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青思忱一二,走出帐子外。
“所有将士听令!”
“朝庭的援军不日便到,大家再坚持坚持,只要挺到援军来,咱们就有救了。”
莫夫人神色凝重,捏紧手中的锦帕。
堂溪胥听闻其余莫家军全去了武潼关,亦准备前去。
吴婆婆极力阻拦,抱着堂溪胥:“小公子不是老奴不让您去,是夫人临走之前交代,切不可让您踏出莫府半步。”
“婆婆莫要阻拦,我阿兄已经死了。”少年急红眼,又平静下来,“我只是希望爹娘可以平平安安地回来。”
吴婆婆抱住少年的后背,将其紧扣在怀里,热泪顺着褶皱的脸颊落于长袍。
“正因如此,小公子才更要好好留于家中。”
徐凝蹲在一旁,隔空抱着犹如伤鹿的少年。
双目空洞,胸前的玉坠在月光下闪着薄光。
她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即使清楚少年听不见她还是不愿说,似乎有些事不说出来便不会成为现实。
徐凝双肩发抖,眼眶红润,愈发收紧双臂,埋在堂溪胥脖颈处。
阿胥,没有救莫家是我抱歉,我明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我却为了自己没有去改变,看着大哥惨死,看着莫家英魂没于黄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来这里这么久,徐凝自诩情绪稳定,不为书中一切干扰,可亲眼见到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从她眼前死去,内心又不得不动摇。
一阵凉风裹着少年,他倏然察觉脖子湿漉漉的,他以为是吴婆婆,可婆婆先前已经松开了。
少年望着既白的天际,眉眸含着莹光,低声喃喃:“小丫头,幸亏你走了,要是不走,得知大哥走了,你得该多伤心啊……”
……
沙风猎猎起,城内百姓足不出户,青天白日,空旷的街道一片清寂。
武潼关是邺县的最后一道屏障,亦是大忻最后一扇“门”。
堂溪胥听了吴婆婆的话,未曾去前线。
他每日做的事极少,寅时起来练剑,一练便是一上午,下午便站在高台上望着武潼关的战火,就站在那儿也不说话,时而皱眉时而双眸含泪。
徐凝真怕他忽然冲到前线去。
……
“动作都麻利点儿,东西该搬的都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