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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8家族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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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十分钟后,Michael出来了,脸色有些苍白,面庞还有些许没有擦干的水珠。她忧心地看着他,却问不出什么关心的话。

他看着她,眼睛有些无神:“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夏初摇头。

他没再多说,便步伐缓慢地踏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轻轻关上了门,晚饭时也没有出来过。

晚上九点,夏初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走向床边,却听到敲门声。应该是Janet,她说过晚上要给她送一套新的睡衣。

她开门,是Michael。

他一脸愁容地看着她,蹙着眉头仿佛有些难受:“我的头很疼,能帮帮我吗?”

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存在,夏初靠在床上,而Michael横躺在她身边,头枕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安睡。夏初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密,僵在那里有点儿不知所措。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和不安,他闭着眼睛轻声安慰:“你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人陪着。”说完脸庞还依赖地埋进了她的小腹间。

“头好痛……”他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夏初愣了会儿,便试探着开始轻轻地帮他按摩太阳穴。渐渐地,Michael的神经身体放松了下来。

头痛是因为烧伤,而情绪到底是怎么了,他不说,她也不问。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在房间里独处,没有任何言语。

“咚咚”两声敲门声,是Janet的声音,她给夏初送睡衣来了。

眼前的场景让夏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仍埋着脸的Michael抓住她的手:“别开门,求你了。”

夏初没有动,门外的Janet还在敲门,里面毫无动静让她感到奇怪:“Shiloh?你睡了吗?”

不得不说Janet真的很锲而不舍,夏初不能开门,而她就在门外一直敲,敲不动改为拍门,拍得夏初心烦意乱,然而腿上的Michael却纹丝不动。

终于,声音停止了,夏初听见了Janet郁闷的下楼声。

Michael还在睡着,夏初却有些烦恼,难道他就要这么在她腿上睡一整晚吗?夜越来越深,Michael的呼吸变得很均匀,好像真的睡着了。

长时间的不动让她的腿有些麻,她艰难而小心地挪了挪屁-股。

“你累了吗?”Michael轻问,但是没有睁眼。

“还好。”她轻答,原来他一直没睡着。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静默后,他突地睁开眼看着她,忽然之间的对视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微蹙的眼神看上去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告诉你一个笑话。”

夏初低头注视着他,有些天真。

他抓着她的手指轻轻摸上了自己的鼻子,是硬的,夏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怔。她以前从没注意到他的鼻子是做过的,她一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相貌。她的手还被他握在手中,纤细的手指缓缓离开他的脸,缩回手掌里。

“我能信任你吗?”

他盯着她,眼里含着无法解释的悲伤和孤独,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她说“能”,还是“不能。沉默了一瞬后,她回答:“如果你怕失望,还是谁也不要相信的好,这样你就不会受伤。”

她暗示他不要在自己身上有期望。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过多的知道,其实她愿意做一个保守秘密的倾听者,但是这样一个敏感的人,承受得太多,她怕辜负他。

可是这一刻的他仿佛已经别无选择,他需要倾诉,倾诉完所有的苦痛,否则,就将会被反噬一般。他望着天花板,“可以关灯吗?”

太亮了,亮得仿佛能照见他身上所有触目的伤痕,丑陋的过往。

夏初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伸出了手,按下了床边的开关,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他静静说着话,她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猜到他空洞而视的眼睛有多么的疼痛。

“五岁那年,我踩上木箱才能够到麦克风,我每日每夜地唱歌、练舞,没有生日,没有圣诞节,取而代之的是日以继夜的工作,无数的挣扎与痛苦……”

十一岁之前,杰克逊一家还生活在印第安纳州的小城盖瑞,挤在杰克逊大街的一所小房子里。这是一个孩子众多且清贫普通的黑人家庭,虽然不至于挨饿,但是除了温饱,确实没有多余的钱去干别的事,那是看不见任何未来的日子。

Joseph性格暴躁却热爱音乐,年轻时一直有个音乐梦,还组了一个叫“猎鹰”的乐队。孩子们会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乐器从柜子里拿出来练习,可大孩子永远不愿意带小的玩,在小Michael答应不跑去告密以后,他才被允许站在一旁看着,但是仍然没有上手摸摸的份。某一次Tito不小心将电吉他的弦给拨断了,在事情败露之后,孩子们吓得要死,可Joseph却发现了孩子们的天赋,躲过了一场暴揍。从此,父亲将他们组成一个小乐队,开始每天训练他们。

Michael那时太小,根本不在大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直到他五岁的时候学校要公演,他在台上独唱了《Climb every mountain》,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个孩子的天赋异禀,Katherine看见Michael的祖父甚至在台下听哭了,开始抹眼泪。当天他便被允许加入了兄长们的团队,被热爱的音乐舞蹈滋润培养,也就此被推进了噩梦的深渊。

在成长的年纪,他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排练。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推开所有家具开始练习到半夜,日复一日,皆是如此。Joseph总是会手拿皮带在一旁严厉地盯着他们,要是谁出了一点错,就将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Michael和Marlon稍微小一点,不像Jackie、Tito和Jermaine一样被打得那么惨,但他却总是因为排练之外的事情挨打,他的不服气导致他挨的打比哥哥们加在一块儿的还要多。那时真的太小了,不懂什么叫怕,每次一挨打Michael就会很愤怒地抓起鞋子朝父亲扔过去,或干脆挥动拳头乱打一气,他一还手,Joseph就气得简直要杀了他,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妈妈告诉我,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爱还手,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但幼年关于Joseph最清晰的记忆就是我为了躲他的皮带而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

可那只是几岁大的时候,孩子稍微大了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知天高地厚了。Michael的年龄在变,可是父亲的毒打随着他的长大而却变本加厉。

“他拿什么打你?”夏初摸着他的头发问。

沉默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Michael回答的声音冷漠异常:“所有东西。”

无论身边有什么,他都会抄起来抽在他的身上。皮带、鞭子、板凳、球拍、电熨斗的电线,他惩治他,教训他,他会扒光他的衣服往他身上淋满油,然后用足以抽破玻璃的力度抽在他身上,拎起他的身子将他的头往墙上撞,并且不停地用言语羞辱他。

“为什么会唱错!为什么会跳错!你这个大鼻子!”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他妈妈在旁边不停地尖叫:“住手Joe!住手Joe!你会杀了他的Joe!”

一直到他青春期自尊心最难熬的时段,他还在不停地说:“嘿,大鼻子,你可绝不是从我遗传的大鼻子。”

父亲殴打他时脸上的暴虐……他那带着残忍的喜悦的嘲弄……就像魔鬼一样缠绕在Michael的心头。夏初突然感觉他的身体开始紧绷,他竟然在啜泣,胸口发闷,一股恶心再度席卷他的胃。他难受得开始发抖,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搐,夏初被吓到了,她立即抱紧他的身子。

“Michael!”她有点心痛地用力搂起他,手不停地搓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Michael一直在哭,他蜷缩在夏初的怀里就像一个脆弱的婴儿。她发现了他的异常,用手去试他的体温,发现他额头滚烫,且布满细汗,她惊讶道:“你发烧了!”

他头上的伤口还没好,很容易产生炎症导致发烧。

她想推开他去给他拿退烧药,却被他抓住手:“不要走!”他的声音仍有哭腔。

“我给你拿药,你现在得吃药。”

“不,我不需要那些东西,我现在只需要你。”

这句话让夏初杜绝了想要下床的想法,最后,她妥协了,开始用静静的陪伴安慰着他。过了很久很久,他好像哭累了,在她不厌其烦的温柔拍哄下,他啜泣的声音变得微弱,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稳,仿佛睡着了。

时间在流逝,已是凌晨一点,但一片漆黑的周围使得夏初无法知道时间,可她知道已经很晚了,因为Michael脸埋在她怀里睡了很久。

她虽然想下床让他一个人好好睡,但是却不忍心离开他。她害怕他醒来后见到自己消失时的失望和孤独。

可Michael却因为装着心事而睡得并不踏实,仿佛是因为什么事还没完成,他又迷迷糊糊地醒了,梦呓一般地说着:“我还没说完……”

她同情地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别说了。”

“不……”他泛着困意话语间有些无力和恍惚,但她知道他是清醒的,“我要说完,我得说完。”

“我恨Joseph,我恨他……”他一直不停念着。

童年遭受如此屈辱的阴影,一个父亲究竟做到何种地步才能将儿子逼成这番?夏初无法设想,要是没有Katherine的母爱,他将如何长大成人。可Michael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惊怔。

“我总是很痛恨他,可有时候我又很爱他。”

记忆中父亲从没有和他玩过游戏,也不曾背过他,可他仍经常会想起很小的时候,大概只有三四岁,小小的他和哥哥们总是会很盼望爸爸赶紧从钢铁厂下班回家。爸爸很凶,回来后也总是板着脸,但是却会装作无意的样子把一大袋浇了糖汁的炸面包圈故意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才进卧室。哥哥们会立即从拥挤的高低床上冲下来,嬉闹着哄抢食物。那时候Randy和Janet都还没出生,他最幼小,怎么可能抢得过他们,挤在最外边踮着脚尖伸长了小手却也够不到一丁点儿。美味的面包圈眼看就要被抢完了,他都要气哭了,大叫着地捶打哥哥的腿,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他。突然,爸爸从卧室开门出来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抱起他放到桌上坐着,夺过大哥、二哥手里多拿了的面包圈塞到他手里,笑道:“没用的小家伙,吃吧!”

原来他回来之后一直在卧室从门缝里偷偷看着他们。

在开始训练孩子们之前的年月里,他还经常利用空闲时间带他们去公园坐旋转木马。那时的Michael年纪太小,虽然早记不清坐木马时的感觉,朦胧的记忆中却仍记得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扶着他小小的身子。父亲怕他抓不稳歪下去,一直在旁边跟着走。

Joseph对他来说像个谜,他很迷惑,他甚至搞不清楚父亲究竟爱不爱自己。

“他当然爱你。”夏初回答了他的疑问。

Michael沉默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会离开你,唯有父母不会。如果有一天你受到伤害,他一定会选择站到你身后保护你,支撑你。”

是。Michael陷入冥想。

父亲总是保护着他们,这是他一直在为他们做的事情,是这样。

在他的严厉下,他的孩子们处在那样黑暗混乱的市井年代中却没有一个走上歧途,他们没有一个嗜酒、偷盗、吸毒、抢劫、加入□□。

是他努力地使这个艰难的家庭摆脱了贫困,从一套只有两间卧室的小房子走出来,从没有前途的小镇走出来,他想让他的孩子登上国际舞台成为超级巨星,而不是没有选择的钢铁厂工人。

事实证明,孩子们的人生因他而改变。他们歌唱事业的成功离不开他的严酷鞭策,他逼着他们日夜不停地艰苦排练,他为他们规划前途制定未来,他总是用最好的方式照顾他们的利益,保证他们在这行摸爬滚打中不受骗上当。

只是,所用的方式残忍粗暴到令所有人汗颜,包括夏初这个陌生人。

他的确很感激父亲为这个家所拼搏的一切,也很感激他为自己的前程所作出某些重大且英明的决定。但是,他知道吗?他惨不忍睹的方式令他在辉煌中痛苦一生。

哭泣的怨恨早已超过理智淹没了冷漠的感激。

————————

Michael第一次鼻整形的契机是1978年的时候他从舞台上掉了下去,摔断了鼻梁骨,从而进行了鼻修复,顺便垫高了下。摸着良心说,他甚至有些感谢这场意外,因为这样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去改变父亲嘲笑的地方了。

他要摆脱父亲带给他的阴影,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夜过去,转眼天明,夏初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还有一点余烧。靠在床上,低头静静看着Michael熟睡的面庞,眼神不由自主地温和起来。

他睡着的样子像极了一名初生的婴儿,纯净,稚嫩。她突然变成了一个好奇的小女孩,伸出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了下他乌黑卷翘的睫毛。

还好,他没醒。

唇角染起微微的笑意,她的手指认真地划过他的眉峰,再顺着鼻梁滑到他的鼻尖。

他真的很好看,很俊俏,按照老人们常说的话就是:这孩子真的很漂亮。如此年轻,这般阳光,如果他不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小伙子,那该有多好。

他昨晚跟她说了那么多话,那深藏内心的秘密一一被掏出来,哪怕此刻归于平静理智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竟然真的有点心疼他了。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很奇怪,也很奇妙。她知道他很需要爱,很需要人陪,很怕被抛弃。即使是当他的靠枕,也不能随意消失。

他侧卧着,一直紧抓着她腰间的衣服不松手,像个妈妈怀里的四岁孩子。

不过谁也没料到的是,昨晚受挫了的Janet这次竟然自备钥匙上了楼。清早了也没见到夏初的人影,她就觉得奇怪,经过这两天的了解,这个女孩可不是喜欢赖床的人。她要看看夏初到底是在房间里消失了还是晕倒了什么的,她钥匙一转,二话不说地推开门,当即愣在门口,化成雕塑。

四目相对间,她和夏初震惊地瞪着彼此。

Janet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地走近床边,指着床上的哥哥,而夏初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那是我看到的哪样?”

Janet玩味地笑看着夏初,小手犀利地指道:“噢~~~原来这就是你昨晚死活也不开门的原因?”

她的腔调和音量光明正大,开始抱着胳膊杵在那儿,套着拖鞋的脚丫悠闲地点着地板。夏初用乞求的眼神将食指压在唇边:“小点声儿,Janet!”

她可不想让整个房子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Janet却十分地得意,她瞅了眼Michael,然后凑近夏初的耳边小声说道:“我都没看出来你跟Michael还有这层关系。”

夏初无奈又头痛地看着她,可是又张不开嘴解释,况且她也解释不清。

“好吧好吧。”Janet像个领导似的故作威严道,“我这次就放过你们吧,看在你们让我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份上,虽然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

床上这个家伙竟然抱着人家姑娘睡了一晚上,说不定还干了些什么,好家伙,她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他。

她笑着转身出门,离开之前还故意踢了一脚Michael的膝盖,然后得意洋洋地下了楼。

Michael被踹醒,迷糊间发出一声长叹,梦里似的飘出一句:“有人打我……”

夏初气呼呼地把他搬开了,可怜的Michael就这么被迁怒了。待他睁眼时,夏初已经离开了床边。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然后傻傻地坐在那儿,抱着被单开始犯楞。

“现在还早,你快走吧。”夏初开始无情地撵人了。

“为什么?”呆呆萌萌中透着一丝理直气壮。

“被人看见不好。”

“这是在我家里呀,你怕什么?”

“趁着大家都还没起床,你快出去行不行?”

“为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

原来他耍起赖来是这样子的,竟然还这么淡定,夏初好郁闷。她拿来自己的包,拉开拉链的动作都不由得变重了些。

他下了床,套上拖鞋走近她,问:“你在找什么?”

“给你找点退烧药。”

“我不想吃。”

“爱吃不吃。”

被Janet这么一闹,夏初正烦着呢,索性不找了,Michael却突然一把夺过她的小包包,幼稚地逗道:“我能看看里面有什么吗?”

夏初马上去抢,他手一抬,举过了头顶。现在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这儿——她没他高,胳膊也没他长,蹦了几下也没够到。

“有什么秘密吗?”

“什么都没有!”

“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还我!”

“不给~”

他笑吟吟地瞧着她,漂亮的眼睛下展开灿烂的笑容。

夏初却感到恼火,踮起脚尖再次一抓,还是没抓到,整个人却扑进了他怀里,一下子被他顺势搂住。

“扑通”一声,包掉在了地上,却没人捡,明明刚才还抢得厉害,现在倒无人问津了。

他将她环绕在臂弯中,如此亲密,四目相对中,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他突然动情地问,温柔极了。

夏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昂首,眼睛水漾漾的像藏着星河,带着晶晶闪闪的璀璨。

他不是在调戏她,反而更像是在恳求她,因为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轻佻,眸子里的光充满着迷恋,好像醉了一样。

“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他语速缓缓。

小鹿般的目光中,夏初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只晓得傻傻地往后仰,傻傻地望着他,显得拘谨而生涩。

Michael低头,想亲上去,他伸长的脖颈是那么好看,在柔软的嘴唇即将触碰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哈哈!逮到了!我就知道!”

相拥姿态的两个人扭头看去,救命,又是Janet!梅开二度了属于是。

Janet站在门口两眼发光,要知道她刚才其实没有真的离开,一直潜伏在门外,没想到他们俩真的……天哪,她快兴奋死了,一直小声喊着“欧买噶”,扶着额头原地打转。脸红心跳的夏初急忙推开了Michael,趁机逃到了盥洗室里,关上了门。

Michael这下真的清醒过来了,起床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马上走过去压低声音警告道:“喂,小点声儿。”

Janet马上乖乖地作出“嘘”的姿势,点点头,睁着和哥哥同款的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Marlon。”他是认真的。

“放心,我会替你们保密哒。”Janet咧开笑脸,耸了下肩膀。

其余的Michael也懒得解释了,拍拍她的脑袋,就让她下楼了。Janet离开后,他扭头望向盥洗室,夏初还躲在里面。

天哪,自己刚才是鬼迷心窍了吗?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夏初躲在门后,心里还在小鹿乱撞,她听到脚步声,感觉到他走过来了。

两个人现在只有一门之隔,Michael试探地轻轻敲了敲门上的玻璃。似乎是觉得刚才的自己表现得很是轻浮,他有点儿不安,特意道歉:“那个,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你别生气。”鉴于上次的录音室事件,Michael可是得过教训的。

可听了这话的夏初反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这令中间安静的这几秒有些微妙。

“没有生气。”她也回归了平淡的口吻。

“那……好,待会儿记得下楼吃饭,我们上午就要去纽约了。”他说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夏初还靠着门没有动。

面对难以把控且不由自主的逾矩的亲密,两个人都小心翼翼,谁也不敢先越界,好像……总是还差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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