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将!”
“何副将,你一定要回来啊!我们再也不什么事情都麻烦你了!”
“是的是的,以后大家自己的工作自己处理,谁敢让何副将代为处理就处罚他去最忙的部门,加一个月的班,加班费还是最低档!”
人群围聚而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心里说服,大家终于决定一起凑上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可受不了何副将踏入审讯室时避开他们目光的神情。
何煦微滞,殷飞扬不知何时早已退到一旁,任由何煦被人潮包裹。
他记得军部大多人的工作进展,细节爱好,不论是谁开口,都能反问两句。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何副将的话题转移大法终于尝到败绩。同事们仿佛早已约定好一般,即使不予回复稍显无礼,也没人接过何副将的话茬,而是纷纷立下承诺,又或是借机表明往日的感激。
一时之间热闹极了,有人腕铃响了道别赶回工位,便也有人远远跑来,生怕错过这一面。
明明是审讯室的大门外,一时竟出现明星应援一般的热闹。
“看什么呢?该走了。”
温丛简任由冰凉的镣铐戴上双腕,目光望向一侧——何副将也得到了一副手环,是某位感谢他帮忙照顾孩子的母亲亲手编织的。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上下翻找,定要从自己身上找到些什么能送出的礼物以示感谢。
而在一旁的角落,还有两人也远远看着这热闹一幕。
阮锦:“医生说你的身体还没能恢复。”
阮棉:“我知道,但是何副将回来了,我总得传达我的态度。我比你更早察觉到异样却没有及时提供帮助,更不能让森上将的离间计成功,这件事本就不是他的错。”
她刚踏出一步,手腕蓦然被人抓住。
彼时印象中太过散漫的、需要她保护的弟弟,如今在任务中经过一番洗礼,无需提醒也腰背笔挺,更显身形挺拔修长。
这还不是最为显著的改变。
阮棉莫名觉得他成熟而可靠起来,字句间渐渐拥有了某种力量。
阮锦道:“他是不喜欢逃避责任的人,他的确有对你动手,或许谅解并不是他希望得到的。作为弟弟,我也希望你不要委屈自己的情绪。如果真像你所说,你相信他,就让他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阮棉沉默了许久,最终点头露出笑容,欣慰地看向弟弟:“小锦你长大了!怎么说,何副将未来会调回原职,听说你们之间合作极为默契,你要申请调入何副将的部门吗?”
如果弟弟能够跟在何副将身边学习,或许能受到何副将的感染,可靠而拥有责任感。在军部工作的这段时间他有所收心,是阮棉不曾见过的刻苦努力。
想象小锦跟何副将一起工作,她偶尔还能给两人带午饭,那样的未来一定不错。
阮锦:“我拒绝。我不想进入他所在的部门。”
阮棉:“嗯?你不是很喜欢跟何副将一起工作吗?”
阮锦:“你可能弄错了什么,我并不喜欢跟他一起工作。”
阮锦的目光望向远处。
深处同事们包围的何副将受到众人的喜爱,温和的笑容再度出现在他眉眼间,衬得人温润如玉,如涓涓流水,会让靠近的人感到舒适。
他游刃有余地与所有人交谈,甚至能说出他们的家庭情况,个人喜好,宛如诊病的医者,对症下药地给出每个求访者渴望的药方。
做下属,做同事,便能永远见到他这样的一面,也只能见到这样的一面。
这人界限分明,从来能划分清楚私人与工作。
阮锦不打算成为他一刀切的对象。
他的沉默落在阮棉眼里,忧心的长姐看了一眼冷淡的弟弟,又看了一眼十分讨人喜欢的何副将,实在不明白两人从何产生的矛盾。
她的弟弟似乎与何副将很不对付,是年轻人的好胜心作祟吗?
她不太清楚,但怎么说矛盾也是及时避免为好。
阮棉:“我去同何副将说两句,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们回家。”
见阮锦老老实实地点头,她才小跑靠近。
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为何,阮锦胡闹一般的话语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安慰的话语落到嘴边猛然一转,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
何煦蓦然对上女主含泪含怨的目光,心里一颤。
再往远处,另一道极具存在感的目光灼灼探来。
阮锦挑眉露出一个笑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周围同事们见状早已离开,只剩何煦面对阮棉与殷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