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最开始的计划,我承认对焱詹实力的估算有些不足,只是计划整体是没有问题的,也确实成功消灭了焱詹部下将近两千骑兵,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且焱詹善于骑射行动诡谲,若是他没有已全部兵力作为掩护自己逃走,说不定就被我直接拿下了。”
“这只能说明我的判断有误,怎么就成了故意放走?若我真有此意也不会特意整这么一出计划,还损失我不少兵。”
“城内有人接应又是怎么回事?”李云峰微微点头,似是觉得贺之桓说的有些道理。
“那是我的另一个计划,因为簌扼族老族长前些日子卧病在床已出现油尽灯枯的征兆,于是我便派人潜入城中趁机暗杀已造成簌扼族自乱阵脚,为攻城创造条件,难道这也有错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知道?”李云峰转头问月可。
月可跪在地上,额头已经沁出冷汗,因为杨鸣一直是作为贺之桓的贴身侍卫存在的,而且从一开始与贺家军见面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两人不一般的关系,以至于贺家军里的人都觉得这人是个花瓶,也没有人想到他回去担任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
木蓉和卢将军他们虽然知道贺之桓派杨鸣去暗杀族长,也没有人特意去跟月可提起过这件事,都以为大家都知道,这才有了这次乌龙。
杨鸣从簌扼族城中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加上他本身就善于隐匿自己,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弱,以至于有些时候大家都会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李大人,这个我确实不清楚。”
贺之桓见她哑口无言,挺起了自己的脖子,“那我问你,在贺家军这些年,贺将军待你不薄吧?为什么要构陷我?”
“贺将军自然是待我不薄,只是作为大乾子民,也不能因为您的恩典而对损害国家的事视而不见。”
“好啊,你还跟我扯上家国大义了。”
“好了,别吵了。”李云峰听的头大,“月可,你说贺之桓勾结簌扼族可有证据?”
“有,大人请看这个。”月可从衣兜里面拿出来一封信,小吏过来拿去呈给了李云峰。
信上的内容倒是写的详细,与月可所说并无出入。
“贺之桓,这封信可是你写的?”
“不是。”贺之桓回答的斩钉截铁,自己从来没写过,原因无他,自己不会写毛笔字,只要写了就露馅。
“贺将军这是不是你写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李大人,何不与贺将军先前的笔记做个对比,这样一切便清楚了。”
“这我自然知道。”
李云峰并没有当场就开始进行所谓的笔迹鉴定,而是觉得贺之桓大抵是逃不过这一遭了,等把笔记确定之后先并报给陛下,让陛下做决断才好。
因此贺之桓又在打牢里呆了几天,虽说吃喝不愁,但环境着实太差,蚊蝇充斥,让她极其怀念现代的蚊香和花露水。
想着想着,觉得手背一疼,想来是又有蚊子来咬她,啪一下打了过去,拍了自己一手血。
“贺将军。”
不知哪里传来声音,好像是在叫自己,可能是幻听了吧。
“啪——”
一块小石子扔到了她的脚边,原本站着狱卒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人,反而换了一个新面孔过来,脸蒙的严严实实,跟见不得光似的。
“贺将军是我。”
杨鸣拉下一截面罩向贺之桓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怎么来了?”贺之桓很惊讶,按理来说现在杨鸣应该同贺家军一起被限制进京的,怎么一个个都进来了。
“我是来救你的。”杨鸣开门见山,从手里拿了一沓宣纸过来,还有毛笔,递到了贺之桓手中。
“前些日子我听说李云峰去贺府找你先前写过的书信,想必是要有什么动作,你现在写几个字,到最后关头还能搏一搏。”
话虽这么说,贺之桓拿着毛笔的手却迟迟未动。
“怎么了?”杨鸣不解,不明白贺之桓现在发什么呆,忍不住催促,“时间不多,贺将军你尽快。”