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简陋,香烛四处零散,一座巨大的石像摆在香台上,面带笑容,半脸佛面半脸修罗,叫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这就是山神。
这样没有来历的野神他们也敢拜?
“哼。”外面有人被踹倒在地,发出呜咽声,这么暴力的,一看就是季寒霜的手笔。
季寒霜敢打,可谢光遥跟崔长青却没有这么血性,几个刁蛮村民见状,立即冲了进庙里,那个卷毛头拿着木棍就向水添晴攻来。
只是他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是水添晴的对手,水添晴的剑都没有出鞘就将他撂倒了。
她的心思完全停留在山神像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山神好像动了一下。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被地上的卷毛头抱住了腿。
啧,这个麻烦。
卷毛头道:“不许对山神娘娘不敬。”
“不好了,你们的房子都着火了,快回去啊。”就在两拨人剑拔弩张之时,山下有人急急忙忙地跑上来。
一时,几个村民一看我我看你,像一窝无头苍蝇。
“快去救火。”那人提醒道。
几人立马放弃了对水添晴的阻拦,毕竟家里都是财产,什么神的还是太虚无缥缈了,哪有房子重要。
这人也跟着想走,被水添晴叫住:“等等,我想问下,那些火烧房子的主人,是不是都和乐君有过节。”
听到这个许久未听的名字,男人抖了抖嘴唇,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吧,至少王平家跟乐君确实有关。”
“王平是谁?”
“就是刚刚抱着你大腿的卷毛头啊,他是王海的堂弟。”
季寒霜站在山崖边眺望,修仙之人眼力异于常人,不久,他回到庙里说:“那些人的房子都被烧毁了,那火不正常,怎么扑都扑不灭。”
那些个村民赶到时,见家里房子已经成了一堆灰碳,几十年财产一下子蒸发,两个村妇直接眼睛一闭晕了,男人们捶胸顿足,丧气不已。
王平咬牙切齿,转过身望向山神庙的方向:“肯定是那几个外乡人搞的鬼,他们是故意引开我们注意,好趁机烧了我们房子,找他们算账去。”
一人起义,百人附和。
“对,找他们算账去,那几个力大无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火来得如此不正常,这里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这种妖力。”
他们闹闹哄哄的,拿上锋利的武器,你一句我一句,团结着杀上山来。
站在庙门口的谢光遥面色大变,劝阻道:“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啊。”
王平怒叫道:“你们烧了我们房子,我要你们偿命。”
这些个村民平时少出去,与他们讲道理定是讲不通的,水添晴小声对身旁的季寒霜说:“不要恋战,这几个人里有东西浑水摸鱼。”
季寒霜听罢,凝住心神,一一打量起在场的村民来。
就在王平举起铲子朝几人挥来时,季寒霜的剑也应声出鞘,他与王平擦身而过,剑尖直直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大婶,大婶目光呆滞,在剑即将贴脸时晕了过去。
一缕的灵体从她身体里飘了出去。
“追。”水添晴指着灵体喊。
那东西移速极快,水添晴几人差点被她甩丢了,水添晴喊道:“乐君,你究竟要做什么?”
灵体听到名字后顿了顿,又接着往前飘去,一路飘到了一个破败的家宅门口,飞了进去。
邻居被他们吓了一跳,水添晴问:“这里住的是谁?”
“王、王海一家子啊。”
就这会儿问话的功夫,屋里居然传出了尖叫声。
糟了。
几人踏进房门,一路朝声源方向追去,发现卧房里躺着一个男人,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舌头吐出,眼睛睁大露出白色眼仁,看着是要窒息之状。
好像身前有人要掐他,他伸出手来,朝水添晴他们呼救:“救、救我,救、命。”
说完,他就倒在了地上,眼睛仍睁着。
季寒霜上前去探了探他口鼻,转头说:"死了。"
看来乐君跟自己的夫家有着深仇大恨啊。
崔长青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啊?”语气不耐,女鬼这一路声东击西,将他们耍着玩似的。
谢光遥说:“她就是故意这样,要我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