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九说到做到,第二天吃过早饭,拐个弯就去了驾校。
教练从他身边走过,又走回来:“嗯?你谁啊?”
谢未九摘了口罩:“谢未九。”
八九月份是高考生报驾校的旺季,谢未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车频率实在太低,教练回忆了好一会儿,勉强把这人对上了号,悚然问:“你报两三个月了吧?还没拿本?”
谢未九:“……快了。”
教练一拍大腿:“你练这么久了,可以上路了,我给你安排模拟考,科二你明天就去报名。”
谢未九觉得他是真想让自己上路,但教练一片好意,他也不能拒绝,何况虽然时常逃课,但他也是练过的,只要注意一点,不至于过不了。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谢未九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教练去了模拟考的场地。
——然后光荣喜提-1750的高分。
教练蹲在路边吧嗒吧嗒抽了三根烟,拧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问:“你是不是隔壁派过来砸场子的?”
谢未九羞愧难当,弱声弱气地解释:“隔壁应该请不起我。”
教练又沉默着吧嗒吧嗒抽了两根烟,最后一拍大腿,乐了:“我就知道这点破钱不好挣,哪有人一帆风顺的呢,没事,虽然你没考过,但你考了我们建校以来的最低分啊,只要迈过你这道坎,以后我们驾校一定一片坦途。”
虽然他在笑,但谢未九怀疑教练已经气疯了。
他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回了公司对着贺云堂大吐苦水:“一千七很多吗?我就不信除了我没有别人,教练就是歧视,而且这又不是正式考试,考之前发现的问题一律算查漏补缺。”
贺云堂“嗯嗯嗯”地点头表示认同,然后问他:“什么一千七?”
谢未九沉默:“模拟考试我考了-1750。”
这回换成贺云堂沉默,放在抽屉里的那把车钥匙静静躺在最里面,失去了重见天日的资格。
谢未九继续抱怨:“不就压个线没踩离合不挂档吗,就这还收我二百块钱,我怀疑这个驾校在骗钱。”
“骗钱这事儿先放放,”贺云堂给他发了个四百的转账,“你去再模拟一次,我想看看你怎么考的。”
谢未九:。
他单方面跟贺云堂绝交了五分钟。
反派说:“他嘴太欠了,宿主,毒死他。”
谢未九:“他舔舔嘴唇自己就死了,不用我动手。”
贺云堂:“……”
他们应该没有忘记他能听得见,所以是故意的。
说归说,贺云堂还是腾了时间陪谢未九去考科二,听到成绩不合格的结果,他也只是拍拍谢未九的肩:“没事,有司机。”
教练吧嗒吧嗒抽了半盒烟,不死心地问:“你真不是隔壁派来的?”
谢未九摇头。
教练:“那我让校长把钱退给你,你去隔壁学,别说是我让的。”
谢未九:“?”
备胎鬼鬼祟祟:“根据我的经验,这种时候,主神大人应该会主动提出教宿主学车,宿主在主神大人的教导下车技一日千里,最后满分通过拿到驾校,狠狠打教练的脸。”
贺云堂蹲下身摸摸西高地毛绒绒的脑袋:“想法不错,但我没有那么大的场地教他学车,还是让你的宿主在驾校勤学苦练吧。”
备胎震惊地睁大眼,又试图挣扎:“那你可以打个电话,降低考试难度,让宿主顺利考过。”
贺云堂:“给谁打,交管局吗?那你的宿主就不用考了,直接取消考试资格。”
备胎:“……”
说好的霸总呢!怎么这点小事都不能给开后门!和它资料库里的参考资料根本不一样!
贺云堂也拧着眉,朝谢未九道:“除了任务,尽量少听这两个系统的话,它们两个好像没什么法律意识。”
谢未九两手一摊:“这应该问你啊,给他们派发任务的时候都不下载当地法律法规的吗?”
贺云堂肃然道:“不知道,我不是主神,也不是霸道总裁,我只是个为你父皇的雄图伟业而肝脑涂地的打工人。”
说完他又问:“难道他们两个没有法律法规的数据库吗?如果主神连这种事都要管,那我大概理解我为什么要来当凡人了。”
谢未九一时间说不清他俩到底谁更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