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渡没说话。
也没动。
就在温霜降以为他已经睡着时,黑暗间,一道视线落在她脸上。
那是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
她察觉那道视线一寸一寸的掠过她的脸,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侵略性,她仿佛能想到那双眼睛是在怎样幽深晦暗的盯着她。
明明无形,温霜降却觉得此刻好似有一只手,一点一点的掠过她的眉心,鼻尖,唇瓣……
细沙一般的触感,激的人心头一阵颤栗。
她眼睫承受不住似的轻颤一下,险些前功尽弃。
也是这一刻,温霜降察觉到了某种变化。
某种不仅很激烈还很清晰的变化。
隔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像是能将人烫伤。
温霜降仿佛触电般,差点克制不住的后撤。
空气也在这一刻变得凝滞,黏腻,好似染上某种潮湿的意味。
而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愈发的浓稠,如同一张网,密不透风的将她笼罩起来。
某个瞬间,温霜降甚至产生一种即将要被拆之入腹的感觉。
可没有,就在她心脏几欲跳出心口之际,那道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消失了。
紧接着,她感觉身侧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放轻动作,将她的手从他的脖颈上扯下来,将她的腿放回原位,掀开被子,下了床。
没一会儿,温霜降听到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
第二日清早。
两人在厨房照面。
抬眼的瞬间,都被对方眼下一层淡淡的青黑惊了一惊。
很快,迟渡出声:“昨晚没睡好?”
温霜降说不出的心虚:“嗯,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有点头疼。”
按理说此时,她该问迟渡一句你呢。
但她没问。
她心知肚明,昨晚到底是谁害得迟渡没睡好。
一顿饭吃的莫名沉默又尴尬,到后面,这种尴尬才慢慢散去,温霜降想到什么,终于抬眸:“对了,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提前跟你说一声,我暑假要集训,可能休不了几天。”
她怕迟渡有什么一起出行的计划,到时候她估计无法陪同。
“没。”闻言,迟渡也抬起头来:“我手头有个课题要做,也休不了。”
“好……”
晚上的时候,迟渡打电话过来说加班,晚回一会儿。
许佳月的电话在他之后进来,说吃到一块儿特别好吃的小蛋糕,给她也买了一份。
温霜降便驱车去找许佳月。
到许佳月家,先尝了一口小蛋糕,温霜降才想起来昨晚算是成功的试探。
她舔舔唇角的奶油:“对了,有件事我认为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什么?”
“迟渡不是柳下惠。”
许佳月兴致勃勃的放下水杯:“这么说,你们终于睡了?”
“……”
“不是。”温霜降被她直白发言噎了下,顿了顿,才继续用小勺子挖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只是我按着你的说法,试探成功了。”
“没睡你怎么知道是成功了?”
温霜降沉默两秒,想到昨晚,不免有些脸热:“我感受到了。”
不仅感受到了。
还被那个尺寸给吓了一跳。
“什么个意思?”许佳月给她一番描述弄的云里雾里:“迟渡都有反应了但是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昨晚的事实确实如此。
许佳月在她的不语中逐渐震惊,半晌,实在没忍住,爆了句粗:“我靠,他是真能忍!”
“……”
片刻,温霜降正吃下一颗蛋糕上的蓝莓,许佳月忽然又凑过来,不怀好意的朝她挤挤眉:“温霜降,你完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
温霜降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许佳月跟狐狸似的眯眼笑了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更加听不懂了。
温霜降露出个假笑:“劳烦有话请直说,谢谢。”
“听说像这种巨能忍的男人一旦开了荤,你连床都下不了。”
温霜降微微一怔,眨了眨眼睛:“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许佳月神秘兮兮的朝她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