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盛眠基本把历史书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但此刻面对选择题,她觉得每一个选项都像是正确答案。
她干脆按直觉一通乱选了,考得好与不好对她没差别,反正也不会影响什么。
当晚秦恒拉了个小群,把几个不错的密室主题发到群里:“这几个主题都不错,你们选选?”
基本都是恐怖类型的,最后选了个评价最好的——囍煞,是个中式恐怖类型。
秦恒:“这是个五人密室,要拼场么?”
盛眠:“拼陌生人应该玩不开吧。”
但店家也强烈推荐这个主题,盛眠想了想,“要不我把我弟叫上吧。”
几人都没有异议,毕竟都不想玩拼场局。
盛眠咚咚咚敲了盛一尘的房门,倚在门框上:“我们明天密室缺一个人,来不来?”
盛一尘抬眼,问:“什么类型?”
“恐怖主题。”
盛一尘脸色微微一变,“不去。”
盛眠走近几步,劝道:“反正你明天也没什么事,明天全场我请你。”
盛眠神采奕奕地看着他,谁料盛一尘还是拒绝。
“你上次误会我的事我还没过去呢。”盛眠双臂交叉,手指在手臂上一点一点。
像是屈服了,盛一尘无奈:“我去,我去行了吧。”
“明天叫你起床。”得到答案,盛眠转身就走,生怕对方反悔。
天空澄澈,万里无云,白日里商贩叫卖,汽车轰鸣,阳光透过繁茂枝叶在马路上投下一片又一片的不规则阴影。
一个身材高大清瘦,身穿素黑半袖的alpha在其中一片阴影里,线条流畅的侧脸隐匿在树下,耳上戴着酷炫的黑色耳钉,站姿懒散,放荡不羁。
盛眠和盛一尘一同下了车冲着秦恒打了声招呼。
盛眠眼神惊讶地看着秦恒:“你这么一打扮还挺帅。”
秦恒得意地扬了扬头,注意到旁边矮一个头的盛一尘:“你就是盛眠的弟弟吧,我叫秦恒。”
“盛一尘。”
秦恒一挑眉,小孩话还挺少。
没一会易迟也到了,只剩沈之林姗姗来迟。
她今天把一头过肩的长发半扎起来,半扎起来的头发像个黑色小毛球欠在她后脑勺上。
沈之林今天的穿搭很简单,依旧是纯白松软的半袖和一条浅灰色的工装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
在几人签好安全承诺书后就被工作人员引到密室内。
“为玩家获得更好地沉浸式体验,将把角色卡姓名替换成玩家姓名,个人任务和身份就在大家手里的木牌上,现在游戏开始。”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密室一片漆黑,几个人手搭着肩慢慢往里走去。
木牌很小足以放进口袋里,每个人的木牌上都标上了身份和任务。
盛眠—新娘,沈之林—新郎,易迟-管家,盛一尘-丫鬟,秦恒-道士
身后的门被大力关上,震得盛眠心里狠狠发颤,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周围渐渐亮起微弱的光,几人睁开眼睛,几根红烛将整个室内照得阴红,耳边响起诡异的喜庆音乐。
眼前长长的白布条挂在横梁上,正前方是个古式的桌椅,看着像是个丧礼,但高堂正中间却又贴着大大的“囍”字,案台上竖立着两根冒绿光的蜡烛和一面梳妆镜。
盛眠走到左侧,有一个带着密码锁的门。
“你们来看这儿。”
几人朝着易迟的方向走去,易迟拿起案台上的蜡烛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蜡烛上有字。”
秦恒拿过一根来,手指划过烛身,是两面凹凸不平的刻字,他磕磕绊绊地辨认读出:“阴锣乍响三更天,鬼媒提灯引纸鸢;聘礼箱中盛白骨,合卺酒里渗黄泉。”
“生人避路莫回首,亡者牵丝结孽缘;若闻矫内啼哭切,速焚冥钱祭野烟。”易迟轻和婉转的声音读下诡异的诗词让整个氛围更加阴冷。
盛一尘警惕地看着四周,他的大脑已经完全不思考了,“这什么意思?”
“听着像是阴婚的感觉。”
凄凄惨惨的音乐声抖转极高,一道阴寒诡异的女声又念起那四句词来,礼堂内忽起阴风,五人站得紧了一些。
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人从暗处走来,她的嘴角扯的很长,整张嘴几乎占了一半的脸,眼睛大而圆,细小的黑瞳在一片眼白里闪着,脸上两大坨红晕。
她古怪地笑起来:“人到齐了,那么该行礼了。”
司仪直直走到盛眠的面前:“新娘请。”
盛眠从沈之林身后走出来,紧张地跟着司仪走到台前。
突然一个东西从梁上落下。
“啊!”盛眠还没等看清落下的是什么东西时,身后又响起尖细的笑声以及两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又是一声“啊!”,短短时间盛眠被吓了两次。
身后的脚步声停在她的两侧,盛眠像是木偶般被快速地套上了长袍外套,她看了看,是一件大红色绣着精致花纹的婚服。
眼前掉落下的东西缓缓站起身,是一片一比一仿制真人做的纸人,纸人表情夸张,面色怪异,盛眠不敢盯着看太久。
随着司仪喊道:“一对拜!”
纸人新郎如破损的机器一般卡顿着鞠躬,盛眠双手举至胸前微微欠身。
她好奇的下移双手,想抬眼看看眼前的纸人,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骇人的眼睛,那纸人新郎虽鞠着躬但大半张脸都抬起来盯着新娘。
惨白诡异。
新郎脸上的笑容诡异地咧大,盛眠轻声惊呼连忙低下头来,双手牢牢挡住眼前的视线。
直到三拜礼成,“请新娘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