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都这样了,自身难保,怕是也救不了闻人翌吧?
城主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送入口中,他嚼了一下丹药,五官便揪在了一起:“劳烦姑娘再帮一个忙。”
“什么?”离光望着城主痛苦的脸,感同身受的她将来之前吃剩的一点蜜饯递给他,“这是甜的,可以压药的苦味。”
城主抬眸看向离光,嘴角弯起,开心的接过了她的蜜饯放入口中:“多谢姑娘。”
离光慌忙摆手:“不用谢,一点蜜饯我出去再买就是。”
“姑娘喜欢看手相吗?”城主如是道。
离光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还可以,怎么了?”
“路某自幼研习相术,对手相略懂一二,姑娘冒死前来相送玉簪,我也没什么可回礼的……”城主抬手以指尖触碰离光的手心,神色渐渐凝重。
离光只觉手心凉凉酥酥麻麻的,但看对方神色凝重,小心的问:“怎么了?难道掌纹不好?命途多舛?”
“自是好的,姑娘乃天人之相,自当逢凶化吉,不需陆某的废话。”城主收回手,“等下我会毒发身亡,城主府必定大乱,你可趁乱逃出,从烟凉城西门出去,再往西南方向有个废弃的凉亭名曰落日,去那找老四,莫要回头亦莫要回来寻我。”
“原来是个传信的。”房门被人推开,刚刚出去的魁梧男子去而复返,“路沉,你未免太过看轻我,这城主府现在岂还是你当家?”
离光背对着房门,听声音便知来者不善,未转身剑已出袖,城主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师兄,她与烟凉城无关。”
被唤作师兄的男子十分不屑:“既是闻人翌派她来的,怎么能说是无关?她能躲过城主府的层层守卫来到你的房间,也必不是泛泛之辈,但不是我的人,那便是敌人,既然是敌人自当除掉。”
离光想起他临走那一眼:“你一早便知我在房间里?”
男子冷笑:“你真当你能在城主府内来去自如?还有你……”他上前一步,拘住路沉的脖颈,“你刚吃了什么毒药?给我吐出来。”
路沉微微一笑:“毒已入肺腑,吐不出。”
“吐不出?”男子将路沉甩出去,“你那弟弟深谙毒术,你能因为毒死了?”
路沉躺在地上,脸上擦破了皮,更显虚弱:“毒不死人的哪里叫毒?”
男子闻言,拔出背后的大刀,直指离光:“你若死了,我便杀了她给你陪葬?”
“我?”离光微微一怔,提剑指着男子,“你这人真是不讲理,不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男子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挥刀便砍:“跋扈,该死。”
“姑娘,当心。”
离光正欲提剑应敌,却不想路沉扑了上来,突然袭来的大力将她掀翻摔倒在地……
“城主,你这是做什么?”她很不解,因为这一扑,她已失了先机。
男子嵌有黑玉石的刀直挺挺的插入路沉的后背,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黑气。
“路沉,你……当真不要命了?”
路沉迅速将一物塞入离光的手心,低语:“不用管我,城东十里,烟霞山庄,找路影。”
“城主你?”离光眼看他胸口殷血渗出,将他塞入之物收进袖中,慌忙盖了上去,“我带你走,我那有最好的大夫。”
“走!”路沉却不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扔出窗户,“去找老四!”
“痴心妄想。”男子袖中光点一闪,数枚银针喷射而出。
路沉起身用宽大的袖子去揽,却还是有漏网之鱼射中了离光。
离光虽是被甩出去,但却有一股力拖着她飞到高处,她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一横借力飞了出去。
男子正欲追,却被躺在地上的路沉死死的拽住了腿。
“路沉!”男子眼见离光逃脱,十分震怒,他抓住路沉的衣领将之从地上提起,“即便她找来了老四又如何?这城主府既轮不到你也轮不到他做主。”
路沉嘴角流出一道鲜血:“金戈刀,丝雨针,皆是你路凌之的看家本领,我要看你怎么堵这悠悠众口。”
“我不过是要一个城主之位,给了我你自可以来去自在,你本就不喜欢做城主,给了我又何妨?
这本就是我路家的烟凉城,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因何不能做这城主?你为何死都不都愿意给我?”
“与恶鬼做交易,同样会沦为恶鬼,望你好自为之。”
路沉手缝里的丝雨针尽数刺入胸前,伤口之明显让人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