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的是离开素和家,仅此而已。其他的事情无可奉告。”攸晏从容地答道。
“不仅如此,”季中北瞥了一眼相月夕,“你还想离开妖界,是吗?一般人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门户’附近。我说得有道理吗,兄长?”
相月夕移开目光。“中北,你是想审问这孩子呢,还是指责我呢?”
“不重要。既然你说无可奉告,那我就送你去见素和镜晓,如何?”
“中北,倒也不必这样恐吓人家,”相月夕不急不慢地道,“素和家依镜晓之命闭门谢客,他想必不希望被别人打扰。再者,即使你亲自去找他,他也不一定在……”
季中北一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语气依然毫无波澜:“依你之见,我应该放任他离开,对吗?”
相月夕微微一笑。“他留在妖界与否,并不会威胁到你,你的敌人从来只在暗处。”
“空口无凭,何以为信?”季中北不为所动。
相月夕继续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无辜之人被冤枉而已。孰是孰非,由你自己去评判。或者,我可以用一个秘密为他争取全身而退的机会。决定权在你,我也不好干涉。不过,今天过后,想从我这儿问出你想要的情报,可就不容易了哦?”
季中北一言不发地拔出刀,刀刃贴着相月夕的颈部。相月夕无奈道:“多少次了……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大可不必这样威胁我……”
“麻烦你想清楚,是谁先开口威胁的?”季中北问的是相月夕,目光却看向攸晏。“既然兄长为你求情,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不过,你也得拿出诚意来——”
攸晏略一思索,道:“按照妖界惯例,我自废妖力,永远不再回来。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攸晏便看着季中北的刀尖没入自己的胸口。荼蘼吓得双耳贴平,从攸晏怀中挣脱出来,落在地上。季中北的神情闪过片刻诧异,收起刀问道:“我探查不到你的妖力。你做了什么?”
攸晏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颇为费力地道:“素和家绝不受辱于人,废弃妖力这种事可轮不到外人动手。”
季中北一脸嫌恶地收起刀。“你们素和家的人有些时候倒是挺一致的。你可以离开了。”
攸晏向面前的两人分别行礼,转身离去。一人一猫出了相府北门,慢慢走向码头。攸晏只觉得视野有些模糊,胸前的痛感愈加强烈。他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踪迹。
“荼蘼,接下来就靠你了……”
荼蘼迅速化形,一手接过攸晏的伞,一手扶住攸晏。两人登上无人看守的小船,向着湖心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