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俩天,倒欠八百。
林小满看着多出来的一张欠条,又摸了摸自己最终还是空了的妆匣,仰天长叹。
饭团追着人咬的消息已经传开,以后怕是没人再敢花钱摸它了。
当事兽却窝在自己的软垫上咬竹子。
林小满走到它旁边,呼噜呼噜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把饭团擦干净,放到枕边,欠了一屁股债还能一秒入睡。
饭团趴了会,脑袋搭在爪子上,听她呼吸声渐稳,跳下床双脚落地。
他翻出被推到桌底的妆匣,嗅了嗅,忽然推门而出。
直到后半夜,他才拎着布袋子回来,把那些小珠宝规规矩矩地倒进妆匣。
林小满被动静吵到,翻了个身,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乌蘅抬脚把妆匣又踹进桌底,重新窝回枕边。
次日,睡梦中的饭团忽然惊醒,下一秒,房门被人大力拍响。
林小满吓得一激灵,看着同样满脑袋问号的饭团,下床开了门。
一个小师妹急道:“师姐,少林派的人找上咱们了,问剩下一个功德箱什么时候还,说是知道你这俩天在山下赚了钱!”
林小满刚要开口,忽然一个小师弟又火急火燎地冲过来:“师姐师姐,不好了!赌坊的人来了,带了一堆打手,说是讨债呢!”
饭团不知何时在她脚边趴下。
林小满思忖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
片刻后,林小满俩手空空地来了偏殿。
讨债的一看她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来气。
少林派的个个见了她就像猫见了老鼠,因为她曾多次易容溜进派中吃席,屡试不爽。
至于赌坊欠的钱怎么来的,就得问她那升天过好日子去了的师父了。
不过以司空的尿性,这群赌坊的人怨气也轻不到哪去。
少林武僧脑袋比赌坊打手拎的刀还要亮,一群人异口同声道:“还钱!”
林小满抬手示意他们冷静。
“不就是钱吗,钱不是问题——”
众人连忙打断道:“那你倒是还钱呐!”
林小满一拍手心,痛心疾首:“问题是没钱!”
在场所有人:“……”
“但是话又说回来,欠了钱就一定要还钱吗?”
讨债的:“?”
自家的:“……”
林小满继续道:“本派新推出‘殴打掌门抵债服务’,打一拳抵一两,踢一脚抵三钱,吐口水免费!”
拎刀的打手嗤笑着打量她:“就你这小身板,能挨我一拳吗?”
说着,还展示了下自己的手臂肌肉。
林小满豪爽摆手:“打死了我自己担责,但说好了,只要朝我出了拳踹了腿,都要算钱。”
武僧讲武德,双手合十,朝打手道:“别打死了,我们派只要钱,不出气。”
那打手是专门讨债的,当即活动着腕骨走近:“放心,我知有轻重——”
他边说边大力挥拳,拳头快到甚至带起一阵风。
林小满却纹丝不动。
只见打手在距离她不过咫尺距离时忽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不远处正抬起手的乌蘅动作一顿。
以为没自己事了正要离开的武僧也愣住。
其他同门弟子更是当场石化。
这不是失传已久的无相诀吗?!
太虚化形,诸相皆空,说白了就是吃掉对手打出的伤害,一大阴招。
“要钱没有,要命……”林小满冲着满脸不可思议的打手嬉皮笑脸,“也没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打手见势不妙,“哼”了一声,纷纷扬长而去。
武僧却原路折返,改了主意:“掌门,你与我们过几招,剩下一个功德箱的钱……”
林小满眼睛亮起来。
“可以少收你三文。”
林小满气道:“你看不起谁呢!”
武僧坦然:“只是本派比较吝啬。”
说完,立马掌心蓄风迎面击来。
林小满还没躲呢,一道身影“咻”地从她耳边飞过,俩条小短腿踹开武僧的掌心,翻滚着平稳落地。
武僧被轻易拦下进攻,但也来不及奇怪,只俯下身看那只饭团。
见饭团没什么大碍,林小满当即抱着胳膊后退离远:“打了它,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武僧却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这就是食铁兽?怎么这么小一只?”
见他想摸,林小满当即抱起饭团:“摸一次……三颗小灵石!”
少林派的弟子半武功半修仙,听说门派里连只鸟都难得见着,这会亲眼看见了传闻中的食铁兽,顿时被迷了心窍,丢了三颗小灵石给她。
林小满又把饭团递给他。
武僧撸了片刻,手下的神兽忽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林小满差点吓晕,仔细一看,那家伙居然是装的!
一只食铁兽,会碰瓷!!
林小满反应迅速立即接戏,扑过去抱住饭团鬼哭狼嚎。
武僧确认了下这小玩意不会有生命危险,又递过来五颗大灵石:“林掌门,务必不要告诉我师父!”
他离开后,林小满赶紧给饭团擦了擦,又变回了原来那只白白胖胖的小饭团。
当晚,林小满把自己所有的财产摆在床前细数,一旁的饭团饿得想打滚,但见她如此专注,也没去打扰。
毕竟就算他打扰了,顶多就是一根发簪。
那铁打出来不过五六个月,尝起来没半点滋味。
于是夜深人静时,它又变回了人形擅自出逃,鬼魅般游走于门派之中。
第二天,少林派传来消息说是库房夜里突然巨响,带人去看了却什么也没发现。
第三天,少林派又鸡飞狗跳的,说是百年的炼丹炉不知怎么出现了个大豁口。
第五天,少林派安生了俩日,倒是饭团,不知从哪里叼来个腰牌,金漆还掉了色。
林小满没管,丢给它自己玩去了。
直到这天,林小满忽然起夜,却发现枕边本该舒舒服服躺着的饭团不见了。
她四处寻找无果,只好使出引踪术,却发现那祖宗的定位在隔壁少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