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暂告结束,但兰蒂芙浑身虚脱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哪怕她又是头疼又是困倦又是疲乏,关节肌肉还时不时传来锐利痛感,她还是睡不着。
没办法,虽然她不愿意但是稳婆和她助手在兰蒂芙裙子里一顿鼓捣掏出死胎和粘稠血肉的触感兰蒂芙实在是终身难忘,每每想起这种痛苦她就恶心想吐全身起鸡皮疙瘩,精神折磨成真的头痛。
无论如何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终于可以独处时兰蒂芙流着泪心想,宁愿去死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所以艾沃尔到底在哪呢?兰蒂芙想到她就不由得满腹委屈,虽然理智上来说她清楚自己这种埋怨没有道理,但情绪一来她就克制不住疯狂的思念想她想到一个闪动的黑影都能让兰蒂芙幻视成艾沃尔。
只要她来到我身边——兰蒂芙咬着嘴唇攥着床单暗箱——只要我看到她,我就能立刻平静下来,暂时忘记绝望……哪怕是片刻也好……
房门传来咔哒轻响,兰蒂芙也不知自己慌什么总之她飞快抹抹眼泪闭上眼睛不再动弹,然而听门口传来的动静,应该只是两个扫洒的女奴隶。
“好臭呀,”一个女奴隶嫌弃道,“咱们是不是得开窗通通风?”
另一个赶忙制止:“别了,你没听芙劳林说吗?她主子现在不能吹风,太虚弱啦。”
“芙劳林嘱咐这嘱咐那的自己还不是跑到外面去浪,说什么去找草药其实是去找下家了吧!”
“小点声!”
两个奴隶沉默了片刻,兰蒂芙听到她们偷偷摸摸快走几步的动静,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奴隶压着嗓音对另一个道:“睡着了,咱们还是小点声,到底是个主子呢。”
“还主子,”另一人开口又是满满不屑,不过声音确实压低了些,“怀的野种都掉了她还拿什么当主子呀,现在孩子爹也远在天涯海角了,兰蒂芙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咯。”
怎么现在自己借种失败这些谣言真成了大街小巷的流行说法吗?兰蒂芙感到焦心的同时实在很难不埋怨西格德,要不是作为王子的他口不择言怎么会……
不不,她脑海中立刻有个声音劝住自己,西格德也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再说这冷不丁地突然怀上,又恰好赶在分居的当儿,他有所怀疑也属正常……
然而紧接着两个正在擦洗拖地的女奴隶的对话就狠狠打了兰蒂芙的脸:
“你说话还是小心点好,”其中一个劝道,“毕竟都是听别人说的……”
“别人?你说的别人,可是西格德呀。”另外一个听起来更兴奋了,“自己老婆是什么情况,他能不知道?我听到他亲口对他父亲说兰蒂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能有假?斯蒂比约恩还不愿意相信呢,忍那么久才发作也是仁至义尽了,这父子俩真是被那女人耍得好惨呀。”
亲口对……斯蒂比约恩说……?
一动不动装睡的兰蒂芙登时感到如坠冰窖,如芒在背,那两个女奴隶边干活边继续聊道:
“但西格德就算是鼻青脸肿还要去跟媳妇儿滚床单,这肯定是有些喜欢的吧?兰蒂芙跑去艾沃尔家里住之前那两口子不是在特克拉家里又互殴又睡觉的,那时候我们几个都以为兰蒂芙是受不了西格德老要她才跑了的,结果你看兰蒂芙刚回来两人又滚上了,这不就是夫妻情趣吗?”
“所以我才说那个外地女人把父子俩耍得好惨呀,”另一个女奴隶嗓门不知不觉更大了,“西格德简直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呢,兰蒂芙一边跟野汉子乱搞借种,一边拿捏西格德的喜好把他哄上床,这才不容易露陷啊?你还不知道我们王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这样姿色,也没指望他能看上我,每天闷头干活,我哪儿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
“嗨呀,他不喜欢百依百顺的,也不喜欢经验丰富会撩会玩的,他喜欢的是那种……要么是清纯佳人会害怕羞涩,要么是刚强烈女会反抗会挣扎,我听说兰蒂芙嫁人之前一直保持处子之身呢,西格德亲口评价她说‘骑她好像骑一匹烈马,令人满足愉悦’,难怪西格德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被她当傻子耍也没对她怎么样呢。”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话说你还真懂西格德啊,是不是自己试过啊?”
“试过又怎样?谁不想麻雀飞枝头?反正我是失败了,兰蒂芙什么心思我也一清二楚!”
“但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跟着斯坦奇走?听说斯坦奇也是个领主之子呢,回去就是去继承老爹位置的,兰蒂芙要是跟他走了也不会到现在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