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父慈女孝,藏在面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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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沉缚气急败坏的质问道:“危肆,你为什么要认下谷雨说的男宠身份?!”
“现在好了吧,全误会了!”
危肆淡淡开口:“可我们现在这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出去之后……”他顿了顿:“还是会被大家误认为我是郡主养的男宠。”
沉缚:“……”
“所以你说你是暖床的,就是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危肆理所当然:“那不然怎么解释我到了晚上还在你屋内。即使我睡在梁上,可她们不知道啊。”
好有道理,沉缚竟无法反驳。
“再说了,我看谷雨和单怀伤都不是会到处乱说的人,放心吧。”
危肆双手抱在胸前,倚在梁上,打趣道:“还不肯睡?怎么真要我给你暖床啊。”
“也不是不可以。”他一个翻身下来。
迎接他的,是飞来的玉枕。
沉缚深吸一口气,咬紧后牙:“危肆,你是不是欠揍啊。”
“……不欠。”
“不欠的话,我们就睡觉吧。”她用现代化标准播音腔说:“别再逼我揍你了。”
“好。”
危肆又翻了上去,心里感叹:她的心思真难猜,唉。
寅时。
谷雨轻轻叩着门:“危肆,左相回来了。我们现在得带郡主去请个安。危肆?”
没有反应。
谷雨又不敢直接推门进去,毕竟危肆还在郡主房内呢。
叩门声又重了些。
“乓乓乓”
门终于开了,男人裹了件外衫出来。
脸色极其不悦:“这么早?”
谷雨解释道:“左相昨日一直在处理公务,忙到现在才回来,待会儿,过不了几柱香又要进宫。郡主才回来,按礼来讲昨日就该请安的,不能再拖了。”
危肆翻了个白眼,按礼按礼,按得哪门子礼。
他看了看站在远处负责梳洗的婢女,说:“让她们散了,以后都不用过来了。你跟我进来。”
“啊?啊。”谷雨连忙招手让人散了,跟着进了房间。
沉缚还在睡,被子面儿上搭了一件袍子。只是那袍子,谷雨越看越觉得眼熟,怎么那么像危肆的呢?
她暗暗庆幸,自己刚刚还好没莽撞的进来,不然指不定看到些什么。
其实是昨夜有些倒春寒,沉缚一直喊冷,危肆才将外袍解开给她盖上,自己生生挨了一晚上的冻。
沉缚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下意识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危肆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忙通过术灵说:“嘘,谷雨在这儿,别说话。”
沉缚吓得一下就清醒了,她点点镯子问:“那我刚刚……她应该没听见吧。”
她坐在床榻里侧,刚才情急之下,危肆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怀里。
她躲在危肆怀里说:“你快替我看看,谷雨她到底听见没?”
危肆转头,谷雨看上去神色无异。
他说:“应该是没听见,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噼里啪啦一顿叫了。”
“那就好,那就好——”沉缚长舒一口气。
谷雨当然没听见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两人的动作夺了去。
刚一进门,就见危肆着急忙慌地将郡主搂在怀里,将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不清楚两人在干嘛,只能看见郡主的寝衣偶尔露一个角来,又在危肆怀里拱来拱去。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像是危肆一点点吻着郡主的额头,慢慢将人哄起来。
谷雨默默转身,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随负责梳洗的婢女一起离开。
转身的同时还不忘感叹:危肆好命啊!每天一睁眼,就能抱到美美的郡主。
等服侍沉缚穿完衣服,危肆拿起笔又装模作样。
一边在纸上乱画,一边告诉沉缚:“谷雨这么早来,是因为左相回来了,我们要去请安,不然再过一会儿人就又走了。”
沉缚看看外面的天,夜色浓重。她猜大概才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她点点头,从床边起身,坐到镜子前。
谷雨刚要上前帮沉缚梳妆,就被危肆截胡。他说:“以后都不用你,我来就可以。”
男人先将郡主的头发梳顺。他很有耐心,女子的头发又长又容易打结,他便一缕一缕的挑出来梳。动作轻柔,生怕将人拽疼了。而后又熟练地替郡主挽上发髻。
这些动作他像是演练了千百遍,又实做了千百遍。
谷雨又一次被震惊,再次感叹:郡主将他调教得真好!真懂事。
沉缚在束发的这会儿功夫,又昏昏欲睡了。危肆梳得她实在是太舒服了,一下一下的像按摩。
谷雨见郡主又昏睡过去,便想要叫醒她,却被危肆制止。
他一只手捧着女孩的脸,一只手给她上妆:“你帮我递东西。”他对谷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