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越这里的几天,洛斯年才知道,什么叫□□、死去活来。
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重欲到这种地步,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待在床上。
萧沉从来不会这样,更有分寸和原则,除了在卧室,在外都是衣冠楚楚、风度示人。
顾越就不同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哪怕带着洛斯年出去,只要来了兴致,把他按在假山上也要尽兴。
最夸张的一次,顾妄书来访,那时顾越正抱着他做到情浓处,顾妄书又好像很急,他干脆叫人进来,隔着一扇屏风说话。
甚至还要逼着洛斯年哭叫出声,看他羞耻到落泪的样子。
“玩物而已。”
顾越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将他当做玩具,新鲜的、有趣的、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玩具。
所以毫无怜惜,只要玩到尽兴。
几天下来,洛斯年彻底怕了,看到顾越就躲。
这就更糟,顾越不爽,一抓住他,就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下可好,洛斯年逃也没法逃,受也受不住,昏昏沉沉接近崩溃,只好一味地哭。
哭得太多太久,顾越也有点不耐烦:“都让你这么爽了,还有什么不满意?贱东西,你就喜欢疼是不是?”
洛斯年摇头,抱着他的肩膀呜咽:“轻点,要被坏掉了……坏掉你就要扔掉我了……”
顾越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
洛斯年几次三番被抛弃,整个人已经极度混乱脆弱。
他曾经相信,萧沉是喜欢他的,将那种随手给出的温柔当做珍惜,可这份幻觉转瞬即逝,萧沉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他。
以至于他轻易接受了“玩物”的定位。
还是很廉价、拥有限定使用次数的那种。
顾越使用得这么频繁,又这么深入,他没办法不害怕。
洛斯年发着抖,嗓音也在哭腔下颤:“不要扔掉我,好不好?”
说完,他就一阵绝望。
他也是这样求萧沉、求顾振华的,没有人回应他。
求了也没用的。
没人在乎他,没人关心他,没人看得见他的感受。
洛斯年眼泪流得更多了,又怕顾越嫌他烦,只好咬着手腕,努力忍耐。
一只手伸过来,扯开他的腕骨。
“咬什么?”顾越不满道,“咬烂了就不好看了。”
连痛苦都是不被允许的。
洛斯年喃喃哽咽:“对不起……”
“没说不要你,”顾越抱住他的腰,笑了一声,“这么喜欢我么?”
洛斯年迟钝地侧躺着,好一会儿缓缓抬起眼皮,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越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傻乎乎的?”
这天开始,顾越真的不再那么激烈地和他做了。
洛斯年心绪不定,过了好几天,某个夜里朦胧中闻见一股浓郁的酒气,又被顾越一把抱住,他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意外的,顾越并没有做什么,一歪头侧躺在他身边,双手搂住他。
洛斯年被他呼吸弄得很痒,又被抱得喘不过气,只好手脚并用挣开他。
男人怀中空落落的,不满地咕哝两声,然后就不动了。
洛斯年怔怔的,反而很不适应。
顾越说了两句要水,他爬起来,笨拙地拿水杯过来喂,水没喂进去多少,先泼湿了对方的领子。
洛斯年心虚地去擦,抬眼就对上顾越的视线。
“二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顾越没说话,眼底攒着醉意。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久久得不到回应,洛斯年更紧张了,避过他的目光:“我再拿块毛巾过来……”
话没说完,就被勾着脖子按到床上。
准确地说,是顾越强行钻到了他怀里。
“不准走……你只准看着我,看我一个人……”
洛斯年被他抱得很紧,根本脱不开身,只好叹了口气,保持着这种不太舒适的姿势,轻轻拍打顾越的后背。
“睡吧二少爷,我不走。”
洛斯年猜测,顾越可能有过一个爱人,那位也许移情别恋,爱上了其他人,而顾越至今都还念念不忘。
这和他一个伶奴没关系。
可是……他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点什么?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具体要做什么,可是几次被抛弃,他无法再轻易相信谁,想要主动做点什么。
坐以待毙的滋味他试过一次,再也不想尝试。
顾越院子里的人要比萧沉的放松多了,没那么多战战兢兢的的约束,洛斯年稍微问了一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听到了。
比如,顾越和顾妄书明明是一母同胞,关系却很微妙。
再比如,顾大人更器重顾妄书,而顾越的定位,一直就是个闲散少爷。
可这些都不是他想知道的,禁不住问:“那二少爷有没有带别人回来过?或者有什么关系很亲密的人?”
对方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神情:“这个你放心,二少爷没碰过其他人,屋里也干干净净的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