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行厌先行回房,道矢炁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又抬头看向邬行厌房间。
窗户那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脑袋,全是半个半个的,堆积着,每个脑袋上剩下的一只眼睛都在眨着看向道矢炁。
它们在害怕道矢炁,否则邬行厌第一晚就该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道矢炁不知道那该死的东西用了什么法子让这茶庄里的鬼怪都一齐涌入了邬行厌的房间里。
但他知道,那东西,活不久了。
随着道矢炁一步步靠近楼层,鬼怪开始颤抖不安,窗户都开始震颤,引得邬行厌起身走过去察看。
道矢炁还在楼下,他看着随着邬行厌走近时那些脑袋的兴奋和眼睛的瞪大,心里恶心了个十全十。
随手向窗户一抓,脑袋们顷刻被捏散,窗户又平静了……
邬行厌走近向下望去时只看到了向自己笑得一脸开心的道矢炁。
房内,道矢炁缓缓道来:“鸢冬,今年刚过十七,她本感激顾严木收留她做工,但有一段时间顾严木一直找她说些听不懂的话,她觉得顾严木的精神出了问题,而后来演变成了肢体上的触碰,她再也受不了,一日午后去辞职。”
邬行厌看着道矢炁,他们都明白将发生的不会是好事……
道矢炁目光放柔了看着他,继续道:“那日午后,她在顾严木的门前要说清,但顾严木刚听到辞职两字就像是着了魔,用力拉拽着鸢冬要让她进门。”
鸢冬力气虽小,但她大喊时极易引来人,顾严木又立马放开她关上了门。
鸢冬怕得很,所以她立马回了家。
她不知道,她没想到的事太多了。
小小的房屋,一张木桌上堆满了酒瓶,鸢冬走近大声质问:“你哪来的钱买酒?!你又干什么事了?”
她的母亲,郑桃并没有理她,只是喝着酒,颇有一醉方休的意味。
鸢冬管不住她,向来如此,她厌倦现状,在她又想再一次出去打拼的时候……
夜晚,郑桃却为她做了一顿十分丰盛的饭,从来打骂她的郑桃和她诉了许多苦,和她说了很多事,也温柔的叮嘱她多吃点菜……
鸢冬明白了母亲心里的郁结,她无能为力只是暗暗心疼。
鸢冬还在想,“如果母亲就此醒悟,她会好好的和母亲一起努力生活下去的。”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她承受许多,却从没向人倾诉,她承受许多,却从没向外界发泄,她经再多历苦难也保有一颗纯善的心,她始终为母亲留着一条底线。
鸢冬有着过好生活的想法,也有着年少时许下的愿望……
可等待她的,是什么呢?
夜空无星,惨白的月光将一切都照的十分恐怖,无言的月要用光将一切罪恶划伤,但无用。
郑桃将人交给顾严木后数着钱走了。
她的脸上是无尽的贪婪和无情。
顾严木将人抱进房间。
上锁声响起,门外归为了平静……从此后鸢冬的世界再也无声。
邬行厌听闻不发一言,道矢炁却看出他平静表面下内心的汹涌。
道矢炁只是说:“此事好解,顾严木有一间‘专用房’,物证都在里面。”
邬行厌闻言又一次颇为认真的看着道矢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