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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修)第十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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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被掐着,腹中的灼热一阵阵漫上来,痛楚与渐起的酥麻相撞。沈洵舟眸光涣散,有些出神。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无数画面从眼前掠过。

那时,母亲死后,他状告无门。去求了无数少时好友,都被冷冰冰的门挡在门外。

好凉。

他浑身被雨浸透,骨头里都是凉的,唯有脸上一点灼热,混着雨水落进泥里。

身后传来一道长长的叹息。

沈洵舟回过头,看见一袭黑色长袍,来人面上即是无奈又是悲痛,撑着伞往他头上遮去。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老师......我父亲......”

沈将军谋逆之事人尽皆知,先帝谅其功绩,放了这母子一命。可沈将军的夫人同样忠烈,死不认罪,白绫活生生将自己吊于城门前,一死以证清白。

韩纪书曾在学宫任了四年的夫子,看着沈洵舟少年时意气风发,沦落至如今这般双亲惨死的凄凄模样,他不由得再叹了口气。

沈洵舟一双漂亮眸子被雨染湿,却仍不掩其中光亮,带了几分期待望着他:“您知晓我父亲是无辜的,对不对?”

见他沉默,沈洵舟伸手扯住他的衣裳,力道很轻,声音带着浓重的愤恨:“求您......帮我父亲翻案。“

十七岁的少年此时心中满是恨。

一夜间双亲惨死,还要背上谋逆的罪名,如何能不恨?

韩纪书摸了摸他的脑袋:“罢了,先随老夫回去吧,此事当从长计议。”

那是一个满是书墨气息的小屋子,沈洵舟在那里待了半个月。韩纪书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一个年岁五十的人,脚不沾地在外面跑了半个月,价值千金的礼送出去,却没有回音。

谋逆之罪,只有皇椅上那位才能翻。

沈洵舟期待的眸光,逐渐灰暗下去。少年的他面孔如玉,像一朵灿烂的玉兰花,如今花瓣萎靡,整个人泛着隐隐的死气。

他勉强笑了笑,比哭还难看:“多谢老师近日奔波,学生无以回报,我......”

一册书向他面上砸了过来。

沈洵舟眼疾手快地接住,眸子快速眨了眨。

韩纪书气得胡子都飞起来,斥道:“行了!别丧着个脸了,老夫如今没有办法,却不意味着你以后没有办法。”

“大学,中庸,孟子。”沈洵舟翻了翻,意识到老师要他做什么,惊愕地望过去。

金色日光照进这间屋子,书卷在空中翻起粉尘,仿若又回到那时学堂。

韩纪书站在台前,清了清嗓:“这几本都得仔细背熟了,再过几日便是春闱,老夫已为你打点好,你只管去便是,无需多虑。”

“好,学生定不会叫老师失望。”沈洵舟一颗心在胸腔如火烧着。他眼眶酸涩,捏紧了书卷边缘,指尖泛白。

韩纪书见他如此,忍不住再叹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翻案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的是这世间的流言呐。”

沈洵舟听懂了。临行之前,韩纪书为他递来顶草帽,麦草折成树干般的年轮,仔细在周围收紧了边。

“春季多雨,我闲来无事编的草帽,你戴上,小心淋湿脑袋,可写不出策论喽!”

“多谢老师,学生记住了,此行定不负您所望。”

沈洵舟接过来,看到老师红肿的指腹与手背。草帽在手中很轻,此时却成了一袋沉甸甸的粮草,他握紧了它。韩纪书对他摆摆手,嘴边的胡须扬起来。

那年春闱。

沈洵舟得了探花。

这条为官之路不长,从翰林院修撰至登州县令,再至丞相,用了一年有余。一年后再见老师,他已是百姓眼中心狠手辣的奸臣,与老师当年期许背道而驰。韩纪书放出话,不再认他这个学生。

即便如此,除去双亲,老师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在得知这次春宴老师会来,他身上毒未全解,一大早来了裴府。

*

“韩夫子?正与崔大人在前面的庭院下棋呢,您往前走便见着了。”小厮恭敬道。

庭院里已围了一圈人。沈洵舟走过去,靠边倚住栏杆,漆黑眼眸静静望着桌前对弈两人。他没说话,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崔珉的棋风循循善诱,步步为营,看似温吞,实则都是陷阱。韩纪书手执白子,围剿之下,也不落下风。周遭又寂下来。

沈洵舟盯着崔珉落下黑子,轻轻皱起眉。想起那日宋萝执棋,也有一点这般诡谲的影子。

崔珉笑道:“被人盯着看,总容易出破绽,这局是您赢了。”

韩纪书这才抬眼,瞅了瞅边上的沈洵舟。一群各色晃眼的官家子弟中,青年漂亮得惹眼。两人对视,沈洵舟眉头一松,抿出一个笑。

韩纪书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走吧。”

他年纪大了,不愿走动。崔珉自觉起身,颊边酒窝陷进去,温和招呼众人:“崔某听闻前方玉兰花开得正好,诸位同僚可要随某去看看?”

这是要将亭子留给师生两人,众人察言观色,立即跟着崔珉从另一边离去了。这庭院原本偏僻静谧,人走后,韩纪书拾起棋子丢入棋罐,发出清脆声响。

沈洵舟上前,乖巧帮他收拾棋盘,盖上棋罐的盖子,才喊:“老师。”

韩纪书摸了摸一旁温热的茶壶,第一句不是问好,而是训诫:“前几日有名御史,只是宴上对你出言不逊,你就逼得他辞官回乡?”

“是啊。”沈洵舟一眨不眨地盯住老师的神色,语调轻飘飘的,“老师今日是来训诫我?”

日光照入亭子,几缕金色丝线缠在他身上,脸颊惨白,唇边勾着笑。

韩纪书怒道:“我教你的仁慈之道,你都忘光了吗!”

“学生自不敢忘。”沈洵舟收回手,金线穿过眼睫,映起奇异光泽,“但这官场,又岂能容我仁慈?”

那人并非对他出言不逊,而是骂当今圣上狗眼无珠,错信奸佞,错将罪臣翻功臣。被亲中士族压下去,才保得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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