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种苗白天晾晒晚上浸泡了两三日,总算见稻种尖端长出了白须子,那便是稻种的芽儿。
稻种留白后需要保温催芽,安阮拿着镰刀便打算去田坎上割稻草。
他渐渐的习惯了在周家和云水村的生活,之前不太敢出门,如今成了亲名正言顺后,反倒有了独自出门的底气。
他背上背篓,转头对厨房里的朱莲花喊了一声:“娘,我出门去割些稻草。”
“你自己出去?要周言陪着吗?”
朱莲花说着走了出来,在围腰布上擦了擦手。她知道安阮是个胆小怕生的性子,从田坎这条小路走去,难免会遇到三伯娘那个尖酸刻薄的老婆子,她担心安阮嘴巴笨被欺负了都不会还嘴。
她也不等安阮回应,扭头看向一旁提着浸泡过麻袋走过的周言:“这育苗也不急这一时,你好好陪安阮一起去,割些稻草回来。”
周言没吭声,却快步将湿麻袋放到了阴凉处,而后折返回来,从安阮的手上将镰刀和背篓都拿走。
只是割些稻草,安阮想说不必这么麻烦,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拂了周言和朱莲花的好意,况且他也确实对自己独自出门这事儿没有底。
有周言跟在身边,要是偶然遇到村里的谁,他也不至于认不出来不懂喊人,回头让人误会他心高气傲瞧不上旁人,进而给周家添了麻烦。
“走吧。”
周言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走去。
安阮身不由己的往前走着,没忘记回头跟朱莲花告个别。
两人出门后并未走远,在周家院门的东南方向就有一座只有数十米好的小山坡。
春雨过后,山坡上面长出了不少稻草,育种保温需要的量其实不多,就在那里割已经足够了。
两人一同爬上了山坡的顶上,周言卸下后背上的背篓放到了安阮脚边:“你在这儿守着背篓,我去割稻草。”
安阮楞楞的点头说了好,亮晶晶的杏眼在阳光下洒满了细碎的光点,瞧着就很乖巧夺目。
周言抬手揉了揉他的发旋,握着镰刀的手背到了身后,差点就将真乖二字脱口而出。
山顶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完,但只要是外头就多虫蚁毒蛇,周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特意叮嘱安阮:“你自己看着背篓时切记要小心草里的虫子和毒蛇,若是运气不好见了蛇,无论有毒没毒都别乱跑,马上喊我就是。”
“好的,言哥。”
安阮听到毒蛇就有点紧张,他往背篓靠近了一点,好像真有毒蛇了背篓能为他遮挡一二似的。
周言放宽了心,快步走向不远处将近半人高的稻草丛,一手抓住草杆一手握着镰刀就唰唰唰的收割。
安阮顾及会有毒虫鼠蚁,就安安分分的站在原处动都没动一下。
除了收着背篓就没事做了,又不能走开,他便看着周言干活的背影出神了许久。
周言身材高大肌肉臌胀,收割着稻草双臂用力时,哪怕穿着一身宽松的麻衣,也隐约能看到肩胛骨和隆起的肌肉弧度。
春日的气候不算热,割稻草也不是什么体力活,一通劳力下来,周言脸上连一点细汗都没出。
安阮瞧着他单膝跪下,用麻绳将稻草捆了两圈又压实,最后放到背篓口子上压实绑紧。
他从头到尾都是极为专注的模样,莫名就让安阮联想到了他在榻上,肌肉覆着一层薄汗,明明情动至极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安阮瞬间羞红了脸,觉得自己越发的孟浪了,青天白日之下竟心思如此的龌.龊,实在是不应当。
“怎么脸这般红,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