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没有问题,但在这种情况下,是致命的。
因为伊登发现了这些通道。他不满足于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他的精神链试图从场中直接穿过去。
这滋味宛如将排出的毒药又做成了新的毒药,强行注射回脑子里。加雷德松开了对伊登的压制,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更糟糕的是,伊登这会倒开始履行职责了。他把场里的杂质往外赶,随后发现场有漏洞,他用自己的精神链把它们都堵上了。
当伊登穿过这片场时,他的精神链已经严丝密合地残留在里面了。
加雷德改变场的形状,移动场中的小路。他要困住伊登的精神链,同化它们,为自己所用,最后引导它们来到虫核,完全吞吃。
之后,他就可以随意使用这些精神链来整理自己的场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伊登为所欲为。
加雷德简直要气笑了。
很快,这份气恼的情绪就变成了沉郁的怒火。
他的场不太听他的使唤了。他明明想把部分场往左边移,实际上,它往右边动了。
不知道是伊登特别的操作还是……药。
对,加雷德昏昏沉沉地想起来,刚才他被塞进了一管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药。
伊登。
在伊登的精神链不断进入场的过程中,两个人开始读取彼此的记忆,加雷德知道了伊登的名字,也看到了一些生活的碎片。
这是一名非常年轻的同族,之前完全没有进行过精神链接。难怪会那么粗暴蛮横,加雷德心中了然,那些沉郁的怒气消减了一点。
这管药剂应该是他自己搞来的,阿曼达不会给他这个。
加雷德用混乱的思维吃力地分析着。
他合理怀疑,伊登也受了药剂的影响。
所以,他应该教导他怎么用正确的方式来梳理场,直到伊登完全被吞没于他的虫核、成为他的一部分。
在加雷德离开他的身体、在地上痛苦翻滚时,伊登张开肢节,像精神链进入场中一样,锁紧在加雷德身上。
加雷德在啃噬他的身体,伊登越痛,那精神链越发活跃,在场中肆意闯荡。
他知道了,那呼唤声一定是加雷德。
加雷德需要他,他要快一点。
加雷德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撕碎了。他仰头发出刺耳的嚎叫,这声音和伊登之前的悲鸣一起传到了洞外,让阿曼达等人心里发麻。
伊登终于“看见”了那颗虫核。
它好漂亮,像心脏一样的深红颜色,周围也飘散着红色,像燃烧的气体。
伊登着迷地抱住它,小心翼翼地亲吻它、吞吃它,以自己的精神链填补上空缺的部分。
刚才的疼痛和磨难似乎都是为了这一刻的新生。加雷德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轻松过。
他的场不再沉甸甸的,充满了无用的杂质,让他时刻紧绷神经。伊登梳理好它,连在最外围,他与虫卫们的浅度精神链接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
只不过是以伊登的喜好和习惯。
他听见伊登的声音:“你喜欢我为你整理的场吗?”
“……还可以。”
现实中,伊登缠绕在加雷德身上;场中,伊登裹紧了加雷德的虫核。
伊登发现自己能调用加雷德的场了,而加雷德也能用他的链。
他们一起忙活,最终,加雷德的场大变样。
最外面的路还是弯弯绕绕,而里面变得宽敞、简洁。加雷德负责的部分都很规整,有种利落之美。
而其他零零碎碎长相狂放的东西,肯定是伊登的。
那是一棵树?
加雷德觉察到不对劲了。
他才是场的主人,伊登怎么能未经他的允许而改变场呢?
伊登舔咬着他的虫核,低声笑着:“你同意了。加雷德,你允许我这么做,你希望我这么做。”
“你喜欢我这么做。”
伊登指着加雷德的虫核,里面闪着与整体不符的金色:“你看,你让我进来你的虫核。你需要我。”
伊登又指了指远在一边的、他自己的虫核,上面蒙着一层红色。
加雷德意识到了。伊登是他的,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他确实不排斥伊登的做法。
他从伊登的残肢中翻出最后一管修复剂,倒进伊登的嘴里。
伊登失血过多,虚弱地咽不下去。他自然而然地张开嘴,加雷德像哺育幼虫那样,将剩余的修复剂倒入自己的嘴里,喂食进伊登的喉管中。
他们拥抱在一起,肢节嵌入彼此的身体缝隙中。他们进入下一个步骤,唤醒了另一种欲望。
伊登的肢节在加雷德身上摩挲,爬过虫甲上危险的尖刺,缓慢地伸入腹部,固定住他的下身,同时高高抬起尾钩。
他的尾钩虽然沾着血,但一点也没受伤。
在刚才的战斗中,加雷德根本没有攻击它,伊登也一直好好地护住了它。
现在,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
有加雷德的配合,它进入深处的通道。
伊登滋滋叫着,声音轻得像撒娇。加雷德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们在生|殖|腔|外结束了。
伊登压在加雷德身上,玩闹一样把他的翅膀扯得东倒西歪。
加雷德的虫形很凶猛,他的翅膀虽然不会飞,但是很漂亮,他还邀请自己进入他的虫核……
伊登巡视着加雷德的场,心满意足,到处都是他的精神链——加雷德是他的。
当然,他也属于加雷德。
从今,往后,他是加雷德唯一的伴侣。
伊登缠着加雷德打滚,却因受伤过重,滚到一半摔在地上。
他吃痛地喊了一声,加雷德的翅膀轻轻扫过他,像是安慰。
伊登一把缠住它们,盖在自己身上。
感受到伊登的喜悦,加雷德也心情愉快。
他们静静依偎着、摩挲着彼此——在黑暗和血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