽然数量不多,但那也是属于安阮自己的钱。
周言要将自己的银两都上交给他,算下来也不多,但也有七八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