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几天少林派的诸多怪事,林小满只觉天好像要塌了。
她循着咒影来到了少林派的兵器库。
本该守着门的俩尊石狮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发垂腰的男人。他一身藏蓝色衣袍,身后还有一根……白色短尾巴??
“你……”林小满看着它抖动的兽耳,“你在吃什么?”
那嘎吱嘎吱的声音停了,男人闻言抬起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月光落进那双黑葡萄似的双眼,照映出猛兽才会有的瞳孔竖纹。
“你怎么醒了?”他语气自然,站起身丢了手中一柄剑,“再不走等下就要污蔑是你在偷东西了。”
林小满又惊又喜又气:“你是饭团?这么大个男人,每天白天装傻闯祸,晚上化成人形拆得更卖力?”
“不是。”乌蘅舔舔唇缓解口中铁锈味,“白天压不住兽性,牙痒爪子痒,就想拆家。”
林小满这回听懂了:“所以你白天成不了人形?”
乌蘅又从兵器库里拿出来一把匕首含在舌尖:“暂时不太行。”
林小满盯着他鼓起来的腮帮子,突然问:“少林派那天晚上库房的巨响?”
“我饿了。”
“炼丹炉的缺口?”
“试下口感。”
“那个腰牌……”
“少林派闭关的长老的,听说纯金。”他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尾巴,“但有股臭味。”
林小满恨得牙痒痒。
他每晚的宵夜……简直穷奢极欲!
乌蘅见她气呼呼的样子,抬指点在她眉心:“你的宝贝妆匣怎么不打开看了?”
林小满:“都空了还看什么。”
乌蘅不置可否。
不远处传来公鸡打鸣声。
乌蘅耳朵动了动,倏地缩回,日光一点一点透出来,他也跟着“咣当”一声落地。
“我叫乌蘅。”这声音渺远又清晰,却越来越淡,“饭团太难听了。”
林小满:“……”
她一把拎起饭团后颈,对着它秒睡的脸微笑:“既然是个人,就得好好谈谈抚养费了。”
兵器库可谓一片狼藉。
林小满双手合十作揖行礼,抬脚就溜,不料被人抓了个正着。
“什么人!”
“谁在那!”
林小满一手抱着饭团一手提着衣摆拔腿就跑。
“站住!何人擅闯我派重地!”
眼看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林小满直接放弃挣扎,一个急刹转过身:“且慢!”
武僧气喘吁吁的:“林小满,又是你!”
她不动声色地把饭团往身后藏:“好巧。”
武僧火眼金睛,一眼就注意到那被他摸了俩下就口吐白沫眼冒金星的神兽,眉毛一竖:“兵器库是不是被它啃坏的?”
“怎么可能!”林小满比他还大声,把它举起来,“你看它这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啪嗒”一声,一枚金腰牌从饭团毛发里掉出来,闪瞎一群人的眼。
有眼尖的立刻认出来:“这是长老的腰牌!”
“长老不是在闭关吗?”
“肯定是那小东西偷的!”
“它能从长老身边偷走东西?”
这声音总算把短暂昏迷的团长吵醒。
它在林小满手中挣扎俩下,一眼注意到掉落在地的金腰牌,立即挣扎脱落,咬进嘴里就开啃。
众人脸都气绿了。
林小满:“它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就不能让让它吗!”
众少林派弟子:“???”
谁家毛孩子能啃秃整个兵器库?
“你自己看!”一个光头弟子拖着一把豁了口的大刀插在她面前,“这可是师公亲手铸的,被咬出个缝,上面还有口水呢!”
“怎么不能使?”林小满不服气,走到大刀前,一把拔起。
没想到这把生了锈的刀却意外的锋利,斩叶如泥。
“这……”众人面面相觑。
要知道,这把刀是师公年少时随手铸的,一没施法咒二没用心保养,要不是为了那点情怀,他们也不会留着占地方。
林小满对此并不知情,眼疾手快护住饭团往后退。
几人把一晚上惨遭毒手的兵器全部扛过来,一一对账。
所有破损处都残留着某人的口水印,证据确凿。
林小满带着全新的欠条回到门派时,许多弟子才刚醒。
看着林小满一脸生无可恋,以及她怀里的饭团,纷纷猜了个十之八九。
小师妹蹦蹦跳跳地来给她传喜讯:“师姐,长老们在外历练赚了不少钱,送了不少回来呢!”
林小满这才恢复了一丝生气:“长老们?”
小师妹“嗯嗯”点头,指向库房的方向:“不过,长老们说了,这笔钱得用来修葺门派,好几个屋都漏雨呢。”
林小满感激涕零:“还以为这群老头跑路了。”
前俩个月司空的命石越来越弱,这群老头突然说要下山历练,这波操作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知道,就算是弟子历练,也轮不到长老领队。
这已经是清真门开创的不知道第几个先河。
林小满本以为他们是集体辞职罢工,没想到是借着历练之名到处发家致富。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偷偷往他们的菜里加盐。
福不单行,这边的修建刚开工,那边少林派又上门了。
不过这次,既不是讨债,也不是踢馆,反倒是带来了俩盒灵石,怕是有求于人。
林小满虽不明所以,但不妨碍她收礼。
“东西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人呢。”
少林派这次留了个心眼,没派那些见面就忍不住和林小满互掐的武僧来,而是叫来几个生性单纯的铜人。
铜人对她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见怪不怪了:“掌门,我派有一事相求。”
林小满立马竖起一只耳朵,稀奇道:“嗯??”
“是这样。”铜人慢慢道,“藏兵阁兵器被团子口水淬炼后,硬度提升了整整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